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我父皇知晓,哼,我且看你下场如何凄惨!”
正说时,快要走出去的寒露帝姬只感觉背后有一双淫贱非常的眼睛盯的她十分不自在,心中更是十分烦闷,不觉间走的更快了,脚尖一下不小心碰在门槛处,在门槛处差点跌个趔趄。
殿外内侍省都知看的大惊失色,赶紧惊呼道:
“哎呀!帝姬千万小心,您若是摔了这一下,官家的心岂不碎了,我等更是难逃干休,如何吃罪的起。”
殿门附近的黄门、侍女赶紧纷纷跪下磕头认罪。
寒露帝姬倒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嗔怒之下,指桑骂槐道:
“都起来,岂能怪尔等,都是下流胚子的贼眼害的!哼!”
寒露帝姬侧身斜睃,一甩长袖便快步消失在了东宫太子府内。
适才大惊失色害怕之人,还有太子赵桓,他看的也是心惊肉跳不止:
吓死我了!我这妹子要是在我这里受了伤,父皇知晓后岂能饶我?必然训斥我这当长兄的没把众妹妹放在心上,好生照顾。
太子赵桓本来看到寒露帝姬其人,心中怒火瞬间消弭不见,心情好似春风夏雨,好不舒服。
可寒露公主这刚一走,太子赵桓瞬间对刘晓厌恶之情尤甚,直接破口大骂道:
“表哥,你这厮!险些个害死了我!也就是我这妹子通晓事理,不与计较,她若是与我有仇,今夜必然去我父皇那边告刁状,说我这太子身边的人尽是些登徒浪子、狂蜂浪蝶,无端调戏于她,害她吃了一跤,父皇知晓,必然杀了你,然后重重责罚于我……”
刘晓看不到了寒露公主,理智再度恢复过来,方才如梦初醒,幡然醒悟,听了太子的训斥后,这才明白自己刚才丢尽了太子的面皮,害怕太子降罪,他立刻跪下来磕头认错道:
“太子表弟饶我性命!太子恕罪啊!兄弟知道错了,是愚兄我一时糊涂,见色起义,失了礼仪,害的太子殿下险些也吃了干系!千万饶恕!千万饶我!太子表弟万望看在姑母的面皮,饶了愚兄这一回吧……”
刘晓在跪地磕头认错的时候,太子赵桓怒气未消,本欲再骂几句。
忽然之间,他脑中一闪,心中一亮,有了一个计较,拍着大腿止不住的狂笑了起来,道:
“妙极!妙极!妙极!好个阴差阳错,竟然还有这等好事来!哈哈哈哈!”
“嗯?什么情况?”
不明所以的刘晓抬头一看,却看到太子赵桓自顾自的笑的合不拢嘴,喜不自胜,欢喜非常,便更加疑惑道:
“太子表弟这是怎么了?该不是小人把太子表弟气的得了失心疯了?”
太子赵桓闻言只觉这话更是荒唐滑稽,更是大笑不止:
“哈哈哈哈!表哥此言差矣!怕是把你吓糊涂了,你且先起来,坐下和我再吃一回酒,今夜不醉不归方可!”
刘晓惶惶然之间缓慢起身,心里不知道太子赵桓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只是跟着小心陪酒好生伺候,说着些客套话讨好太子。
过了一会儿,二人七八杯酒下肚,太子赵桓却是喝的面颊红润,刘晓一看,也知道自己是时候告退了,起身又给太子赵桓赔了几句不是,好生道歉了一回,这才心惊胆战的退出了大殿。
太子赵桓端坐一阵后猛地起身,端起一个金杯对着退出大殿的刘晓朗声得意道:
“表哥啊!实不瞒你,刚才你那一跪,竟然令我有了必杀韦小宝的锦囊妙计!虽比不上王司徒献貂蝉智杀董卓,也强如越王勾践用西施迷惑夫差。”
刘晓心里只是在担心今日这丢人只是得罪太子赵桓,日后自己没了依靠,全当是太子赵桓城府太深,都在跟他演戏,正在戏弄他呢。
可万没想到适才太子赵桓竟然在苦苦思索杀死的韦小宝锦囊妙计,听了之后,仔细观察一番确认之后,这才站在大殿门口欣喜回头回道:
“哎呀,太子表弟此言当真?若是真的能杀死韦小宝,沧州盐山太子表弟可重新归掌!日后不必忧愁花销!”
太子赵桓面容十分得意,嘴角微微上扬,浑身藏不住的骄傲洋溢出来,不仅不生气,反而还十分感激道:
“表哥啊,这一次能想出这计策,多亏了你那一跪,今日我才有了这计谋,如今天色已晚,你且先回去,我敢保证,两日之内必取韦小宝的项上人头!”
刘晓听了亦十分欢喜,拱手道别道:
“哎呀呀!太子表弟果然聪慧非常,那小人先提前贺喜太子了!小人这就告退,坐等太子施展计策、韦小宝身首异处!”
刘晓这才心满意足的返回府邸去了,太子赵桓见走了刘晓,便立刻叫来门口伺候的内侍省都都知,在耳边低语了几句,交代道:
“王都知,你是我心腹,听我计较,你现在赶紧把他请到我这里来,只说本太子有事求他了,事成之后,沧州盐山收益我送他一成!快去!”
“是太子殿下!”
内侍省王都知便快步去了皇宫内寻找太子想要见的人。
刘晓这边也是运气也不错,三司使刘通在外面酒宴正欢,故而还没有回来,也就不知道刘晓这个饭桶偷偷私会太子赵桓之事。
一夜无话,闲话休说,等到第二天晌午时分。
皇城司衙门大殿内,韦小宝还在细心挑选影密卫的人选。
第一批混入辽国的影密卫已经甄选完毕,正在挑选第一批进入西夏的影密卫时。
皇城司的两个勾押官突然跪在大殿外通传道:
“恩相,皇城后宫大内总管李彦李大人特来求见!正在殿外等候!”
皇城后宫大内总管李彦,此人权势只在内侍省都都知杨戬之下,亦是道君天子赵佶的内宫心腹,职责是协助刘皇后处置后宫大小事务。
韦小宝也曾听得李彦大名,真个是如雷贯耳,一个阉人,北宋六贼之人,恶名与宰相蔡京齐名,八大权臣之一。
这恶贼依仗着权势,在东京周边圈地三万四千三百余顷地,不知道坑害了多少的富家商人和平民百姓,单单被他派人打死的良民就有千余人,其作恶程度难以言表,可谓是罄竹难书。
汴京的百姓哪个不恨他?而韦小宝每日在在家府邸门口接济的穷苦百姓,这些人便是大内总管李彦做下的孽,韦小宝来替他擦屁股。
一听到兀自来求见他的大内总管李彦,韦小宝听到其人的名字便气的牙根痒痒,若是当面见了这个老煽驴,定然会憋不住火大的气性,将他一刀斩为两段。
为了不让自己犯错,韦小宝直接喝道:
“告诉那老阉驴!本官不见!”
那两个勾押官料到了皇城使韦小宝一向是嫉恶如仇的暴脾气,听到通传后必然如此,但是这二人并没有停止,继续说道:
“恩相,此人说他是带了官家口谕而来,务必要见到韦皇城使,要不然很难回去交差。”
“啊呀!这畜生!”
韦小宝十分双,摸着下巴寻思道:
怪道来此等阉贼竟敢来皇城司见我,原来是得了道君天子赵佶那狗皇帝的命令,道君天子赵佶这畜生多日不曾见到我,如今突来宣口谕,想来此番必有大事。
思量一番,韦小宝无奈命令道:
“本官知道了,先把那老阉驴请到厢房,大殿里的兄弟全部退下之后,再传唤此人!”
“得令!”
左右立足的影密卫退出之后,两个勾押官这才从厢房里请了大内总管李彦入了皇城司大殿。
韦小宝也懒得看这等恶名远扬的阉人,坐在椅子上,胡乱抓起一本书来看,眼角余光却死死盯着那个煽驴上下打量。
大内总管李彦先是对着装模作样的韦小宝恭敬地行了一礼,上前唱个喏,韦小宝依旧假装没有看见,只是慢悠悠翻着书,仔细的端详内容,哪里管他。
“韦皇城使啊,老奴此番前来,乃是代官家宣读口谕,你为何不来下跪听旨?还坐着?”
韦小宝听了不屑一笑道:
“李总管,你既然说是官家口谕,又不是官家写下的圣敕丹诏,哪个知道你是不是假传口谕?”大风小说
“再者我韦小宝这人可没有对下贱阉人下跪磕头的习惯,有事你便说事,无事你便滚蛋!”
“我这皇城司里刚换了新气象,里里外外各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凶徒,我都管教不住,若是失手杀了你,只能怪你命短。”
李彦听了如何不怕,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苦着脸心中寻思道:
哎呀呀,不见不知道,这一见还是吓人,这韦小宝果然如外界传言的那般,端的狂妄自大,真的不知死活!连我都敢吓唬!
不过大内总管李彦还是怂了,只是单单说道:
“韦皇城使,你若是坐着听便坐着听吧,都依着你,老奴这就宣读官家的口谕了。”
“行了,少装算了,且等着!”
韦小宝也是十分无奈,自己的权势越来越大,可依旧还得依仗着道君天子赵佶那畜生,眼下还未到撕破脸皮时候,须给八分薄面,即便是不跪下来也不能这般托大,免得惹来造反的嫌疑。
故而韦小宝站在了李彦之旁看向别处听着口谕。
李彦冷冷一笑,寻思这杀人魔君还有一怕?然后才朗声宣读口谕:
“朕知晓韦皇城使机敏干练,武技高强,更是忠心耿耿,办事精细。”
“近日内城御林军得到密报,梁山贼寇派人潜入了东京,意欲绑架帝姬。”
“此事不知真假,但为了帝姬安全,特派韦皇城使假扮黄门暗中保护帝姬周全,不得闪失,待风声过去,自有重赏。”
韦小宝听了不觉皱眉,思忖道:
笑话!天大的笑话!让我韦小宝堂堂七尺男儿假扮黄门?又他娘的假扮太监?
这狗皇帝赵佶真能想得出来!再说了梁山的事情我能不知道?他们还敢进入东京绑架帝姬?可笑至极!荒唐至极!
罢了罢了,我便再当这一回阉驴吧。
听了口谕之后,韦小宝换了李彦带来的黄门服侍,乔装打扮一番,这才跟随着大内总管李彦入了皇城内苑。
韦小宝此前不过是地方县令,知晓一些宫中规矩,外人不得进入皇城后宫,禁军也是如此。
不过宫妃子多少人,韦小宝倒是知晓,但从未见过。
帝姬,也就是公主,后宫的帝姬多少亦有耳闻,也是从未见过,只有及笄的帝姬亦或者下嫁的帝姬外人才知道,有可能见过。
故而进入皇城,扮成黄门的韦小宝也算无比幸运,就连刘皇后的外甥刘晓都不曾进入其内,而韦小宝在道君天子赵佶一朝,还是第一个以外人、男人的身份进入后宫的人。
韦小宝一路小心跟随,因为是第一来,无比新鲜,也十分谨慎,走的时候,这边看看,那边瞧瞧。
走到一处花园前,只见眼前花园,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阑干低接轩窗,翠帘幕高悬户牖,一片镜湖不起波澜,些许假山巍峨峥嵘。
经过韦小宝的一路仔细观察,这皇城后宫连禁军都不能进入,更别说什么梁山贼寇了,韦小宝的心中已然生疑,觉着此事必然有些猫腻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待二人行至一处长亭之下,在前引路的李彦忽的撞见了一个从前面急匆匆而来的小黄门。
“二祖宗,不妙了,小人有事要说!”
那小黄门奔到李彦跟前,低声耳语了几句,韦小宝听不到却仔细看着,李彦听完后拍着腿皱着眉咬牙道:
“你怎地才说!怎会如此?蠢物!还不快带我去看看。”
李彦便跟随着那个小黄门去了别处,临走前给韦小宝留下一句话,让韦小宝站在此处不得走,处理完急事就立刻回来。
韦小宝何等多疑,听了大内总管李彦这话,自然是不放心,本想跟随李彦而去,害怕是什么毒计。
但是一想到皇城后宫规矩森严,又是官家口谕,韦小宝只得默默遵从,希望并无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