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王爷,凤凰山庄已经人去庄子空,剩下的只有老弱妇孺和几十个日常看管庄子的人马。”
侦察兵禀道。
萧昱辰回眸看着季风。
季风表情凝重,“被他发现了?不可能啊!他怎么可能会……”
他忽然想起什么,猛地一拍大腿。
“坏了!傍晚的时候,来了一支商队,拉了货物离开……那货物都是用大箱子装载的……”
如今回想起来,什么货物?
大箱子里恐怕装的是人吧?
因为他们要夜里搞偷袭……所以,季风只是命人暗中盯着,并没有拦下商队检查箱子。
而且,他们着实大意了。
以为宋韬即便是巨贾,说到底也就是个大点儿的商人。
“只剩几十人看管庄子,以宋韬谨慎的性情,他恐怕已经不在山庄了。”季风说道。
萧昱辰看他一眼,抬手拉上遮面。
他们一行全是夜行衣,带遮面,瞧不出身份。
“来都来了。”萧昱辰道。
他带着人,悄悄进了凤凰山庄。
五十来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但因为他所带人马功夫皆属上乘,倒并未在山庄引起多大动静。
即便有一两个发现他们的,也都在惊呼之前,被一掌劈晕了。
“回主子,东侧没有!”
“西侧没有!”
……
萧昱辰亲自带人检查了山庄中轴线上,最大最奢华的殿宇及其两侧。
根本没有宋韬的影子,就连他身边护从,都已经不知去向。
“躲了?”
萧昱辰看着面色紧绷的季风,冷声道,“怎么会走漏了消息?”
季风倒吸一口气……他也不知道啊。
为了查得快,查得准确,他甚至是用皇城司的秘密渠道来获悉……
皇城司?
季风缓缓抬头,表情狐疑。
“想到什么了?”萧昱辰问。
……
此时的秦淮楼。
凤渊正在抚琴。
忽而,身后的窗被风吹开。
他正要命人关窗。
忽然脖子上一凉,锋利的刀锋贴在肉上,尖锐的痛感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他的侍从还没来得及动作,他已经沦为俎上鱼肉。
“别动!”
挟持着他的人冷声说。
凤渊对侍从摆摆手,“别紧张,别动。半夜造访,熟门熟路,一定是熟人。就是不知,是哪位熟人?”
钳制着他,刀架在脖子上,却没急于要他的命……
那么来人一定是别有用意,不是要他死。这不就好说了么?
凤渊稳住身边人,“给客人倒茶。”
“那倒不必了。”
一道清瘦颀长的身影一晃,宋韬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宋公子?”凤渊一愣,“你这是何意呀?”
“我把凤兄当朋友,凤兄把我当冤大头?大家都是生意人,生意人最讲究的是信誉。你不能这么玩儿我吧?”
宋韬白皙的瘦削的脸,一双钴蓝色的眼睛尤其显得深邃,映着烛光如流光溢彩的蓝色宝石。
凤渊一脸茫然,他迅速思量,“因为没有告诉宋公子,她是女子,所以……宋公子生气了?”
宋韬冷笑,“圣人说的不错,唯小人与女子难养。女人多是毒妇,我以为凤兄明白这道理。”
凤渊张了张嘴,更是疑惑,“她虽是女子,但医术过人,通晓药理。更重要的是,她人品……”
“她有人品吗?凤兄真是爱说笑话。”
宋韬冷声道,“那你告诉我,生意不成,就让怀王带人来杀我?别以为她是女人,今日为我扎过针……”
宋韬说着,抬起手来,目光落在自己修长白皙的手上。
今日他这只手,被温锦扎过针。
当时银针变色,他原以为那针是为了抵御他,叫他疼而失去力道而已。
不曾想,后来他再运气,这只手的内力却不受阻碍,内毒竟也没有反噬……
他立时就想到了那几根变色的银针——是扎针的效果!
“别以为她为我扎过针,我就对她格外宽容。我给她三次生路。她已经用掉两次,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凤渊听得有点儿懵,但他总算抓住了关键。
“你说她让怀王来杀你?”凤渊无奈,哭笑不得,“那你弄错了!”
凤渊信誓旦旦道,“首先身份这事儿,她并非有意隐瞒。
“如今你也知道,她身份特殊,不敢贸然道明身份,情有可原吧?
“再者,她自身情况复杂……她虽是怀王妃,但怀王以前可不待见她,把她关锁起来。
“六年都未曾让她出过门……”
宋韬眉头一挑,“不待见?关锁六年?”
凤渊重重点头,“不会错的,我常年在京都,发现她的药确实非常好,颇有奇效之后,已经叫人查过她了。”
宋韬钴蓝色的眸子微微一凝,暗光闪烁。
“你说今晚怀王夜袭山庄,想要杀你?”
凤渊抿嘴一笑,“那恐怕是怀王醋味儿又犯了。”
宋韬狐疑看他,“凤兄又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