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告诫自己要一心赶车,不要被马车内的情况影响。
可马车后传来的那让人骨头酸软的声音,他不由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呼吸也跟着一阵不畅,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凝神专注赶路 。
出了城门,他甩开鞭子狠狠抽了马屁股两鞭子,马车飞快的跑了起来。
顷刻的时间,马车冲进了军营里,林墨将马车勒停了下来,扭头对萧珩说道:“九爷,到了。”
“去请楚玉,越快越好。”
“是。”
卫灵犀浑身颤抖着,还停留在刚才的余韵之中未缓过劲来,一双眼眸如含春水,楚楚动人地瞧着萧珩那张隐没在黑暗中的脸颊。
“夫君,还……没好。”她嗓子越发的沙哑了。
“忍耐一下。”萧珩的手伸过来,帮她把衣衫整理好,抱起她弯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阔步的走入了军帐之中,将她轻轻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楚玉赶到之时,只见卫灵犀躺在那里,身体轻轻抖动,衣衫尽湿,脸色红得非常的不自然,他以为她生病了,可是当他看到她脸上那表情时,顿时觉得此事不同寻常。
“她被下了药。”萧珩说道。
“还是圆房了?”楚玉叹息一声,蹲下身子来,伸手去给卫灵犀把脉,当他摸到卫灵犀的脉搏之时,眼皮突突地跳了起来,“她的脉象乱了。这药性很烈,但是并不是给女子服用的药物,给男子服用可以助兴。可若是女子服用了,这东西就像是一把烈火一般,将女子体内的津液都会灼烧殆尽的。”
男子属阳,女子属阴。
自古以来把男人比作一团火,而女子是一泉水。这药物就是烈火,会将这一泉水给熬干的,是极其伤阴的药物。
萧珩摇摇头:“没有。只是她太痛苦了,我帮她纾解了一下。她太敏感了,不过是轻轻碰触,便……”
后面的话,他无需说明,楚玉自然明白。
“甚好。”楚玉说道,“别急,我先施针,然后去给夫人煎药。一碗药下去之后,夫人会好转的。幸亏你能克制住,否则,她的小命也差不多交代在这里了。”
“竟有这么严重?”萧珩愕然。
“是。那虎狼之药是从哪里来的?而且,剂量还使用的如此之大,怕是不要命了。”楚玉起身,眼神里透出几分暧昧的笑意,“大将军自从成亲以来,我可是没少因为这件事出了力气。”
“日后重谢与你。”
“好,我可是记住大将军的话了。”
……
萧府,风雅堂。
金蕊惹了麻烦,心里惦记着小姐的安危,一直忐忑不安。
她站在门口,一直向外张望,巴望着小姐平安无事的回到家里来。
“别急,有九爷陪着呢,小姐不会出任何事情的。”银蕊劝她,见她不吃东西,便端来了一盏茶,“喝点水吧,这天气热,你别着急急出病来,回头没有办法好好伺候小姐了。”
桑枝坐在炕头上剪鞋样子,时不时的抬起头来透过窗子看一眼金蕊和银蕊,见金蕊一直在抹眼泪,她深感纳闷就问在一旁嗑瓜子的青黛:“九爷和夫人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匆匆冲了出去?”
因为她一直被夫人提防着,所以没有机会再进屋里伺候去。
青黛多少了解一些情况,凑近了桑枝身旁小声说道:“九爷一直睡书房,是因为无法和夫人行房。我听金蕊和银蕊两个人一直给夫人端补品,还专门熬药……也不知道这夫人到底是什么问题。”
“你是说……夫人和九爷一直没有……?”
青黛点了点头:“嘘,小声点。”
“天!”桑枝的心猛烈跳动了起来,“怪不得这都一个月有余了,夫人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的。我记得七夫人嫁进府里来,一个月就已经确诊了喜脉。”
“是啊。你都不知道九爷有多煎熬呢。”青黛凑近她的耳旁又悄悄说了件事,“我昨儿去给老夫人那里送东西,听老夫人跟三姨娘说看咱们夫人身子骨薄怕是不好生育,想着给咱们九爷纳妾呢。”
“纳妾?是哪家小姐?”桑枝急忙问道。
“什么小姐?老夫人把咱们四个人塞过来,这意思还不明显吗?很显然是让九爷挑选呢。可九爷看都不看咱们呢……”青黛轻轻叹口气,若是九爷看不中,咱们再过个一两年怕是要被打发出萧府了。
两人正说着,连翘进来了,刚好听见她们感慨。
连翘提醒道:“这一个月你们看九爷的为人也应该明白,他没有那个心思的。夫人待我们不薄,没有为难过我们,也没有使唤我们做累得爬不起来的粗活。所以,这好日子还是珍惜些,别动那些歪脑筋。”
“切。”桑枝撇撇嘴,低下头继续剪鞋样儿。
紫苏很快也进来了,对桑枝说道:“桑枝,薛妈在外头等你呢。说知道你会打络子,让你去给大夫人打几根络子去。”
“知道了。”桑枝立刻放下手里的活,从屋里出来了,见了薛妈小声交谈了几句,便跟着薛妈匆匆离去了。
等她跟着薛妈来到大夫人的住处,却看见不仅仅是大夫人在这里,就连少夫人也在这儿呢。
她急忙行了礼:“大夫人安康,少夫人安康。”
“嗯。”大夫人慢悠悠品了品茶水,这才开口问桑枝,“九爷房里最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