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宁岸去了主院。
自长公主受伤,大将军便辞了官,在府里照顾她。
如今她的伤已无大碍,只是气色一直不太好。
大将军寻了不少名贵药材来给进补,只是吃再多东西都没用,人看上去总是恹恹的,没精神。
宁岸进来时,大将军正陪着她在院子里说话。
见宁岸进来,大将军朝宁岸招了招手:“来得正好,帮爹爹劝劝你娘亲,爹想带你娘亲出去走走,你娘亲总不愿去。”
长公主道:“外面吵吵闹闹的,哪比得上家里清静?”
大将军向女儿告状:“你看,怎么劝都不听。”
说完就被长公主眼神警告了。
大将军起身:“你们母女说说话吧,我去膳房瞧瞧药熬好没有。”
提步往外走。
从宁岸身边走过,小声道:“你好生劝劝你娘亲,总在院子里憋着,气色哪能好得了?”
不及宁岸开口,长公主已经说话了:“我可看着呢。”
大将军:“好,不说了。”
摇摇头,走了。
宁岸笑笑。
走到长公主跟前,坐了下来:“娘,女儿觉得爹爹说的对,您是该出门走走。”
长公主气色一般,心情却是不差。
眉眼间总带着笑。
看宁岸时,也是如往日那般的宠爱,将桌上点心往宁岸这边推了推:“早上皇后差人送来的,你爱吃的桂花糕,尝尝。”
宁岸:“娘,您别转移话题。”
长公主见她不上当,只好将话题转回来:“你别听你爹爹的,他就是在府里呆不住,我叫他回去朝中,他又不去。”
“爹爹那是担心您。”
“我都好了,又不出府,能有什么事儿?”
宁岸想了想,道:“正巧这几日长亭哥哥也有空,娘亲看这样好不好,我邀上婧华公主和十殿下,我们一起去城外的玄武湖转转。听樱桃他们说,玄武湖水质清凉,里面生长的鱼分外鲜美,到时候我们抓几条鱼来,给娘亲煮鲜鱼汤喝。”
“此计甚好。”说话的是大将军。
他端着汤药回来,听到了宁岸的话,不给长公主的拒绝的机会,催促宁岸:“速速进宫 ,请婧华公主与十殿下出来,我们即日启程。”
宁岸:“好,我这就去。”
起身就走。
长公主喊住她:“你等等。”
大将军和宁岸都以为长公主不答应,宁岸都在心里措辞劝告的话了,却听长公主吩咐身后嬷嬷:“去把我进宫的玉牌拿来。”
对宁岸道:“没有玉牌,你怎么进宫?”
宁岸这才放下心来。
朝长公主笑着道:“谢谢娘。”
嬷嬷拿来刻着长公主封号的玉牌,双手捧给宁岸:“郡主收好。”
宁岸接过。
看到玉牌上面的印迹时,她微微一怔。
担心被看出端倪,飞快的向大将军和长公主道别,回了景楠苑。
来到妆台前,拿出之前藏进妆奁里的碎玉。
母亲的玉牌上面雕有凤样纹路,与碎了的玉佩上的纹路几乎一模一样。
宁岸手指摩挲着那个看起来像“丁”的字。
丁,宁……
沈长亭的故人,应该没那么多,他的这位故人不是姓“丁”,而是“宁”。
宁将军?
宁将军的凤胤为何会与母亲的玉牌相似?皇帝又为何会拿宁将军的玉牌,来警示母亲?
外面传来脚步声。
宁岸忙将碎玉包裹起来,又重新塞回到妆奁里。
刚将妆奁合上,沈长亭便从外面走了进来:“你找我?”
宁岸平复了下心情。
才开口道:“娘亲身上的伤虽好的差不多了,可气色迟迟不见好,爹爹担心她,想带她出去走走,娘亲不愿。我便想着喊上婧华和十殿下,一起去城外的玄武湖转转,住个三两日。”
沈长亭痛快应下:“我来安排。”
宁岸:“那我现在进宫去请婧华和十殿下,看他们有没有时间同行。”
沈长亭:“我叫他们给备马车。”
转身欲走,宁岸喊住他,片刻踌躇,犹豫着问道:“你那位故人,可有婚配?”
沈长亭知她问的是谁,回道:“不曾。”
“不曾成婚……”宁岸重复,继而又问:“那,他有未婚妻或是意中人吗?”
沈长亭疑惑:“怎么想起问这些?”
宁岸眼中闪过一抹慌乱,继而掩饰般笑了笑:“就是忽然想起来,想问问。”
沈长亭也不隐瞒:“应当是有。只是我未亲眼见着,单单是听他身边的人提起过,说他有心仪之人,婚期未定。”
“那他出事后,他那位心仪之人出现过吗?”
“这点我确实不清楚。”那时他年纪尚小,并不会有人与他说起这些,当他得知宁将军举家罹难时,已是几年后。
所有的风波,都已经过去了。
宁岸叹了口气:“对不起啊,又让你回想起不开心的事了。”
沈长亭轻笑:“无碍。”
宁岸进了宫,跟婧华公主和十皇子说明来意,两人高兴的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