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江巧就准备给袁守一拿东西。
见他主动要,江巧就故意没说,很是随意地摸了个匣子递过去道:
“行吧,给你吧。”
见江巧真这么随意,袁守一表示非常受伤。
“诶,就算没有特意为我准备,你好歹装个样子啊!”
袁守一嘴上埋怨,打开匣子的动作却不慢。
嘴里还没说出来的抱怨,也在打开匣子的下一瞬,尽数吞回肚子里。
看着匣子里面,一排排精美绝伦的迷你刀枪剑戟,袁守一双眼瞬间睁大,视线亮得惊人。
就那么抱着匣子,爱不释手把玩好一阵。
直到看到江巧揶揄的眼神,袁守一才将匣子盖上,轻咳两声道:
“还行吧,不算撒谎。”
见江巧瞪眼,又不情不愿解释一句:
“你说有良心那个。”
之前不是挺拽,这会儿害羞什么劲儿?
江巧“切”一声,懒得揭穿他的窘迫,开口指挥道:
“得了我东西,就赶紧干活儿啊!”
袁守一这回倒是没还嘴,将匣子递给江巧,老老实实将那椅子往马车上搬。
只是到了袁府,江巧并未跟过去,只让袁守一送过去就好。
“我就不去了,我可是个有良心的人,总不能恩将仇报。”
袁守一听了这话就是一笑,果真没有再劝江巧一起去。
袁向熠听说这椅子,是江巧特意给他做的。
看着袁守一一脸兴奋的给他演示,那把浑身充满机关的椅子,袁向熠拍拍椅背道:
“袁家这次,可真是下错了一步棋。”
展示完椅子的袁守一,听到自己父亲的话,笑得淡然道:
“您既已不再管事,就别去操心这些,袁家能人辈出,什么坎儿过不了?”
袁向熠听了这话,冷淡的面上嘴角轻勾道:
“倒是教训起你老子来了?”
“行了,既然已经看过,滚回你阿娘那边去吧。”
袁守一听到这话也不在意,嬉皮笑脸的拿起江巧送的匣子,随手打个招呼就走了。
袁向熠笑着哼了一声,摇摇头才将视线转到椅子上。
看得出来,这椅子精巧绝伦,想来世上也难找第二把,袁向熠很是喜欢。
只是最终他也只是摸了摸,始终不曾上去试一试。
他是不认同,袁家如今的发展方向,但他终究是袁家人。
如果坐上这椅子,总让袁向熠有一种背叛感。
“是个好东西,只是可惜了。”
江巧人虽然没来,但对于这种结果,也在意料之中。
送东西是她的心意,至于对方是什么态度,江巧并不在意。
只要不送回来,当面打她的脸,她就当对方领了心意就是。
没有飞霜白雪的冬日,仿佛时间的流动都会快一些。
总觉不过眨眼间,就已经到了年边。
想到自己认亲三年,有两年都客居他乡,江巧也不由得有些感慨。
依然会在这个时候,想念京中亲人,阿娘,祖君祖母,以及江家所有人。
但在情绪上,江巧却收放自如很多。
袁府后院的妇人们,已经在忙着为过年做准备,儿郎们却同往常一样。
“表嫂,我见咱们府上,好像并没有很准备太多,和过年相关的东西。”
江婵正查看采买单子,听到江巧这话,不以为意地笑道:
“没办法,袁家的传统,除夕那日家中男丁,都在大营陪将士过年。”
“屋中只有老弱妇孺,要准备的东西,自然用不上那么多。”
听到这话,江巧有些惊讶。
不得不说,袁家人虽然心眼子多,对袁家军倒是真的很不错。
也难怪能牢牢守住南境,能让袁家军死心塌地的跟着。
在这些事情上,江巧还是依然佩服袁家的,且并不想认为,袁家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收买人心。
好事,只要做了就是好事,尤其是在自己做不到的时候,真心赞美好过诸多猜测。<a href="http://www.166xs.cc" target="_blank">www.166xs.cc</a>
虽然袁家不注重过年,但江巧这个年,过得可不平淡。
除夕夜的事情,是江巧一手策划的,她虽然不露面,但也是要偷偷去看的。
至于负责带她偷看这件事的人选,除了阎渊也没有别人。
江巧也想看看,四王和南蛮那边,会不会一起派人来。
“诶,你是怎么把消息散出去的?”
用黑袍将自己裹紧紧的江巧,凑到阎渊跟前低声问道。
阎渊看江巧一眼,声音更低道:
“一会儿看人来不来就是了。”
见阎渊不说,江巧也没一直问,自顾自“嘿嘿嘿”笑起来。
这个她随口胡说八道的法子,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捞到鱼。
他们蹲守的地点,是梁州一个侧门。
因为放出去的消息是,皇帝流落在外的皇子,要趁除夕夜回大盛。
阎渊带着江巧,早早躲在远处,没事就往那小门处看两眼。
两人等的时间不长,第一拨人就来了。
江巧数着埋伏的拨数,一共五六拨,不由愣道:
“不是该四拨人么?怎么这么多?”
阎渊拿眼角余光,打量着那些藏人的地方,嘴角轻勾,声音压更低道:
“只能说,咱们圣人的子嗣问题,真的是牵动八方的心。”
两人藏身之处格外狭小,说话声音也压得低,都是气声说话。
阎渊说话的时候,声音就在江巧耳边,吹出的热气将江巧的脸蛋染红。
再加上说话时,胸腔的震动,江巧只觉这梁州的冬天,实在是太热了。
想动又不敢动,也没有说话的心思,只僵直了脊背,直直盯着即将成为战场的前方。
阎渊察觉到江巧的不自在,想了想,尽量将自己往后靠一些,让江巧能活动的区域宽一点。
感受到背后热源退回,江巧明白阎渊举动,眸中闪过异色。
因为紧张抿起的嘴唇,浅浅向上勾起一道弧度,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好在等了没一会儿,他们的演员便上场了。
从城外一处林中,缓缓驶出一辆漆黑的马车。
拉车的马儿蹄上,被人包了棉花,悄无声息的朝着小门方向驶去。
快到小门口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下。
潜伏在周围的人,纷纷握紧手中武器,暗暗警惕起来。
却见那车夫,不过是转身掀起车帘,同马车中的人,悄声说了句什么。
“好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