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小乙迟缓的摇了摇头:
算了,算了,不知道还好,知道了,你我之间必要死一个!
那七个辽国大汉不屑道:
算你聪明!
随即看向韦小宝请道:
这里全凭韦大人做主!
韦小宝虽然不知道这个遥辇部是个什么东西,但看得出来这七人乃是真心来帮自己的,待处置了丘小乙这个畜生之后再问不迟。
丘小乙,跪下说话!
那丘小乙虽然畏惧那七个契丹大汉,但对韦小宝依旧是不屑一顾,高昂着脑袋大喇喇地喊道:
就凭你?想让本官给你跪下?此生休想!
韦小宝看向时迁暗示道:
时迁,这厮这般说你大哥,他膝盖硬,帮帮他!
时迁坏笑道:
得令!
随即他把弯刀装回刀鞘,以之为棍棒,对着猖狂的丘小乙膝盖就是一刀鞘。
啊呀!
丘小乙怪叫一声,忍住剧痛,坚持不跪,时迁又给他狠狠来了一下,惨叫之后,屁股上踢了一脚,那丘小乙这才跪在韦小宝之前。
说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要你的解释,若是敢隐瞒一句,便从你身上割下一块肉!
丘小乙咬着牙忍住剧痛仍旧猖狂:
韦小宝,若是要我说出来,那这件事可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你且想清楚了!
掌嘴!
韦小宝不耐烦地白了一眼这嚣张的丘小乙,时迁抡圆了胳膊,一巴掌差点把丘小乙牙齿给打掉,耳鸣了许久。
那丘小乙也算是看出来了,这韦小宝确实是官场上的雏儿,若是别人,定来与他好好说话,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韦小宝居然呆愣到要把事情做绝,常言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穷的,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
这韦小宝便是呆愣呆愣还不要命的!若是自己再不配合,恐怕还要遭到严刑逼供,倘若这群宋国来的把他失手打死,便是拖到南院大王耶律耳郎来救他已经为时已晚。
为了活命,丘小乙便不再敢违逆韦小宝,只把实话来说,如何盯上了韦小宝带来买马的两万两白银,如何谋划劫杀了韦小宝。
前因后果,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其余人听了皆是惊讶道:
好歹毒的心思!多亏我们早有防备,要不然今夜成了你们刀下之鬼!
韦小宝却纳闷起来:
这辽国南院大王那官职相当于宋国宰执,除去北院大王辽国丞相,那可真算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如何如此贪财,不管面皮,做下这等下三滥的小人之举?
哪里是辽国南院大王,分明是一帮土匪,土匪都不如!
那丘小乙见韦小宝又在低头沉吟,还当是唬住了这个呆愣之人,便又狂傲道:
现在把南院大王拖下水,韦大人,你可称心如意了?
你今日若放了我,我可对天发誓,此事到此为止,若是你不听从,明日一早,馆驿官吏报官,南院大王亲至
你
丘小乙又洋洋得意地扫视了一圈时迁与十个皇城司军汉:
你们哼都要死!
便是现在逃走,那也是在辽国国境,如何逃脱得了我们的手掌心!
一个皇城司军汉知晓此事现在十分尴尬且棘手了,无论杀不杀丘小乙,明日一早南院大王亲至,发现韦小宝等人居然活了,而自己的人死了,必然要杀人灭口。
但若是不杀丘小乙这个南院大王耶律耳郎的心腹,此事说不定还有挽回的余地。
故而看向犹豫不定的韦小宝劝说道:
韦大人,要不然跟丘大人私下解决?大家都是为了求财,何必弄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呢?
其余皇城司军汉皆附和,时迁只等韦小宝命令。
韦小宝如何不知这里面的尴尬之处,把南院大王耶律耳郎牵扯进来,好比把宋国的太师蔡京牵扯进来,该当如何处置呢?
正当韦小宝犹豫不决之际,那七个契丹大汉为首之人立刻上前笑说道:
韦大人休要为难,且把这厮押下去,我与韦大人说些事情之后,再定此人生死不迟!
那人一句话给了韦小宝一句定心丸,韦小宝便对时迁命令道:
你且亲自看守此人,其余兄弟受伤的都去养伤,等我消息便好。
是,韦大人。
众人便押解着丘小乙从馆驿大门那边穿过大堂长廊,来到居住之地。
馆驿官吏听到外面没有动静,想来是丘小乙必然得手,故而放心入睡,只等天亮。
其余人都各自回屋了,七个契丹大汉随着韦小宝要进入屋子,可韦小宝还不知道他们身份究竟是谁,担心这还是南院大王耶律耳郎的里应外合之计,就是害怕丘小乙失手,特来补救之人。
故此,在韦小宝进门之前,故意对着那七个蒙面的契丹大汉请道:
诸位好汉且等一番,我先进去收拾一下。
是,韦大人。
不知为何,那七个契丹大汉对韦小宝的命令唯命是从,怎敢违背,乖觉地站在门口,不敢妄动。
韦小宝进入屋里,关了门,立刻在行礼之中找到剩余的石灰粉,准备了两大包,把防身的解腕尖刀藏在靴内,只要这七人露出本来面目,要害他性命,他便有了反制措施。
待准备好一切,韦小宝出了门,上前唱个喏,对着那七个蒙面的契丹大汉请道:
诸位兄弟里面请!
韦大人,且慢!
为首的契丹大汉对着其余六人道:
你们六个小心处理尸体,先把尸体抬到韦大人房前,然后外面等着,我与韦大人有要事商谈。
是!
其余六人便处理尸体去了,为首之人跟着韦小宝入了房内,关了房门。
韦小宝见只有他一人,心中更加放心,摆手请道:
好汉且先坐下,小可心中有一疑虑,小可此前并未来辽国,根本不识得什么遥辇部,更别提什么辽国皇族,不知尔等为何出手相助?
还不等韦小宝说完,那个契丹大汉纳头便拜,对着韦小宝拜了四拜:
韦大人在上,请受属下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