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定睛一看:
这老汉便是潘巧云的老爹?
潘公担忧道:
我听得你和人厮打,特地寻将来。
杨雄指着韦小宝与石秀欢喜道:
多谢这两位兄弟救护了我,打得张保那厮见影也害怕,我如今就认义了韦家兄弟石家兄弟做我兄弟。
潘公叫:好,好!且叫这几个弟兄吃碗酒了去。
杨雄便叫酒保讨酒来,众人一家三碗吃了去。便教潘公中间坐了,韦小宝坐上首,杨雄石秀下首,三人坐下,酒保自来斟酒。
潘公见了韦小宝这等气度,石秀这等英雄长大,心中甚喜,便说道:
我女婿得你们两个做个兄弟相帮,也不枉了!公门中出入,谁敢欺负他!
韦小宝摆手笑道:
小可乃是客商,只在此间住几天要走,还要去辽国南京府,潘公可问问石秀兄弟。
潘公这才看向石秀又问道:
叔叔原曾做甚买卖道路?
石秀如实道:
先父原是操刀屠户。
潘公满意点头道:
叔叔曾省得杀牲口的勾当么?
石秀笑道:
自小吃屠家饭,如何不省得宰杀牲口。
潘公如实道:
老汉原是屠户出身,只因年老做不得了,只有这个女婿,他又自一身入官府差遣,因此撇了这行衣饭。
石秀听闻潘公想要把他留在身边开个生肉铺,可此前答应了韦小宝要梁山入伙,故而尴尬不已,看向韦小宝寻求意见。
韦小宝高深莫测道:
我还要去辽国南京府,待返回时,再来看望两位兄弟,有什么计划,那时再说不迟。
潘公与杨雄不懂韦小宝这没由来的一句话,石秀却是明白,意思韦小宝先去辽国南京府办事,办完之后再来带石秀返回宋朝,入伙梁山。
石秀寻思目前只靠砍柴为生,难以过活,且韦小宝同意,潘公这等相请,便答应了。
韦小宝石秀等四人酒至半酣,计算了酒钱,石秀将这担柴也都准折了。
杨雄相请韦小宝石秀去家里坐坐,韦小宝对酒店外等候的五个皇城司军汉,此刻小厮打扮,命令他们且回住处。
随意韦小宝跟了杨雄,四人取路回来,杨雄入得门便叫:
大嫂,快来与这叔叔相见。
韦小宝知晓这潘巧云乃是难得的尤物,不知长得如何,便细细看着。
只见布帘里有女人面应道:
大哥,你有什么叔叔?
杨雄喜道:
你且休问,先出来相见。
布帘起处,摇摇摆摆走出那个妇人来,生得如何?石秀看时,只见:
黑鬒鬒鬓儿,细弯弯眉儿,光溜溜眼儿,香喷喷口儿,直隆隆鼻儿,红乳乳腮儿,粉莹莹脸儿,轻袅袅身儿,玉纤纤手儿,一捻捻腰儿,软脓脓肚儿,翘尖尖脚儿,花簇簇鞋儿,肉奶奶胸儿,白生生腿儿,更有一件窄湫湫紧掐掐红鲜鲜黑稠稠,正不知是什么东西。
韦小宝看的呆了,嘴里幽幽赞叹道: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
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在韦小宝的记忆之中,根据水浒传所写,原来那妇人是七月七日生的,因此小字唤做巧云。
先嫁了一个吏员,是蓟州人,唤做王押司,两年前身故了,方才晚嫁得杨雄,未及一年夫妻。
石秀见那妇人出来,慌忙向前施礼道:
嫂嫂请坐。
韦小宝亦是相请:
弟妹请坐。
石秀最小,便拜,那妇人道:
奴家年轻,如何敢受礼!
杨雄豪爽道:
这个是我今日新认义的兄弟,你是嫂嫂,可受半礼。
当下石秀推金山,倒玉柱,拜了四拜,那妇人还了两礼。
杨雄又请潘巧云见过韦小宝,那潘巧云见了韦小宝那风流姿态,不觉有些失神,可韦小宝知晓兄弟妻不可欺,虽说这潘巧云乃是水浒传中有名的不守规矩之人,因她爱好风流,第一任丈夫王押司死因必然与她有关。
韦小宝见这潘晓云轻佻放浪,只因杨雄职务和身体的关系,冷落了潘巧云,后来水性杨花的潘巧云,和裴如海勾搭成奸,才有了后来之事。
为了收服杨雄与石秀,韦小宝便忍着,还不能暴露英雄本色,端正坐着,目前只是单纯欣赏,并无那等打算,故而干咳了几声。
潘巧云这才收了那心思,拜了四拜,请韦小宝与石秀入来里面坐下,收拾一间空房,让石秀安歇。
韦小宝与杨雄夫妇石秀潘公再说了一番,便辞行了,杨雄石秀非要亲送,潘巧云却让他们待着,自己送韦小宝出去。
出门路上,潘晓云言语间有些骚气,撩拨起了韦小宝,韦小宝本就好色,如何不能上钩。
只因为了收服杨雄石秀只能忍着,只把冷言冷语回答,让那妇人收了那淫邪的心思。
韦小宝走了,潘巧云却白了不领情的韦小宝一眼:
哼!本以为杨雄不爱那事,没想到你也不爱。
好在还有个石秀,石秀不成还有我那师兄裴如海!
韦小宝走后,潘公一直惦记着屠宰的生意,杨雄一家自和石秀商量要开屠宰作坊。
潘公道:
我家后门头是一条断路小巷,又有一间空房在后面,那里井水又便,可做作坊,就教叔叔做房安歇在里面,又好照管。
石秀答应了,潘公再寻了个旧时识熟副手,道:
只央叔叔掌管帐目。
当下,石秀应承了,叫了副手,便把大青大绿妆点起肉案子水盆砧头,打磨了许多刀仗,整顿了肉案,打并了作坊猪圈,赶上十数个肥猪,选个吉日开张肉铺。
而韦小宝在返回路上,思虑这杨雄石秀端的好汉,只是等到他们要杀潘巧云时还是过些日子,不知何时发生。
若是在这里干等,怕是耽误了替朝廷购买马匹的大事,便寻思今夜暂且休息,明日一早便走。
行至所住的客栈前,韦小宝忽的灵光一闪:
既然杨雄与石秀杀潘巧玉乃是后话,我何不趁机机会先收服了鼓上蚤时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