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此事,石猛便痛心疾首,他重重叹了口气道:“一入城你也看到这城中的情况了吧?昨夜那南滇贼人竟然用了投石机,将大量的石头投向了城墙,用来破城!之后,也不知道是谁给这些蛮子们出的主意,竟然用了火牛来冲阵,还真真将南州城的南门的城墙给冲破了。”
“那城墙一破,南滇人岂不是可以长驱直入了?”林白听得浑身发冷,简直不敢想象昨夜的局面。
“是啊。”石猛拳头攥得咯吱吱的响,“摩尔竭集结了五万大军杀入了城中,你可知道这些人平日里吃的什么喝得是什么?一个个精神足,力气壮。而我们先前为了抗击瘟疫,已经损失了不少粮草和医药,这些日子城中几乎断粮,将士们都吃不饱,哪里有力气杀敌?昨夜将士们死伤无数,脚下的积雪都被染红了……大将军就是在昨夜一役之中受了重伤,现在依然是生死未卜……”
那南滇的大王子摩尔竭闯入城中之后,四处发火烧杀百姓,并且专门挑选了一支三千精英组成的队伍从直奔萧珩来的。
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取萧珩的项上人头。
昨夜经历了一场鏖战,大将军以一挡百,力战南滇那些精英。幸而得蒋英将军的相助,这才死里逃生。
林白听得揪心:“我要去看大将军。”
石猛一把抓住他:“莫急。现在楚玉正在为大将军救治,我们不要过去添乱,就在这里等候,一旦有了消息,楚玉定然会第一时间出来通知的。”
林白只得同意了。
“你这一路前来可还顺利?这宋太傅真不是个东西,我们前面是南滇这只饿狼,背后是宋太傅这只毒蝎子,他竟然断了我们的粮,还断了从金州到南州城的路,导致我们独立无援,只得在此苦苦支撑。可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大将军空有一腔热情与一身本领,也无法带领我们杀入南滇,灭了贼人!”提及这些日子的难处,石猛愤愤不平。
若是粮草辎重到位,大将军一定已经带领他们打到了南滇的王里去了。
“不顺。”林白摇头,“我们也是九死一生。这路上有不少打家劫舍的,而且还要想办法通过金州城与南州城交界的围困处,确实很难。原本打算半个月就能到的,没想到这样一来,竟然二十多天过去了。”
“哎?也是奇怪了!你押送的粮草这才到,那先前走水路过来的那些粮草辎重又是谁运送过来的?”石猛纳闷道。
这件事简直就像是个谜一样,大家伙都在猜测这件事,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来
“那些粮草其实是……”
林白的话说到了一半,但见卧房里的木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走出来了一位娉娉婷婷的女子来,那女子生得明眸皓齿,身姿若蒲柳,腮面似桃花。
她的手上托着一个托盘,那托盘里放着两枚三棱铁簇,那铁簇旁还挂了一些模糊的血肉。
见他出来了,石猛立刻迎了上去:“蒋姑娘,大将军如何了?”
“石副将请看。”蒋云漪将手上的托盘凑到了石猛的面前,“这便是从大将军身上取出来的箭簇 。楚大夫已经帮他清理缝合了伤口,并且敷了些药,人现在已经醒了,没有性命之忧了。”
石猛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大将军没事太好了!我这就去看看大将军!”
在他说这话的时候,林白已经率先一步,冲向了萧珩的卧室。
当林白推开门之时,看见楚玉正在给萧珩包扎伤口,纱布上有两处晕出了鲜血,其中一处位于胸口,看位置应该距离心脏不远;另一处,则是位于左下腹。
他此时非常的虚弱,上半身靠在软塌上 ,双唇泛白,细长的眼眸紧闭着。
“九爷!”林白眼圈红了,上前单膝跪在了他的面前,“九爷,您受苦了!”
萧珩听着这声音熟悉,一睁眼睛,发现竟然是林白。
他一激动,嗖得坐起了身子,因为动作太快,牵扯到了伤口,钻心的疼痛感袭来,额头上豆粒大的汗珠子便滚落了下来:“你……你怎么来了 ?夫人呢?”
“九爷,您别激动。”林白起身急忙扶住他道,“夫人一切安好!我此次前来是奉了夫人的命令来为您送粮草辎重来的。”
萧珩惊愕,但只是短短的片刻之后,他便也想明白了。
郎玉卿想必是跟她说了,所以,她才知道的他这里的危险情况,才会把林白给支过来送粮食的吧?
“傻姑娘。”萧珩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