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命人把玥儿抱来。
她又叫自己的心腹之人,守在花厅外头。
她想让韩献试试,带她们母女回京都,去见萧昱辰一面。
去问问他,是不是他在暗中帮她们?
他是不是练了什么“邪术”?
虽然韩献说,那不叫邪术。
他说,所谓的“正邪”,很多时候是人们片面狭隘的观点。
“也只能是试试,”韩献道,“既然传音符都不能传回京都,那回去的道法,可能也不灵光。”
温锦点点头,“总要试试。”
还是小孩子,活得轻松,没心没肺没烦恼。
玥儿一路欢笑,大呼小叫地跟宫人玩儿游戏,快跑来花厅。
“阿娘叫我?”玥儿抹了把小脸儿上的汗。
她白皙的小脸上,因为快跑而显得格外红润,健康的肤色,朝气蓬勃的眉眼,目光灼灼看着温锦。
“玥儿不是想爹爹了么?如今,韩太傅来了,我们……”
温锦的话还没说完,外头忽然传来扑棱棱的声音。
屋里的人,都闻声向外看去。
只见一只大鹰,蒲扇着翅膀,落在花厅外的廊台上。
“这是宫里的信鹰。”温锦认出那鹰来。
“是爹爹的信吗?”玥儿问道。
温锦上前取那鹰脚脖子上的信。
还没等她把信拿下来,又听见扑棱棱的声音。
“嗬……这么多!”韩献惊叹道。
温锦闻声,仰头看去。
只见天空像是鸿雁过境,一群鹰络绎不绝的飞来。
鹰是猛禽,它们的习性跟群居的鸿雁完全不同。
它们不喜欢群居,更喜欢单独行动。
但眼前的景象,仿佛是在挑战温锦的认知……
这么多鹰,这么大动静。
就连温盛钧府上的下人,都纷纷仰头观看这极其罕见的一幕。
温锦看着院子里落满,排着队,等拆信的鹰,眉头拧成了疙瘩。
萧昱辰这行为,绝壁是报复!
这么多信,他得是有多啰嗦?
眼看她自己拆信,不是给自己累趴,就是把鹰给等烦了。
温锦手一挥,让她随行之人,就连玥儿都没放过,全都派上阵,一起拆信。
等拆完了……
温锦更加确定——萧昱辰就是故意的!
他给温锦的回信,只有一封,剩下那么多只鹰,是他给玥儿的信!
唔,准确的说,不是信,是图画书。
萧昱辰在信里对玥儿说,“父皇也很想念玥儿,但父皇走不开,如何缓解父皇对玥儿的思念呢?
“想来想去,父皇想到了一个好主意!父皇画了这画册,父皇的画功,可能不如宫廷画师,但父皇的笔触里,有对玥儿的思念。”
剩下的“信”,便是拆成一页页的画。
每张画的页脚,还编上了页码。
玥儿饶有兴致的拿着那些画,按顺序排起来,“第三页呢,我这里有一二……第六页,第六页在谁手里?”
宫人女官们,满院子的忙,给她铺平所用的极薄的羊皮纸,按页码交给她。
“阿娘,您快看!爹爹在画上,给玥儿讲故事呢!”
温锦往玥儿手上看去,萧昱辰的丹青技法不错。
当初他画麻将上的“幺鸡”时,温锦就早有领教。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技法并没有生疏。
虽然给玥儿的画,没有上色,但工笔勾勒的人物,跃然纸上,简单却又妙趣横生。
故事情节也很简单,最关键的是,玥儿这个年纪的孩子,翻看起来,非常容易理解,并不晦涩难懂。
玥儿被她手里的画册,牢牢的吸引住了。
画里的故事也很简单,大都是《山海经》里的故事。
“爹爹太厉害啦!爹爹太棒啦!”玥儿每拼上一张,就要欢呼一声。
等她拼完整整九十九页的画儿书,她欢呼雀跃,“我去找景阳表哥一起看!”
玥儿已经忘了,她娘叫她来干嘛。
她欢呼着跑走,去找景阳了。
温盛钧府上的下人,惊叹咋舌……
“皇上那么忙,竟然亲笔画了这么多张画,只为哄小公主开心?”
“拳拳爱女之心啊!”
“如此贴心仁爱的慈父,也必是仁爱的君主。”
后来,连温盛钧都忍不住向温锦吐槽……温景阳悄悄跟他说,羡慕明玥公主有如此疼爱宠溺她的父亲。
温景阳还用那种又濡慕,又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
搞得他像是对不起自己的儿子,不是个好爹一样……
玥儿得了爹爹的亲笔画作,再也没提要回京都找爹的事儿。
而萧昱辰给温锦的信里,则解释说,京都一切都好,只是各地送往京都的折子太多。
他批复奏折,处理政务,着实繁忙。
另外,京都气压低沉,像是风雨欲来之前的那种闷热之感。
他也发现传音符不管用,他琢磨着,也许和京都的环境有关。
温锦看信时,觉得萧昱辰说得也有道理。
并且,他还能画出那么多张画儿来。即便那是“简笔画”,也须得不少时日……
但又过两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