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三皇子萧泽坐在一起的,还有几个贵公子模样的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烟火吓得纷纷站起了身。
有人走到窗前。
借着烟火绚烂的光,看到对面房里的沈长亭和施桓。
嘴巴张了张,指着他们在的位置大声喊道:“三殿下,你看,是……是沈太师和施小公爷,他们也在这儿。”
三皇子走上前。
施桓就站在戏台外侧,也往三皇子这边看着。
见他们看过来,十分热情的朝他们挥了挥手:“三殿下真是好雅兴啊,这时候还有心思出来花天酒地啊。”
烟火阵阵,萧泽并不能听他施桓的话。
但听不清他也知道,施桓口中肯定是说不出好话来,气的脸色铁青。
偏偏那两个被他推开的青楼歌姬没看出他生气,走上前来,一边一个拥着他,望着外面的烟火道:“这是殿下安排的烟火吗?好美呀。”
另一个娇滴滴的抚着他胸口,道:“殿下是知道昕儿喜欢烟火,特意放了这么多烟火给昕儿看吗?殿下可真好。”
三皇子瞬间暴怒。
一把将她甩开了:“你也配?”
歌姬摔在地上,吓了一跳,瑟缩着跪地求饶:“殿下息怒,殿下饶命。”
三皇子没理会她,怒道:“谁放的烟火?”
他突然暴怒,吓坏了所有人。
歌姬舞姬们跪了一地,连陪同的贵公子们脸色也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连声道:“三殿下息怒,卑职这就去找人把烟火灭了。”
太后将将下葬,燃放烟火,他们就算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说完,便要往门外去。
“站住!”三皇子怒吼:“放了这么久,你当城卫司那些人是瞎的吗?早该看见往这边来了。”
“三殿下,那怎么办?”
“走!”
扭头就走。
几个贵公子匆忙跟上。
到了门口,其中一个上前开门,一推没推开。
愣了下。
有人催他:“你愣着干什么,赶紧的。”
说着,他也上前推了下。
门纹丝不动。
他不敢置信又加重了力气,结果还是没推开,门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三皇子看得又急又气,怒斥:“废物,让开。”
几人忙把路让开了。
三皇子上前,猛的一脚踹在门上。
只得“砰”一声。
门震了震,却还是没开,倒是三皇子用力过猛,脚连带着半条腿都麻了,在同伴搀扶下,才没摔倒。
怒气更甚:“来人,把这门给本宫砸了!”
几个贵公子正要喊人,就听外面传来一道不徐不慢的声音:“三殿下莫急,为确保三殿下安危,卑职已经派人去通知城卫司了,想来游统领很快就能来帮三殿下开门了。”
三皇子心中一惊:“你是何人。”
庭三笑了两声。
干巴巴的笑,听起来有点儿渗人:“卑职贱名不值一提,三殿下要谢,还是感谢三殿下自己的人吧。若非他们为三殿下备下这么多烟火,卑职便是想给殿下一个惊喜,也没那个财力。”
说完,扬长而去。
听着脚步声愈走愈远,三皇子怒不可遏,打不开门,朝屋里的人发泄道:“烟火是谁备下的?”
几人我看看你,你看看我,皆是不敢开口。
外面的烟火已经少了,不像方才那般密集,只有少量还在绽放。
宁岸担心大过高兴,扯着沈长亭道:“礼官宣讲读的禁令你是不是真没听?丧期间内燃放烟火,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开口的不是沈长亭,而是施桓,他望着烟花燃尽后雾腾腾的夜空,幽幽的道:“就你这位夫君啊,浑身上下加起来得有八百多个心眼子,他会让你置身险境?”
沈长亭没好气:“就显你脑子少?”
施桓听他这么说立马不乐意了:“我这可是夸你呢。”
沈长亭不领情:“用你夸?”
宁岸:“……”
宁岸:“今天萧先生怎么没来?”
日常不是三个人台戏吗?
“死了。”
“没空。”
施桓和沈长亭的声音同时响起,施桓说完瞪了眼沈长亭,抢着开口:“他死了所以没空。”
宁岸:“……”
无情的拆穿:“你好像打不过他,你就不怕他知道你在背后咒他,把你打一顿吗?”
施桓不以为意:“我明儿就回北境,他知道了也抓不着我。”
宁岸:“……”
这三人兄弟情分应该是有的,但不多。
外面烟火已经停了,沈长亭拉过宁岸的手,握在自己掌心里:“原本除夕那晚就要带你看的,晚了些时日。”
顿了顿,又问:“喜欢吗?”
宁岸抬头,深深的凝望着他的眼睛。
人有个共性,便是喜欢美好的事物,她自然也不能免俗。烟火那么美,她怎会不喜欢?
只是……
她道:“喜欢是喜欢,但不合时宜。”
施桓插嘴:“合不合时宜,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