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
或者说,黑胡子在看到这早有预感的一幕出现后,却并没有让他多么的震惊。
他只是震撼于这声势非凡的魔法效果。
这是绝不同于他那些以死人、灵魂为根基的黑魔法,这看上去可光明正统多了。
不像他,凡是使用出来的都会自带一股子阴寒、鬼祟气质,就如同他才释放出来的黑蛇之灵。
“喵,还是老一套……”
在投放出炼金材料后就飞身后退的屍衣嗤笑一声,看着黑胡子道:“知道我为什么喊它炼成阵吗?”
随后,退出范围之外的屍衣,也不等黑胡子回答,便自顾自的解释道:“因为在这范围内的所有东西,都是可以被炼化的,包括这条我很想念的黑蛇啊!”
“炼!”
一句喝令,李维的魔力飞泻,脱离基座浮空而成的炼成阵立马开始运转起来。
当黑胡子明白过来想要再退出时,却已经晚了。
和他释放的那条黑蛇之灵一起,被困在了炼成阵之内!
这座炼成阵内,似乎有无形的重力在镇压着他,让他连抬起脚步都做不到,仿佛是一座大山被背在了背上。
“啊啊啊……”
这股无形的重力,压弯了黑胡子的腰,任凭他如何反抗都不能再直起身体。
当然,李维也并不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想要把黑胡子跟着一起炼制成一件困敌武器,他只是很久之前就谋划着他的这条黑蛇之灵,因此才研究出来了这个能够凭空练物的宝石魔法炼成阵。
谁让黑胡子正好也在这座炼金阵之内。正好,练成好的困敌枷锁连使用对象都不需要再费力打倒,直接一步到位。
恩,谁又能说得清楚,这是不是那只坏了心思的幽灵猫的另一个谋划呢。
以屍衣不济的表现为引,设下一个名为‘示敌以弱、声东击西’的可怕陷阱,然后傻乎乎的敌人就自动步入进来。
被镇压的黑胡子,眼睁睁地看着他的黑蛇之灵在无声地嘶鸣后,被这座彻底燃烧起来的炼成阵给化作了飞灰消失不见。
天空中,辉火夭夭,赤红色的钢铁洪流与碳和秘银组合在一起,很快就形成了一套骷髅架子似的深红枷锁。
被炼化的黑蛇之灵所遗留在地面上的灰尘升起,那是混杂着很多个灵魂气息的残存意志,它们全被投入进了正在逐渐成形的枷锁之中。
一圈黝黑的,如同是蛇麟一样的繁杂线条,开始从枷锁的颈椎骨蔓延开来。
“咔,咔,咔咔……”
骨头架子似的枷锁开合着,就像是迫不及待要吞吃它的猎物,头盖骨一样的头盔上,被一团蛇一样的冰寒竖瞳盘踞,它——
盯上了跪倒在地面的黑胡子。
唰!
才一对准目标,这具骷髅枷锁就飞掠而下,张开的锁具如情人伸出的双手一样热情地拥抱住了黑胡子。
“不!该死……这鬼东西!”
咔嚓,咔嚓……
一声声机关锁死的声音过后,就是枷锁扭曲着按照屍衣的意志改变形态。
而黑胡子,此刻像是一具被人操控的人体玩偶,不管他如何抗拒,他的身体都被锁具改变成了金鸡独立的姿态羞耻地站立在甲板上。
“放!开!我!”
“喵——”
屍衣带着盈盈笑意,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战斗设想得到一个完美的结果。
这是李维吸取了夺心魔事件后的血泪教训,筹谋很久之后才依据炼金术而打造成的新一套战斗方式。
有着涅柔斯之盾的保护,只要在战斗中摸清楚敌人的作战方式和应对之法,便可以使用炼成阵魔法宝石来现场制作魔法器具,使其行之有效的针对敌人进行攻击。
虽然这个战斗思路初见成效,但李维也清楚,假如遇到他摸不透的敌人,那时可就只剩下被动挨打的局面了。
不过没关系,先沿着这个思路走下去试试,反正身有一只幽灵猫,逃跑起来也方便,一次不行下次再说就是了。
稍微走了下神后,屍衣来到怒目圆瞪的黑胡子身前,绕着他若有所思地走了一圈。
时不时的,他还上手摸一摸这套赤红枷锁上的炼金铭文。
“喵,我只设计了坚固、变形和精力吸取,没想到被炼入进来的黑蛇之灵还给了我另一个惊喜。”
“这是……虚弱和诅咒!”
啪唧!
就在李维查看枷锁符文的时候,黑胡子也在进行着自救,他遥控着船上所有的僵尸向这里扑来,想要逃出这具枷锁的束缚。
可脱离了屍衣掌控,被李维用意志操控的亡灵绳索实在是在灵活了。
被它缠绕的涅柔斯之盾,又是一面半神器,只是轻轻的一个拍击,就像是自动弹开一样就能把扑上来的僵尸给击飞。
亡灵绳索加涅柔斯之盾组合而成的拍苍蝇二人组,绝对是守护神器,任何僵尸都不能越雷池一步!
不仅不能越雷池一步,甚至,当亡灵绳索挥击盾牌的动作越来越熟练以后,它还学会了二段拍击动作,在它的拍打中,飞起来的僵尸接二连三地掉入还中。
眼看着自己的僵尸失去用武之地,黑胡子目眦欲裂,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张嘴喊着:“霍德,带人救我,用枪……”
“闭嘴,太吵了。”
屍衣一声嫌弃,枷锁的头部位置,立马就弹出来一根口塞一样的红黑索套。
随后啪的一下就塞进了黑胡子的口中,把他呼救的叫喊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只是他的这声呼喊,不仅提醒了李维现在不是研究符文的时候,更让战斗中的大副霍德一下子醒悟过来。
真是他妈的魔怔了,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还不清楚吗,怎么就突然间上头了呢?
还什么从前的日子,从前那**一样的日子,谁爱怀念谁怀念去,反正我是……
“投降了!!”
“住手,我们投降了,饶命啊,都是黑胡子这混蛋逼我们与你们战斗的。”
“是啊是啊,都是黑胡子逼的,我们也不想的啊……”
“投降!投降!”
“我们投降了……”
就像是连锁反应,但更像是这些上一秒还在战斗的海盗,一直就在等待着大副霍德、或是战斗长投降的信号一样。
等到‘投降’这两个字眼出现,他们飞快地避开战斗中的死囚和那头恐怖地吃人内脏的黑人,一股脑地扔掉了手上的武器,跑到船上的安全地带娴熟地跪了下来。
“祸德,泥,你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