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铭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小子在搭讪方面是个白痴,无奈捂住了脸。
两位“公子”有些诧异,看来人高大威猛,面容刚毅,似乎是来找茬的,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对视一眼,皆从对方那里看到一丝担忧。
白衣“公子”强装镇定,挺了挺胸,摇晃折扇看着冯器道,“本公子告诉你,我们俩可不是好惹的,光天化日之下,你可不要太过分了!”
冯器有些茫然地挠了挠头,“在下只是想认识一下二位,没有别的意思啊……”
闻言,白衣公子略微松了口气,看了眼身边的同伴,依旧谨慎道,“我们二人不想认识你,你还是快快离去吧!”
正当冯器有些为难时,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在下刚才听闻两位公子是在讨论诗词歌赋,正好在下对此也颇有研究,不如一起交流交流如何?”
谭袅袅抬眼打量了一番来人,见他长相俊朗笑容随和,不由产生几分好感。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在下叶铭,二位如何称呼?”
白衣“公子”微微点头,竟是伸手指向身侧的蓝衣同伴介绍道,“这位是妙公子,兄台称呼我为谭公子便好。”
叶铭摸了摸下巴,眼神意外地看了一眼妙公子,此人能让兵马大元帅的女儿如此看重,介绍身份时都能排到前面,看来在这天京城中有点地位呀!
自己的情报工作做得还是不够。
不露痕迹地坐在妙公子身边,半开玩笑道,“妙姓可不多见,公子一定也是个妙人!”
妙公子自信一笑,派头十足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是当然,本公……本公子自小熟读诗书,你既然说你对此颇有研究,不如你我二人比试一番?”
“如此甚好!”叶铭点头应允,转头见冯器还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有些恨铁不成钢道,“还不坐下给二位公子倒酒?”
“是,师父!”冯器恭敬答应到,一本正经坐在谭袅袅身边,挺直腰板拿起酒壶,一派正气!
叶铭无奈,肉送到你嘴边,你都不会张嘴咬!
立马传音道,“看为师怎么做,你跟着学!”
冯器连连点头。
只见叶铭轻松一笑,很是自然地将手臂搭在妙公子的肩膀上,说道,“今日有花有酒有佳人,不如我们四人便从三者中任选一题,各自成诗一首相互比拼,输者罚酒三杯,如何?”
妙公子对这突如其来的熟络有些不适应,皱了皱眉头,但一想,男人间的情谊好像就是如此,之前见父亲和二哥每次喝多了,都会搂着同伴的肩膀称兄道弟吹牛皮,顿时心里压力少了许多。
嘿嘿笑了一声,“叶兄放马过来!”
冯器有样学样,手臂僵硬一把勒住谭袅袅的脖子,想了好半天,还是说不出师父那般有水平的话,“谭公子,我们先罚酒三杯!”
说着,端起桌上酒杯,咔咔一顿乱造,然后又拿起谭袅袅的杯子,不分所以朝她嘴里灌去。
“咳咳咳——”
谭袅袅被呛得直咳嗽,连忙摆手拒绝,怎么也没想到这人跟土匪一般,喝个酒喝出了绑票的感觉!
砰——
叶铭一拍桌子,等着徒弟挤眉弄眼道,“你不要太过分了……”
不想冯器直接会错了意,朝着挣扎的谭袅袅屁股上就是一巴掌,
“你不要太过分了!”
包厢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冯器。
吧嗒——
妙公子的筷子掉在了榻上,但她并没有伸手去捡,眼神呆滞,直勾勾的看着两位当事人。
“袅……袅袅,你胡子掉了……”
可能是冯器刚才用力过猛,竟将谭公子半边胡须震落下来,挂落嘴角。
谭袅袅脸色通红,急忙将胡须重新贴在唇边,但可能是有些慌乱的缘故,确是倒着贴了上去,看着十分滑稽。
见几人的目光都盯在自己身上,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乱!
谭袅袅讪笑一声,装作大度的模样,“这位兄台好大的手劲……”
“那是自然!”冯器自豪说道,“我可是乾云岛八大亲传弟子之一,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叶铭一头黑线,这踏马是夸你吗?!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两位“公子”眼神贼溜溜的,不停观察叶铭二人的表情,生怕他们看出些端倪来。
殊不知叶铭师徒早已心知肚明,只是冯器这个小牛犊子理解能力太差,才出了这么个洋相!
“哈哈哈……”叶铭端起酒杯,大笑一声,“不是说好了要斗诗吗?怎么都不说话了?”
“在下抛砖引玉,一花为题,献诗一首如何?”
妙公子立马应和道,“对对对,作诗才是正事嘛!”
冯器立马起身要有样学样,被叶铭瞪眼制止,“你给我坐下!”
平时看你挺机灵的,怎么到这个时候就听不懂好赖话了呢?
“哦……”冯器应了一声,坚实的臂弯再次勒住了谭袅袅的脖子。
叶铭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走到旁边桌前一株插在瓶中的菊花前轻声吟道,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一曲诗罢,叶铭自信地站在原地等待夸奖,但许久都不见回应,疑惑转头,只见三人面面相觑,表情茫然,似乎没太听懂的样子。
“谭公子,这诗……好吗?”妙公子有些犹豫地看着同伴。
“没听出有什么过人之处呀……”谭袅袅摇摇头。
你们的要求也太踏马高了吧!
李清照的诗词都入不了你们的法眼?
不甘心的叶铭问向冯器,“你说,为师这首诗怎么样?”
冯器咬了咬牙,利落地给自己倒了三杯酒,“师父,徒儿先替你喝了!”
你他娘的是哪边的?人家还没回应,你就先替老子认输了?
看叶铭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妙公子小手一摆,“叶兄不必在意,胜败乃兵家常事,本公子不会嘲笑你的!”
叶铭斜了她一眼,“那就请妙公子赐教一番,让在下长长见识,如何?”
“好说!”妙公子自信一笑,“那本公子就以这杯中酒为题,来他一首诗!”
“请!”
“看起来像水,闻起来陶醉。
喝进去辣嘴,留肚里闹鬼。
走路来绊腿,半夜想找水。
醒来就后悔,身心俱疲惫!”
话音刚落,谭袅袅和冯器那边立马拍手叫好,像听到了什么天籁之音一般,恨不得跪地膜拜!
“这才叫诗嘛!妙公子文采出众,在下佩服!”
“师父,你输得不冤!”冯器附和道。
而得到二人夸奖的妙公子则一脸得意地望着叶铭,“怎么样,叶兄?是否心服口服?”
我服你妹啊!
叶铭感觉脑子里有一万只羊驼在肆意狂奔,无情践踏着自己的尊严!
难道是老子的脑袋有问题,理解不了你们的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