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城呼吸一顿,画面破碎,他下意识往手镯飞过去的方向快走,想接下手镯。
身后的房门嘭一声被人踹开!
一道身影比他速度更快的扑过去,在手镯撞击到墙面时,堪堪接下,护在怀中。
人也重重撞到墙上。
然后,跌落在地。
“唔。”
男人发出低闷的痛呼,背后伤口崩开,几乎是瞬间就染红了他背后的衣服。
玉城心口一窒,神色都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两步跨过去,“儿子!”
玉南楼脸色惨白,额头满是冷汗,玉城看的都要心疼死了。
“爸,我……没事。”
“你别说话,我看看你的伤。”
玉城连点了两下头,轻轻扶起儿子,看了眼他背后被血浸透的衣服,呼吸都不顺畅了。
他抬眸,冷冷看了柳弯弯两眼。
玉南楼抓住玉城的手,借着他的力艰难的站起来。
玉城瞧见他站起来的瞬间,衣服上的血又多了。
他再次冷眼看柳弯弯。
柳弯弯被这种杀气吓的说不出话。
玉南楼忍着疼,一步一步走到柳弯弯身前,“柳弯弯,你冒充阿宁,欺我瞒我哄我骗我,恶心……该死!”
柳弯弯心悸,张了张嘴,“南楼哥,我……”喜欢你啊。
可玉南楼并没等她把话说完,而是一把抓住她扔手镯的那只胳膊,猛的一拉一折。
“咔嚓”一声脆响。
柳弯弯不敢置信的瞪着玉南楼。
看着他像折筷子一样把她的胳膊折断了。
她整个人震惊到懵。
下一秒,痛感袭来,她忍不住惨叫出声,声音劈叉到高八度。<a href="http://www.166xs.cc" target="_blank">www.166xs.cc</a>
“啊!”
她抱着胳膊疼的浑身冒冷汗,打滚撞墙都止不住的疼。
却还满腹执念,大声叫着玉南楼,“为什么?柳蔓宁到底比我好在哪?我不服,我不服……”
玉南楼的眉眼染满寒意,冷冷看着柳弯弯。
“阿宁的手镯为什么在你手上?”
柳弯弯一窒,咬着唇不说话。
玉城在一旁急的不行,担心儿子的伤,更担心儿子在这种状态下对柳弯弯下狠手。
为这种人污了儿子的名声,不值得。
“小楼,我让人查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咱们先回医院,把你的伤口处理了,我给你慢慢说。”
玉南楼侧眸,眼前却忽然一黑,整个人像没了力气般往后跌。
玉城忙揽住他的肩膀,把他撑起来,“儿子……”
玉南楼轻甩头,睁开眼,“爸……”
“小路!”
玉城先应了声,然后扬声朝外叫,一道身影应声立在门口,敬礼,“首长。”
“快,把小楼送医院去,通知医生准备好。”
“是。”
两人扶着玉南楼朝外走,玉南楼回头扫了眼柳弯弯。
明明是失血过多快要撅过去的人,偏那眼神像化为实质的利刃,一刀一刀刺进她体内。
柳弯弯疼的脸白嘴白,看着玉南楼被鲜血染满的衣服,惊惧害怕,想哭又想大笑。
玉南楼!
居然因为她砸柳蔓宁的镯子,折断了她的手!
因为她冒充柳蔓宁,想杀她?!
她那么喜欢他!
她那么爱他!!
他居然想杀她?
多可笑啊!!
太可笑了!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柳弯弯笑出了眼泪,还没停,笑的咳嗽哽咽狂呕不止,还是觉得荒谬可笑。
为什么总是这样?
玉南楼这样,她的家人也这样。
她上辈子对她的家人那么好,她爸妈拿她换钱给大哥还债!
她好不容易跑出去,跟对了人,过上了平平稳稳的生活。
就因为犯贱想家给家里人去了封信,他们就带着她婆家人顺着地址找上了门。
把她拖回去关在猪圈里当猪养了十年!
哈哈哈哈……
柳弯弯,你可真够犯贱的!
这世上根本没有真心对你好的人!
没有!
她抱着胳膊,蜷缩在角落里,抬头望着透过窗棂照进来的阳光。
她贪婪的想靠近,却在被太阳照到眼睛的那刻,刺眼的又缩了回去。
……
玉南楼撑到医院,因失血过多昏死过去。
医生看到他扯裂的伤口,震怒的不顾身份大骂玉城,“你怎么看孩子的?跟你说了他的伤不能大幅度牵扯,本来就失血过多,现在又崩出来这么多,你是不想要你儿子了?”
玉城满脸无助,神情慌乱的不像统领三军的首长。
见他这样,医生也不好再说什么,让人立刻准备手术室,叫玉城,“秋刀鱼不是说你专门买了根人参吗?赶紧拿来给孩子救命。”
玉城连连点头,“我这就回去取。”
“首长,我去吧。”小路在一旁道。
玉城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儿子,握了握有些发僵的手,朝小路点了个头,“快去快回。”
小路敬礼∠(°ゝ°)转身快步跑出去。
那边,护士喊医生,说手术室准备好了。
医生瞧了眼玉城的手,轻轻叹了一声,“行了,你先坐下休息会,我先进去给他缝合伤口,参片拿来就喊护士给拿进手术室。”
玉城很乖的点头,摸着长凳坐下,还差一点坐空。
医生皱眉,又是一声叹。
小路很快赶回了医院,玉城叫了护士,护士出来把参片送进去。
半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出来,玉城一脸紧张的看过去。
“处理好了,这段时间再不能来回移动了,让他趴着好好养,伤口不结痂,哪都不许去!”医生冷着脸叮嘱。
玉城头都要点掉了,看的医生好气又好笑,虚点着他,“你也就这时候才像个当爸的。”
然后,从白大褂兜里掏出一个手镯递过去,“做手术的时候发现的,他一直攥在手里,打了麻药掰开手指取出来的,好像对他很重要?”
何止重要?
玉城苦笑,接过手镯道谢。
等人推进病房,他守了大半天,玉南楼才从昏睡中转醒。
睁开眼看到玉城脸色不好,歉意一笑,“爸。”
玉城瞪了他一眼,“还好意思笑,你不去我也能把那镯子接住,能的你!”
玉南楼脸色一变,举起自己空落落的手。
玉城从床头柜上取下手镯塞到他手里,“在这儿。”
玉南楼勾了勾嘴角。
玉城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我回去把柳弯弯的事处理干净,这段时间先好好养身体……”
玉南楼张嘴要说什么,被玉城瞪了一眼,“……伤口不结痂,哪都不许去!”
说完,愤愤的走了。
走出很远,才捂了把眼,长吐一口气,把自己的勤卫兵小路留在医院,自己往军区大院赶。
夕阳最后一缕阳光从窗户的缝隙间落在柳弯弯的脚尖前,只差那么一点。
柳弯弯冷漠的盯着,没有丝毫追逐的意思。
房门被人打开,柳弯弯抬起头。
玉城站在门口看着她,“柳弯弯,你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