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头说话好不正经，不是人，难道还是鬼不成？”顾绝妙撇嘴道。
顾澹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没有搭话。
叶铭抬起手来轻轻摸了摸人皇剑的画像，他对顾澹的说辞并没有太过意外，九州之中，除了人类，还有妖兽，甚至草木精怪都可以产生灵智，其天赋实力可能远超人类。
“这玩意应该很厉害吧？”
顾澹点头，“传说人皇剑有开天辟地之威，力可诛仙！”
诛仙？
叶铭摸了摸下巴，这“仙”肯定指的就是入仙之人。
如果人皇剑能掌握到自己手里，那对抗十常神又会多了不少胜算……
“陛下找我来，是想让我帮忙寻回人皇剑？”
“没错。”顾澹肯定道，“人皇剑遗失千年，想不到却一直藏在叶先生那里，只是如今再次不知所踪，寡人如不赶紧寻回，对不起列祖列宗的遗训……”
“好处呢？”叶铭直截了当道。
顾澹一怔，无奈笑道，“叶先生真是个爽快人呀……”
“别废话，好处呢？”顾绝妙梗着脖子一旁帮腔道。
“寡人可以把绝妙嫁给叶先生。”顾澹正经道。
顾绝妙俏脸一红，垂下了脑袋，不敢说话，偷偷看着叶铭。
“不行。”叶铭斩钉截铁的拒绝道。
顾澹眉头一皱，“叶先生是觉得我皇命州的公主配不上你吗？”
顾绝妙也急了，跳起来掐住叶铭的脸蛋，咬牙切齿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叶铭吃痛，赶忙把她的手从脸上拽下来，“你本来就是我的，上次在夜照宫，我已经答应你爹帮助他提供屯田策所用的种子耕牛，凭什么让他再拿你交换一次，这不明摆着让你老子占便宜吗？”
顾绝妙愣了一愣，转眼笑逐颜开，连连点头，“有道理！”
扭头看向顾澹，“这个条件不行，换一个！”
顾澹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没想到自己的亲闺女在这种重要的时候，竟然胳膊肘往外拐！
“那叶先生说说，你需要寡人满足你什么条件？”
叶铭嘴角一勾，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第一，寻回人皇剑后，我要五年的使用权！”
顾澹表情渐渐阴沉下来，“叶先生，请不要和寡人开玩笑，人皇剑是我护剑三脉的宝物，怎可随意借给别人？”
“你若是不借，归虚之时可别跑着求我来帮你！”叶铭针锋相对，丝毫不落下风。
归虚？
裘得禄和顾绝妙二人表情茫然，不明白叶铭到底在说什么。
可顾澹却脸色大变，身体不自主地颤抖起来，急忙问道，“何时归虚？”
“杨不与临死前给的答复，最多四年。”
“杨不与死了？”顾澹失声道，仿佛听到这个消息，比归虚即将来临还要震惊！
扑通——
顾澹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龙椅之上，眼神呆滞，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口来回起伏，肺部好像藏了一把破风扇，发出刺耳的撕扯声。
裘得禄见状，赶忙上前拍着他的后背，“陛下不要急，慢慢说……”
“你和杨不与关系很好？”叶铭皱了皱眉，他记得之前与顾澹谈起高拓海时，也没见他如此激动。
顾澹剧烈咳嗽了两声，笑容苦涩，“知天命之人都不可避此灾祸，更何况是寡人呢……”
这理由，有点牵强吧……
叶铭眯了眯眼，没有追问。
“陛下，人皇剑，借还是不借？”
“借……”顾澹声音虚弱，眼神黯淡，好像在片刻之间便苍老几十岁一般。
顾绝妙咬着嘴唇，眼中带着些许心疼，从小到大，她从未见过父皇像今天一样失态。
即便那天从望归山回来后，满嘴念叨的都是如何找韩黎报仇，如今仿佛彻底失去了斗志，整个颓败不堪。
“不过，若想驯服人皇剑，不止要得到它的认可，还需要护剑三脉的精血为其开刃！”顾澹缓缓说道。
叶铭眉头一紧，“我该去哪里寻找其他两脉？他们是谁？”
顾澹微微抬头，望着顾绝妙长叹一声，似有万般不舍，“南疆巫族倪姓一族，东海葬龙岛。”
“南疆巫族不是早已绝迹了吗？如今在哪里能找得到？”叶铭问道。
之前他在《乾云纪要》上见到过关于巫族的一些信息。
据说巫族是鬼王宗和轮回谷的前身，甚至和泥卢州的灵言宗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不过后来因为不知名原因，逐渐衰败，至今已难以寻到巫族踪迹，更别说找到其中一个特定分支了。
而东海就在乾云岛以东，葬龙岛应该并不难找。
顾澹摇了摇头，“寡人从继承大统至今，也未曾与南疆巫族有过交流，只可惜乾云岛的老麒麟也死了，否则葬龙岛一脉的精血，你倒是可以从它身上得到……”
叶铭眉头一挑，碧水麒麟是护剑三脉中葬龙岛一脉？
这么说人皇剑一直没有丢，而是被它藏起来了！
虽然顾澹也没有巫族倪姓一脉如今的消息，不过叶铭也没有过于担心，他记得逄蒙之前跟巫族打过交道，不管是逄蒙体内可以助人保持容颜的本命蛊，还是那瓶能让某个部位“野蛮生长”的助兴药物，都是从巫族那里得来的。
而且影宗如今的情报系统还没有彻底瘫痪，被自己的鲲宗收编后，各地案牍库中的卷宗便可以随意查阅，应该可以找到一些关于巫族的蛛丝马迹。
“这个陛下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得到另外两脉的精血。”叶铭顿了顿，“我还有第二个要求。”
“讲吧……”顾澹似是妥协道，人皇剑都借出去了，他不觉得叶铭还有比这更过分的条件。
“我要从皇命州挑选三千名血衣甲修，收入麾下！”
此言一出，御书房内的三人直接僵在原地，连顾绝妙都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姓叶的，你要造父皇的反？”
顾澹表情严肃，沉声问道，“叶先生，你知不知道我皇命州一共才多少名血衣甲修？”
“不足八千。”叶铭随口答道，这并不是什么秘密，皇命州几乎所有高手的生平家世，都被影宗记录在案，总代办万崇在去拜访自己的第一天，便带着厚厚两箱的名录。
“那叶先生为何还会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顾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因为你的人很好用。”叶铭实话实说道。
血衣甲修的缺点虽然很明显，但战力却是九州各大宗门中一等一的存在，自己若是想要和十常神开战，必须要培养一批精锐中的精锐！
可如果现在从头开始选拔人才，归虚到来之前的这四年时间明显是不够的，只能捡现成人手用！
“不行，你这是乱了我皇命州的命脉，寡人不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