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岸和沈长亭快步进了将军府。
只听得前院一阵哭嚎。
近了才看到大将军就在前院待着,地上跪着几个府兵和丫鬟,还有一个,竟是府里的妾室。
她哭哭啼啼的扯着大将军的衣襟:“老爷,妾知道错了。求老爷看在妾侍候老爷多年,任劳任怨的份上,放妾一条生路吧。”
大将军甩开了她。
宁岸上前:“爹爹,这是怎么了?”
大将军肃冷的目光扫过地上的人,回道:“你们要的人。”
宁岸看了一眼,竟有十来个之多。
几乎哪个院子里的人都有。
难怪,他们做什么,对方都清清楚楚。
大将军对宁岸道:“人交给你们了,如何处置,你们看着来。以后若发现府中有人吃里扒外,处置了即可,我决不姑息。”
听他说绝不姑息,那妾室哭的更厉害了。
跪爬过来扯他的衣摆:“老爷,老爷,您就饶了妾这一回吧。这些年,妾侍候在老爷身边,老爷当真一点情分不念吗?”
大将军并不理会她的话。
她见求大将军无果,转头又来求宁岸:“郡主,求你向老爷说说情吧。我没做过出卖将军府的事,也没做过坑害你的事。郡主,求求你了,老爷最听你的话,只要你开口,老爷一定能放我一条生路。我下半辈子做牛做马,一定报答郡主的恩情。”
“够了。”大将军厉喝:“有下半辈子,还是好好反省自己做过什么吧。”
那妾室大概觉得求饶无望,忽然变了脸。
指着大将军,歇斯底里道:“你无情,就不该怪我们无义。纳我们入府这些年,你可有将我们当人看过?无论我们如何讨好取悦,你可曾碰我们一人?可曾看过我们一眼?”
说着,竟又笑了起来。
近似癫狂的笑在黑夜中十分渗人:“你纳我们入府,便是为了让那个人放心吗?为她一人,你毁的却是我们的一生。”
大将军音色沉冷:“那又如何?”
“如何?”她似乎没想到大将军这样的回答,不敢置信的重复着他的话:“你问我‘那又如何’?”
大将军没有再回她话的意思。
转身对宁岸道:“人交给你们,如何处置不必来告诉我,也无情分可念,一视同仁便可。”
宁岸语塞。
妾室的话,她一时有点儿消化不了。
更没想到父亲动作这么快,短短半天,便将人找出来了。
“多谢父亲。”宁岸没说话,开口的人是沈长亭,他躬身向大将军作了一个长揖。
大将军颔首。
看沈长亭的眼神,不再是严苛与肃冷,而是添了几分长辈看晚辈的温和。
说话时,也带了几分和气:“这些日子,宁儿脸上的笑容比从前多了许多,人也不像从前那般胡闹了,你功不可没。这点小事,便当是为父谢你了。”
说完,便大步离开了。
大将军一走,躲在暗处的庭三与庭七现身出来。
两人应当回来不短时间了,衣服都换过了。
行过礼,庭三问沈长亭:“主子,这些人如何处置?”
沈长亭肃冷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家丁打扮的几人还算硬气,一个个跪在地上,一副听凭发落的模样,几个丫鬟抽抽答答哭个不停。
只有那个求饶无果的妾室,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似是受了很多刺激。
方才大将军在,樱桃不敢发作,憋了一肚子火。这会儿大将军走了,她朝他们啐了声:“出卖主子,还有脸求饶,呸!”
庭七惊讶于她的嚣张。
看了她一眼。
樱桃立马瞪回去:“你看我干什么,我说错了吗?”
凶巴巴的。
庭七立刻举手作投降状:“没错,没错,你说的很对,背叛主子,该呸。”
庭三:“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