桂花酒清甜香糯,入口绵软,丝毫没有喝酒的感觉,宁岸嫌杯子喝着不过瘾,举起酒壶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一个声音喊她:“宁儿?宁儿?”
“睡着了,你们进来吧。”
“轻点儿,轻点儿,别弄醒了。”
她幽幽的想着,将军府离这里果然不远,来的真快。
头一沉,彻底睡了过去。
另一边,沈长亭和庭卉回到将军府,刚好遇见樱桃带着几个家丁匆匆忙忙往外走。
“出什么事了?”沈长亭问。
只见樱桃,不见宁岸,他又连着问了句:“郡主呢?”
樱桃听说自家郡主喝酒去了,又惊又急又气。现在看到罪魁祸首带着另一个罪魁祸首回来,恨不能冲过去打他们一顿,就别说跟他解释了。
剜了沈长亭一眼,带人出门了。
沈长亭:“……”
樱桃不说,他拦住走在后面的家丁:“你们去哪儿?郡主呢?”
家丁可不敢像樱桃那般蛮横,矮着身子答道:“回郡马爷的话,是郡主自个去酒肆了,樱桃姑娘怕郡主有事,急着要去接郡主回来。”
说完赶紧跟上去了。
沈长亭一顿。
她一人去了酒肆,是心情不佳借酒消愁吗?所以她不是不在意,只是没表现出来对吗?
心中瞬间涌出一股巨大的喜悦。
喜悦过后是担心。
宁岸沾酒就醉,自己一个人去喝酒,当会有危险吧。
快步跟了上去。
庭卉跟上来,沈长亭头也不回的道:“你先回去吧,不用跟来。”
众人找到酒肆,哪还有宁岸的影子?
樱桃着急的去问伙计。
伙计道:“方才将军府不是来人将郡主接走了吗?”
樱桃瞬间急红了脸:“我们才到,怎会将人接走了?你们弄错了?郡主不在方才那个房间?”
伙计吓坏了。
郡主真要在这儿出了事,搭上他们这些人的小命都不够的,慌张的道:“就是方才那个房间,今儿免费尝酒,客人多,郡主来的时候就只剩那一间房了。有没有可能,是府里其他人接到消息,将郡主接回去了?”
樱桃吼道:“不可能!”
伙计吓得的哆嗦。
沈长亭心头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强压担心,上前问道:“接走郡主的人是男是女,样貌几何,你可记得?”
伙计急忙点头,边比划边说:“带头的是个姑娘,身后带着两个男丁。”
指指樱桃身后跟着的家丁:“跟他们打扮差不多。”
“那姑娘……”想了想,在胸前皆是了个高度:“大概这么高,不胖不瘦,穿了身水青色衣裙。穿戴瞧着都是上品,只是举手投足不像大户人家教出来的小姐。”
伙计迎来送往,最会识人身份。
穿戴好说明不缺用度,举手投足代表着礼仪家教。不缺钱,礼数一般,加上身量模样,沈长亭想到一个人……
秦晚意!
眼底涌过浓重的杀气。
樱桃也想到了她,拎起衣摆便往外跑:“我知道是谁了,我去找她!”
沈长亭喊住她:“你去哪儿找?”
樱桃:“秦家。”
沈长亭反问:“你掳了人,会带回家?”
这可把樱桃给问住了。
毕竟她也没掳过人。
默然片刻,问道:“那去哪儿找啊?”
沈长亭没回答樱桃的问题,而是问酒肆伙计:“他们带着郡主往哪边去了。”
伙计指了个方向:“小的只看到他们出了门往那那走了,可具体去了哪儿,小的是真不知道。”
“他们走了多久了?”
“不到半刻钟。”
“不到半刻钟……”沈长亭沉吟,飞快的转身出了门。
樱桃紧随其后。
伙计指的方向,少说也有几条街,樱桃急的不知所措:“天这么黑了,他们能带郡主去哪儿啊?郡主醉了酒,他们万一要对郡主不利,郡主都不知道,这可怎么办呀?”
沈长亭道:“半刻钟,他们走不远。你带人沿街找,酒家客栈每家都要问。”
樱桃已经慌的没了主意。
听着沈长亭的说完,想都没想立马点了头:“好,我这就去。”
带人挨家挨户敲门去了。
樱桃走后,沈长亭手指放在唇边,打了声暗哨。
片刻,几个黑衣人鬼魅般出现在他身边。
齐齐行礼:“见过主人。”
沈长亭沉声吩咐:“通知所有人,放下手中事,半盏茶内找不到郡主,提头来见我。”
“是。”
那几人就如同出现时那般,又都同时消失在黑暗之中。
沈长亭没留下找人,而是去了秦家。
秦晚意带人掳走宁岸,想着宁岸接下来会经历的一切,心里说不出来的高兴。
回家路上,还特意买了包点心犒劳自己。
推开房门那刻,吓得点心掉了一地。
沈长亭就站在屋子正中,看样子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秦晚意在最初的惊恐过后,努力平静下来,笑着问沈长亭:“沈……沈三公子,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沈长亭开门见山:“宁儿在哪儿?”
秦晚意心中又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