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拉德又道，“那就明天吧。”

    蒋恺霆摇头，“明天没时间，过几天再说吧。”

    康拉德不甘心，他想了想，并没有谈起工作的事宜，最重要的事，他想不起来究竟说过什么，好像一切都很模糊，像是醉酒后朦胧的记忆，他又看了眼茶几上的杯子，“好吧。”

    在不确定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的时候，他也懂得适时收敛。

    蒋恺霆率先往外走，也不多看他一眼，一脸我不想跟你多说话的表情，康拉德的心七上八下，极好的控制着情绪。

    在大门口，蒋恺霆匆匆的上了车子，连一句礼貌的“再见”都没有说，车子倏然驶离，此刻的他就像小心眼的孩子，不高兴了就不理对方了，完全不像一个有着远大格局的成功企业家。

    康拉德看着他的车子远去这才离开，他回到酒店的时候，雷奥妮已经回去了，孩子们也都睡下了。

    两人就今晚的问题交谈了一下，雷奥妮那边倒没有什么情况，康拉德这边就是想不起来具体说过什么，但是也知道想说的话一句都没有说，总之在会所那一段，意识是模糊的。

    想了好久也想不起来，雷奥妮总结出来，“你是不是被他偷偷下药了？”

    康拉德点头，“有可能，但是我肯定也没有说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话的意思他们都懂，他没有说出不该说的话，雷奥妮还是觉得很奇怪，“你喝多了？脑子还晕吗？”

    “有一点点。”康拉德晃了晃头，“好像也不晕，但是，真的记不太清楚究竟说了点什么，哎，我中了蒋恺霆的圈套了，我以为我技高一筹，原来他在这等着我呢，装作不情愿跟我见面的样子，结果呢？”

    雷奥妮也一脸鄙视，“下药，亏他也想得出来。”

    康拉德吸了一口气，“以后要更加谨慎才行，今日的事情算是对我们的一个提醒，这并不算什么，放心好了，我既然来了华国，就是要和蒋恺霆合作愉快的，我也会做到的，今晚不过是一个插曲。”

    所谓的“合作愉快”是他认为的愉快，他手握蒋恺霆的把柄，让蒋恺霆不得不在原则问题上屈服于他。

    雷奥妮并没有这样乐观，“如果不会合作愉快呢，今晚能有个插曲，明天就能有个插曲，下个月也能有个插曲，这样的插曲一来二去多了，怎么可能会愉快？”

    康拉德抿唇，“不一定吧，那我就要强迫愉快了。”

    雷奥妮一语双关，“既然和蒋恺霆的合约已经签了，这个项目肯定要进行到底的，其他的以后再说吧，蒋恺霆也许不是最好的合作对象。”

    康拉德双手捧着头，躺在她的腿上，“我头疼。”

    她给他按着头部，一下下，温柔有力，“别想那么多，好好睡一觉，尤其是今晚，什么都不要想。”

    康拉德此刻像一个无助的婴儿，蜷缩着双腿，而雷奥妮此刻像是他的母亲，他温暖的港湾，他坚实的靠山，全身的无力感袭来，多年来，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承受着什么，“好，我也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