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从街边阴沟里爬出来。
几个大人都一脸无奈的看着兴高采烈的温钰。
这孩子……夸也不是,骂也不是。
为了不暴露他们已经得知了这暗道,但也要防备那刺客再从暗道里回去驿馆。
萧昱辰派人藏在暗处,盯着暗道的入口。
他们一行人,并没有再回去驿馆。
只叮嘱了驿馆的杂役,一定要守口如瓶。
“钰儿是不是很棒?”温钰在马车上,得意洋洋,虎头虎脑。
温锦点点头,“是很棒!”
如果忽略这一身阴沟里的臭味儿的话……
“那阿娘是不是要奖励我?”钰儿眼睛亮亮的。
温锦点点头,“该奖励……就奖励你把今天咱们俩的衣服都洗了吧。”
温钰瞪大眼睛看着他娘,确定这是奖励?!
“劳动最光荣!奖励你做最光荣的小世子!”温锦一本正经。
温钰可怜巴巴,求助地看向他爹。
萧昱辰轻咳一声,“你娘逗你呢。
“对了,你再跟我说说,那高成功的事儿?”
时隔许久,有些细节,温钰已经记不清了。
但好在他语言表达能力一向不差。
温锦和萧昱辰也算听明白了……
“也就是说,当时,父皇那边最终还是没有查出,高成功背后的指使究竟是谁。
“父皇对三哥的怀疑,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一旦疑心产生,就等于判了三哥有罪。
“也难怪后来,贩卖私盐的案子一出,父皇对三哥下手那么雷厉风行。”
温锦点头道:“但如今看来,三皇子并非真正的幕后主使。”
“这次行刺阿娘的刺客,和那高成功是一伙儿的吧?”温钰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如果能抓到行刺阿娘的刺客,岂不是连上次,谋害皇爷爷的人,也一并抓出来了?”
温钰童声稚气的话音落地。
马车里,彻底安静下来。
小孩子的话,说得不错。
但他却不明白,这背后的危机。
“你不要冒险……”
“我可以引他出来……”
萧昱辰和温锦同时开口。
两个人的意思,却南辕北辙。
萧昱辰脸色沉如锅底。
温锦却笑容清浅,表情轻松。
“我有个绝招,能保自己平安。但这个绝招,我原本是打算,不告诉任何人的……”
温锦目光定定落在萧昱辰脸上。
萧昱辰心底,没来由地一颤……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
她不打算告诉任何人的绝招,现在却摆在了他面前。
他面临着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见识她的绝招,成为她可以交托性命、彼此托付“后背”的战友。
不看她的绝招,也反对她去冒险。虽不一定能拦得住,但一定是站在了她的对面——不是站在她背后,与她背靠背。
他有的选吗?
萧昱辰回望着温锦。
四目相对,彼此默默无言,马车车厢里,却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抗衡。
“阿娘有什么绝招?我怎么不知道?”温钰仰脸,懵懂看着他娘。
温锦摸摸儿子的脑袋,笑而不语。
……
此时的驿馆里。
陈霸眼泪都下来了!
“这他……是什么药啊?苦得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才捏着鼻子灌了一口,差点儿没给自己苦晕过去。
他正要拿一旁的清水漱口。
旁边的随从立即摁住碗,“刚才,王妃的侍女特别交代。说您不能喝生水。就是因为您喝井里的生水,才导致饮食不洁,上吐下泻,腹中绞痛。”
“你霸爷体热!这么多年都是喝冷水过来的!不管它春夏秋冬,我都是喝冷水!从来没……
“哎哟……不行不行,疼疼疼……”
陈霸捂着肚子,从凳子上滑坐在地。
那么高大个壮汉,捂着肚子,缩成个球。
“爷,听说怀王妃医术当真不错,您还是把药喝了吧!”
“你说得轻松……你怎么不尝尝……”陈霸现在嘴里还是黄连味儿呢,要是能,他恨不得把舌头拔扔了。
随从看他痛苦的样子,小声劝,“良药苦口利于病啊……”
被陈霸一瞪,他立马改口,“要不给爷请个别的大夫来看看?看能不能调整下药方?”
“还不快去!”陈霸疼得拿头撞地。
随从忙不迭跑出去,不多时,就请回来位老大夫。
“您快给我们家爷看看!”
老大夫搭脉时,陈霸捏着拳头忍痛。
腹中绞痛得厉害,他浑身直打冷颤。
“哎哟不行了!”他站起来,拔腿就往净房冲。
老大夫摸着下巴上的山羊胡,“看不出病症啊?咦,你们这不是已经有汤药了?既然已经请了大夫,熬了汤药了,怎么还找我来?
“一事不烦二主的道理,你们都不懂吗?真是……”
老大夫收起自己的脉枕就走。
随从好说歹说,劝住老大夫。
“这不,这药太苦了!黄连、苦参、黄芩……我家爷本就疼得要命,这苦得要命的药,是要夺了他剩下半条命啊!”
老大夫嗅了嗅那汤药,“药不错……是苦。
“嘶……你们若是怕吃苦药,怎么不去‘仁济堂’,仁济堂的成药蜜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