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赶车累的很,没有时间码字,这个月的请假也被用掉了,为了不断更,找了这废稿顶一顶,明天休息好了,我再来修改!抱歉,辛苦大家了!】
纪慕轻飘飘坐在石头堆上,嫌恶的看着自己发出恶臭的尸体。
他死了两天,都没被人发现。
灵魂一直在山中飘荡,他飘远一些又会飘回来。
担心尸体被野兽撕咬,还想亲眼看着这具腐败的身体得以安葬。
一场大雨,突如其来。
蜷缩着尸身已经泛起绿斑又被大雨冲刷干净。
从前靠脸而活的他,早已面目全非。
噼里啪啦的暴雨声,旋即被急促的刹车声打断。
京州市,睢山深处。
“厉总,信号是在这儿断的,应该就在附近。”
这声音,不是厉南峥的助理贺鸣吗?
难道?
纪慕从石堆起来,随声音飘到山间的小路。
路面泥泞不平,身着深色西装的厉南峥,深一脚浅一脚跟着带队的一伙人往里走。
贺鸣跟在厉南峥身后撑伞,手里拿着仪器。
他有多久没见过厉南峥了呢?
一年?或许是两年?
他记不清了,除了刚开始摆脱厉南峥过了一段自由自在呼吸的日子。
剩下的日子只剩思念,又觉得不肯回去,将自己弄成现在这副样子。
“找到了,厉总。”
贺鸣眼疾手快,挡在厉南峥前面,
“厉总,您先别看,我先去看看好不好。”
不用再往前走,这腐败的味道足以说明一切。
领队的几个人也没忍住呕吐出来。
“让开。”
厉南峥推开贺鸣,瓢泼般的大雨将他整齐拢在脑后的头发打乱。
他看到厉南峥一步一步走向地上的自己,缓慢蹲下。
慢慢掀开蓝色的卫衣,露出后腰上的那道疤。
厉南峥触电一般松手,瘫坐在烂泥里,捂住双眼痛哭出声。
他怎么会哭呢?
他说,再也不管你了。
他说,你自由了。
他也说到做到,一年多来,从未干预过他的生活。
以至于自己都忘了后腰那块定位芯片的存在。
他哭过,闹过,逃过,被抓回来过。
但当他骗厉南峥他爱上了别人的时候,厉南峥真的放了他自由。
“厉总,殡仪馆的车马上就来,先回车里吧。”
贺鸣抱住厉南峥的上半身,将他拽出泥潭。
厉南峥并没回车里,目光不错的盯着纪慕的尸体,直到殡仪馆的车和警车同时来到。
静谧的山林瞬间嘈杂不堪,警察拉起警戒线,勘探现场。
纪慕看着自己被拉走,厉南峥在车里换了一身衣服。
跑警察局,听案情分析,等尸检结果。
纪慕飘飘荡荡,眼睛里只有厉南峥。
他不过离开一年而已,厉南峥的鬓角竟然生出了好几根白发。
可他还不到三十岁啊。
曾经那双时常含着怒意的眼睛,只剩猩红一片。
尸检鉴定结果为自杀,家属可以领尸体去火化。
纪慕是活不下去了,又染上了一身病没脸找厉南峥,才走到这荒无人烟之处自我了断的。
在法律意义上,他和厉南峥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所以他的尸体,警察通知了他户口本上的唯一亲人,哥哥纪羡来领。
纪羡得知买墓地要花十几万,付了火化费就匆匆离去。
只剩个骨灰坛子放在寄存处。【1】
【6】
【6】
【小】
【说】
不出意外的,贺鸣来帮他选了墓地,不是销售说的十几万。
为他选了一处价值百万风水风景都绝佳的墓地。
他想告诉厉南峥,他不值得这样的墓地,随便丢到荒野就行。
可他说不了话,厉南峥也听不进去。
厉南峥在病床上,被几个医生按住手脚,不得动弹,只剩嘴里喃喃着纪慕,纪慕。
纪慕不意外,厉南峥对他的爱是病态的,人也是病态的,可他还是心疼了。
厉南峥从来没有真正的伤害过他,也从未受过刺激被医生强制治疗。
是他的死讯所致?
纪慕飘在病房里回应着厉南峥的名字,突然,厉南峥就安静下来。
“纪慕,是你吗?”
“是我,厉南峥。”
纪慕不知道魂魄有没有眼泪,但他知道自己在哭。
“墓地喜欢吗?是双人的,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厉南峥真的朝着纪慕的方向看过来。
纪慕轻飘飘坐在床边,点点头:
“喜欢,我会乖乖在里面等你,再也不跑了。”
“不怕我了?”
“怕,但我跑累了。”
厉南峥不再挣扎,又开始对着空气胡说八道。
医生们摇摇头,对着门口守着的贺鸣说道:
“厉总病情越来越重,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这是纪慕听到的最后一句话,随后他就失去意识。
看不到飘荡的身体,看不到厉南峥,他知道他被妥善的安葬,再也不用飘飘荡荡。
他住进了厉南峥为他选的双人墓地,等待厉南峥老去,进来陪他。
*
纪慕睁开眼,环视着四周熟悉的环境。
这不是厉南峥别墅,他住的那间房吗?
他重新投胎了?
不对啊,投胎不该是小婴儿吗?
纪慕掀开被子,开始寻找蛛丝马迹。
敲门声想起,打断纪慕思路,不耐烦道:
“谁啊?”
“纪少爷,今晚要穿的衣服给您送来了。”
是管家薛卿姐的声音。
这别墅的管家是厉南峥从经管学院的优秀毕业生里挑选出来的,平时和纪慕相处最多的也是她。
难道说他重生了?
带着这个疑问,纪慕光着脚打开门,甜甜叫了句:
“卿姐~”
薛卿比厉南峥小两岁,却比纪慕大不少,回回惹祸都是薛卿护着他。
“今晚的生日宴在游艇举行,厉总请了不少朋友,为你庆祝。”
薛卿走进房间,将定制的合体西装挂在衣柜把手上,对纪慕说道。
纪慕摸着熟悉的西装,记忆瞬间回笼。
他,是重生了。
回到了他的这一天,也是他正式成为厉南峥男朋友的日子。
印象里,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
他被厉南峥当金丝雀养了两年,今日才算将他吃干抹净,真的拥有。
“都是他的朋友,你知道我没有朋友的。”
纪慕呢喃了一句,情绪低落的坐在床边。
手撑着床垫,小腿在床边轻轻晃悠。
重生的喜悦被现实冲刷,即便他躺进墓地前还想着,要是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一定好好珍惜这段感情。
可面对这个时候的厉南峥,纪慕还是怕的。
这个怕,是长期形成的肌肉记忆,条件反射。
忘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