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怀北对此,一时陷入沉思,少妇和四哥有了纠缠,又说明什么呢?而且,这个四哥还是一个嫌疑人,虽然没有他故意投毒的证据,他就被嫌疑,同样,这个街上,和这位死了两个孩子的家庭有过节的人,应该都是嫌疑人,如果没有证据,还可以说,他们不是犯罪分子。如果不是犯罪分子,那么,邻居一家又干嘛不让人家回家,一些取闹的事情,是不是烦扰了四哥一家的正常生活,因此,是不是可以推论,这一家人也犯有扰乱治安的罪,四哥一家是不是也可以奋起反抗。而不明真相的人,自然同情弱者,既然同情,那么,可以协助警察,把真凶追了出来。
这桩案件,疑点很多,办案民警,干嘛要伪造证据,两个孩子吃到肚子里的鱼,是不是有毒,民警为什么不在鱼上面追查。既然没有这种毒物,那么,法检为什么说有这种毒物。如果,法检当时没有检查出毒物来,孩子的死因又是什么。邻里之间吵几句嘴,就怀疑对方给自己孩子下毒。所有的一切,很不符合常理。一个正常人,不至于心胸狭窄到吵几句嘴,就到了投毒的程度。而且,四哥交代案情之后,不符合细节的地方那么多,当时为什么没有相关人员去质疑,这样的过程,不得不让人产生疑虑,简直有些草菅人命的味道。
没有这样的毒物,那么,孩子又是如何死去的呢?朱怀北一时有些思绪纷乱,以他的经验,这个案子多少有些复杂。如果真是四哥做的,多少有些蛛丝马迹,但查来查去,也未查出非常重要的证据,只凭死者家属的推断,就得出凶手是谁的结论,还是有些草率。四哥漂泊出了村,没有人肯于替他声张正义,他依旧背着嫌疑人的身份,四处流浪。现在,他又陷入了又一个滋事案件中,他再一次成为嫌疑人。那么,这一次的滋事案件中,四哥又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他若真是那个投毒嫌疑人,他干嘛还要趟这趟混水。
对于少妇的审讯依然在进行,只是,一时未能从她的嘴里审出有用的东西来,少妇死咬住,所有人都是四哥叫的。但是,四哥称,那些人,他并不认识,在少妇向他打电话求助时,他只是按照少妇给的电话号码,给对方打了个电话。之后,他们发生了什么,她也不大清楚,她没去现场,也没看到发生的情况,所以,她并不了解整个事情的细节。四哥这样一番说辞,似乎也能说得过去,只要少妇承认,那么,他所说的,便是真的,若少妇不承认,那么,他的所言,便站不住脚,就是在诡辩。真真假假,一时令人难以分辨。朱怀北想了想,决定自己亲自出马,在他决定亲自审讯少妇时,赵钱多也坚决要求跟他并肩作战。赵钱多对于那一次梦魇似的遭遇,在心里依旧记忆犹新,这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痛和仇恨。
两人出现在审讯室时,少妇的表情犹豫了片刻,之后,马上就变得非常决绝。这个细微的表现,没有逃过朱怀北的眼睛,甚至也没有逃过赵钱多的眼睛。两人对于少妇,在内心,都有一种嫌恶。觉得她所说的话,每一句都有水分。朱怀北一见她的面,直截了当地说道:“你老实交待为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没必要做一些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交代吧,到底是你和黑恶团伙有交往,还是四哥。我们迟早会查出来的,你要说出来,那就是立功表现,在给你判刑时,可以做参考,有助于为你减刑,若要顽抗到底,一直欺瞒政府,那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一定让你尝到苦头,牢狱中可不是休闲的好地方,如果都觉得它像度假一样,那牢狱之中,怕是人多到放不下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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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面对朱怀北的审讯,少妇显得很从容,一幅死猪不怕开烫的样子,就是闭嘴拒不交待。朱怀北笑了笑,让民警给她加装一个大灯泡,放到了她的眼前,他相信,这种眩目的白炽灯光,一定让她忍受不住强烈的刺激,很快就会出现疲倦的神态。朱怀北笑了,他就是想让她品尝一下这样的苦头,别以为,来拘留室,就像走亲戚一样,在拘留室呆过,马上便住牢狱,牢饭得吃几年,不会让她太轻松。如果一个违反法律,做出伤害别人活动的人,还能享受到安逸的待遇,那么,所有人都去犯罪了。
因为受改造,失去自由,才让人心存忌惮,不敢以身试法。朱怀北对于少妇的表现,也感到了一万分的愤怒,还想躲过一劫吗?他想,不大有这个可能了。烧烤街上,很多人都看到她领着一群混混殴打了孙大文和赵钱多,她想逃脱法律的惩罚,那是不可能的,朱怀北不会让她逍遥自由,赵钱北也不会。他们必须想方设法查明真相,把她送入牢狱,让她接受改造,尝到应该拥有的痛苦滋味,若再轻轻松松、大大方方走了出去,那是不可能的。看她趾高气扬的样子,两人心里很是不爽。
数百度的白炽灯照到她面上,很快就让她有些撑不住了,意志出现了一些涣散。朱怀北再次问:“当天,你在烧烤街上,打电话叫来的人,到底是什么人,老实交代。”少妇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不认识,不知道,这是四哥叫来的,和她有联系,他们是一伙的,我只是想让他们来替我出口气,我并不知道他们会使出这种狠毒的手段,知道这样,我也不敢叫他们来,这是犯罪,我不会同意他们这样做的。”赵钱多气愤地说道:“你这是口是心非,当时,你表现的可不是这样,你歇斯底里的,感觉你很开心,甚至恶狠狠的,非常嚣张。怎么,现在怂了,不敢说出你指使的人,好汉做事做汉当,怎么怂了,坐不更名,走不改姓,这才多大点事,你就不敢承担了。说吧,你们之间有什么样的关系,都是哪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