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薄唇微启,清冷如玉的声音流泻而出:“好,一言为定,日后若是我得成所愿,我定然好好照拂阿银!”
“成交!!”阿银一抬手,两个人的手掌便紧紧握在了一起。
石猛在帐后倒抽了一口冷气:我的个娘嘞!真的!这事竟然是真的!!!
大将军啊!!
嫂夫人可怜啊啊啊!
他真是恨不得自插双目,方才为什么不甘心的跑来确认?为什么?
自己可真是该死,欠得慌!
……
那南滇使者回了王庭之后,将情况禀告给了新王。
南滇新王听闻说要找一对来自大周的夫妇,便立即命人张榜去寻在整个南滇来二人。
连寻了三日无果,却无意间听人议论似乎死去的二哥在藏蓝宫里囚禁着一命大周女子。
二王子摩璃珠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只是自己经常会过去坐坐。
在他死的前几日,才刚刚去过。
也正是从藏蓝宫回来后不久,与妻子对饮了半日,便睡下了,谁料,这一睡便丧了命。
“去,将那名大周女子带来!”
柳婉兮被锁在藏蓝宫中已经有好几日了,没有一个人过来给她与自己的孩子送食物。
这些日子宫中都在料理摩璃珠和南滇先王的后事,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惦记着这里还有个人需要喝水吃饭。
二王子摩璃珠的发妻倒是知道这里藏着什么,生前她便因此和摩璃珠二人为此生了嫌隙争吵不休。
摩璃珠一死,她便得从这王宫中搬出去了。
因此,她也并不告诉这藏蓝宫里还幽禁着一名女子。
当紧闭的房门被打开时,柳婉兮以为自己迎来了死亡,她青丝垂萎,怀中紧紧抱着自己的婴孩儿,苍白如纸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惊恐。
不过,她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低头无比眷恋地亲吻着怀中的婴孩,呢喃道:“朔儿,回家了!娘亲带你回家了……”
这辈子无法再与丈夫相遇了,黄泉路上,她会携他们二人的孩子在奈何桥上等着他的团聚。
南滇新王只寻到了柳婉兮却迟迟寻不到卫锦川,无奈之下,只得将柳婉兮先送至了萧珩所在的营地。
当柳婉兮抱着孩子看着一身戎装站在营帐前的萧珩,绷了几日的情绪,这一瞬间突然就爆发了。
她眼含热泪,抱着婴孩险些跪倒在地上:“大将军!”
萧珩阔步上前,双手将她扶起:“大嫂!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谢大将军救命之恩!若不是大将军搭救,我和朔儿怕是要死在那南滇的宫中了!”柳婉兮泣不成声。
“大嫂,大哥人呢?”萧珩问道。
柳婉兮并不知晓,大地动后南滇人趁火打劫入侵南州城,卫锦川带兵随主将去御敌,这一去便失去了联系。
后来,她是跟着南州城的百姓逃难的路上,撞上了二王子,直接被他给掳走的。
见柳婉兮含泪摇头,萧珩便知道此事难办了,他仍然宽慰她:“大嫂放心,我会命人去打探大哥的下落。”
“谢大将军!!”
“自家人,不必客气!我还有要事,你先去见见卫三郎吧,等我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后,便差人送你回南州与小七相见!”萧珩道。
柳婉兮应下,去与卫青岚相见。
萧珩率领属下的数位将军在军帐中接见了南滇的使者团,双方开始议定条款,最终萧珩列出了三大条件。
其一,荆棘川以内的国土归南滇所有,其他的地方都要割让给大周。
其二,每年南滇向大周称臣纳贡,除去每年万金之外,还需给大周进贡五千匹优良战马,上百种名贵的南滇药材。
其三,南滇此次战争需要赔偿大周一百万石粮食,若是粮食不够,可以用牛羊来抵。
南滇的使臣听了之后,明显愣了一下:“女人……女人不需要吗?”
萧珩唇角淡勾:“怎么?你们南滇人就这么不把女人当人看?难不成想要把女人都进贡到大周?”
“不不不!”使臣忙摆手否认,并且跪地全部接受了这些条件,“您说的条件我们都答应!”
“很好。回去准备吧,若是准备好了,便签下降书,将那些准备好的东西都送入南州城即可。”萧珩道。
南滇使者又是一愣:“大将军……不,不需要去京城面见大周天子?”
萧珩语气薄凉道:“不需要。若我不再下令攻打南滇,你们的性命可保。若是我要灭你们,南滇必被踏平无疑,这话里的意思你可懂?”
使臣不敢反驳,急忙点头应下了。
双方议和之后,南滇使臣回去交差,但新王对此不放心,于是,便又写了一封信函,命人想办法送入大周的京城。
这一仗终于打完了,萧珩心底的石头终于也算是落了地。
原本打算踏平南滇,将其灭国永绝后患的。可圣上突然驾崩,太子即位,朝中风云突变,若是这仗再打下去,对他来说是一种损耗。
离京时,他带了三十万雄兵。
因南州瘟疫横生,又遭遇断粮,加之连续不断的打仗,三十万雄兵已经损失了接近半数。
如今手里的这些兵马越是损耗,他的筹码便越小,与宋太傅与新帝抗衡的胜算便越小。
恰逢南滇求和,他刚好将南滇变成了南州背后的粮仓,将南州作为临时的盘踞地,与朝中的形成对峙之势。
战事结束,萧珩立刻清点兵马拔营,带兵返回南州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