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皇子道:“师父,表妹,你们看这样可否?表妹帮我去母后那边走动走动,问问母后有何建议。这样,五皇兄他们也说不出什么,还能把事情办了。”
也是个办法。
只不过……
宁岸看向沈长亭,意思是问他觉得怎么样。
沈长亭觉得不怎么样。
刚想开口拒绝,十皇子上前扯着他衣袖道:“师父,您就让表妹帮帮我嘛。”
沈长亭只觉一身恶寒。
宁岸也抖了抖。
虽然十皇子属于清雅隽秀型的,可撒娇这种事儿发生在男人身上,总归有那么点儿违和。
沈长亭扣住十皇子手腕,将袖子抽了出来。
清越低醇的嗓音带着不加掩饰的嫌弃,语气沉沉:“改口。”
改口?
改什么口?
宁岸一愣。
十皇子反应倒是快,看了眼宁岸,小声试探道:“师……娘?”
宁岸:“……”
沈长亭对十皇子表现还算满意。
松了口:“下不为例。”
十皇子立刻转忧为喜:“谢谢师父,谢谢表……师娘。”
他喊着别扭。
宁岸听着也不习惯,毕竟表妹和师娘,差了一个辈分,也不知这男人究竟别扭什么。
她怎么没看出十皇子对她有心思?
总不能因为十皇子给她了几张字帖,就是对她有意吧?那明明是她教了十皇子急救法,十皇子给她的谢礼。
十皇子心急,见沈长亭答应了,转头就想拉着宁岸走。
沈长亭快他一步,把宁岸揽到自己身边:“进宫自然要穿正式些,为夫陪你去换身衣服。”
在十皇子注视下,牵着宁岸往后院走了。
十皇子手抓空,望着两人的背影,眼睛慢慢黯了下来。
继而兀自一笑。
想什么呢?
沈长亭帮宁岸选了条彩绣牡丹织金锦衣,宽大的袖袍大气端庄,就是牡丹与织金的搭配,略显老气。
宁岸抗议无效。
沈长亭还让樱桃给她梳了发髻。
隆重是很隆重,就可能是太过于隆重了,宁岸总有种老气横秋的感觉。
收拾完,朝等在一旁的男人转个圈儿:“太师大人满意了?”
沈长亭点头:“很好。”
宁岸默默翻了个白眼儿:“那我能走了?”
沈长亭:“这么心急?”
宁岸:“……”
光换个衣服,换了大半个时辰了,还嫌她着急。
可碍于男人可能随时溢满缸的飞醋,她笑了笑:“我倒是不急,要不你送送我?”
男人:“好。”
跟在宁岸身后,出了后院。
十皇子等的着急。
见宁岸出来,俊朗的脸上立时涌出笑来:“表……师娘,我们走吧。”
宁岸拎着衣裙刚要上前,沈长亭忽然开口:“等等。”
宁岸脚步顿住。
扭头间,男人忽然钳住她的后颈,弯腰一口咬在了她颈侧。
宁岸吃痛。
当着十皇子的面也不好发作,等男人松开她,才小声嗔责:“你干嘛?”
沈长亭脸不红,心不跳,音色平淡:“想亲你。”
宁岸:“……”
那是想亲她吗?
那是喝了一瓶前朝留下来的陈年老醋吧!
被咬的地方有点儿痛,她抹了抹,没出血,握紧拳头用力怼上他胸口:“你等我回来再跟你算账。”
拳头落在他身上,仿佛怼上铜墙铁壁。
沈长亭不疼不痒。
宁岸倒吸了口凉气,转身对十皇子道:“走吧。”
十皇子僵硬的脸刚要挤个笑容出来,看到宁岸颈侧的红印,瞬时低下头,别开了视线。
恭敬的道:“师娘先请。”
宁岸也不客气,提步往外走了。
府外停着马车。
两辆。
太师大人的原话是:“宁儿办完事还要回府,就不劳十殿下护送了。”
十皇子笑的有些苦涩:“还是师父想的周到。”
与沈长亭拜别,上了宫里的马车。
樱桃则是扶着宁岸上了自己府里的马车。
沈长亭吩咐庭卉:“不得离开夫人半步,若有半点闪失,你自己该知如何。”
庭卉拱手:“是。”
跟在樱桃后面上了马车。
庭七则是等马车夫收起脚凳,跃上车辕后端,与马车夫坐到了一起。
随着车夫打马的声音,车轮吱吱悠悠的向前滚动起来。
宁岸掀开车帘向外望去。
沈长亭双手端在胸前,一袭白衣,长身玉立。风扬起他的宽大的衣摆,恍若谪仙。
宁岸就是那个把谪仙拽入凡尘的人。
朝他露出小爪子,放狠话:“你等我回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