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蔓宁笑着点头答应。
几人绕着院子又看了好一会儿,约好明天还在这碰头,才打道回府。
吕红旗半路与几人分道扬镳,柳蔓宁瞧着天色已晚,也在回旅馆的路岔口与徐家三口分开,回了宾馆。
锁上门,先进空间去算她手里有多少现金流动。
数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才算得出一个数,不到两万。
希望那个院子不要太贵。m.166xs.cc
不过现在才77年,京城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应该也要不了上万,这里是他们豫省省城,应该会更少一点?
她满怀着这样的信心,抱着钱睡去了。
至于二哥他们那小院,先租着吧,看他们一家三口喜不喜欢,喜欢到时候再拿下也不迟。
第二天,柳蔓宁起了个大早,去国营饭店吃了顿早饭,溜达着去了约的地方。
还没到地方,远远就看见一道颀长的身影,与一道有些瘦弱的身影站在那雕梁画栋的小院门口。
一道是吕红旗,另外一道是谁?
柳蔓宁慢慢走近,想打招呼时听到二人有些争议的谈话。
“二弟,听大哥一句劝,这院子卖了吧,人都不在了,念想这东西……”男人嘲笑的摇头,“先顾活人吧。”
吕红旗沉默了片刻,“大哥,如果我说我不舍得呢?”
男人仰头看了他一眼,有些心疼,“二弟,我是大哥,这个家我做主。我说卖。”
吕红旗再次陷入沉默。
男人等了他好一会儿,见他一直不开口,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等哪一天到了地底下,爷奶怪罪让他们怪我,爹娘要骂,让他们骂我!我只知道有了卖院子这笔钱,你不用再为了这个家不要命的赚钱!你能找一份安安稳稳的工作,和你以前一样过着平静的生活。”
男人一口气说了太多话,说完,就急促的喘了起来。
吕红旗忙上前扶住他,轻轻拍顺他的胸口,“大哥,我从没觉得辛苦。”
“是大哥……大哥觉得你辛苦。”男人攥着他胸前的衣服,“阿旗,算大哥……求你。”
男人痛苦的低吼一声,“卖了吧。”
“大哥。”吕红旗闭了闭眼。
又是一个有故事的家庭。
柳蔓宁站在不远处,等兄弟俩情绪都平复好,才故意加重脚步走过去。
“吕大哥。”
吕红旗回头,看到柳蔓宁时,抿了抿唇,“柳同志。”
柳蔓宁看了眼那瘦弱男人,“这位是……”
“我是这院子的主人,同志你确定要买这院子吗?”男人与吕红旗有五分相像,面容更显枯槁。
柳蔓宁点头,“是,同志你这院子准备卖多少钱?地契还在吗?”
“地契在。”
男人看了眼吕红旗,吕红旗没动。
男人咳嗽着要自己动手,吕红旗忙帮着拿出来,递给柳蔓宁。
“柳同志,这座院子占地两亩,大小房间十二间,售价……”
“五千,只要五千!”
见吕红旗不说,男人自己开口,挤出一抹笑,问柳蔓宁,“同志如果觉得这个价格高,可以还价……”
柳蔓宁有些震惊。
不是觉得贵,是觉得这个价格便宜。
不说十二间房,两亩的占地,只走廊上那些画,雕工,都不只这么多钱。
转念想到现在的年代,一个月才几十块钱的工资。
几千块钱……
在他们眼里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拿的出来的价钱了。
柳蔓宁摇头。
“我不……”
“同志,你可以还价啊,五千要是不行,那、那四千五……”
“大哥!”吕红旗猝然出口拦住男人。
男人急切的望着柳蔓宁,“同志……”
柳蔓宁忙道,“你别急,我的意思是我不还价,就按你说的这个价钱。”
“真的?”男人大喜,眼睛里逐渐有了光芒。
柳蔓宁笑着点头,“真的,我是觉得这院子远不只这个价钱。”
男人哽咽着说是,“这些年太难了,这院子我们既然守不住,把她懂它的女同志也挺好。”
吕红旗有些复杂的看着柳蔓宁。
“柳同志,这院子现在这模样住不了人,需要……”
“吕大哥,你能帮我找修复的工人吗?”
柳蔓宁笑着说,“在不损坏现有物件的基础上,修复到能住人的程度。”
“你……”
吕红旗疲惫的面上蓦然多了一抹期待,“好。”
他拿出提前准备好的两份合同,一租一卖,递给柳蔓宁。
“你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签字了。”
柳蔓宁嗯了声,低头快速看了遍合同,吕红旗是专业的,合同自然没有问题。
她签下自己的名字,让两人跟自己回旅馆去取钱。
一手交钱一手交地契。
一个半小时后,吕家的院子就落在了柳蔓宁的名下。
她没接钥匙,另给了吕红旗一千块钱做经费,让他找人修复,一应花费都从里面出。
又说了她离开省城的时间并柳山凹的电话号码,有事可以来找她,她走了可以打电话去柳山凹。
拿到地契,柳蔓宁把它放进了空间的农家小屋里。
她让空间给他弄了一套竹制的桌子,地契就放在桌斗里。
解决了房子,她开始了来省城第二件大事儿。
找兰姐,请她帮忙找车把自己年初买的布料,从他们厂的库房里运出来,运去工城镇她和小舅租的小院。
秋冬款的风衣,她要开始制作了。
多屯点货,到时看能不能去港台那边跑一趟,多赚点积分回来升级空间。
有钱好办事。
她拿着钱租着他们厂的库房,现在要运走她自然也高兴的笑着答应。
“成,我这两天帮你联系一下,到时直接跟你运过去,运费你到时再结算,确定都运走吗?”
柳蔓宁想到吕红旗,“你先找车,我晚点给你电话。”
这样的人才为什么不能为她所用?!
她转头又找到院子,把自己的风衣生意跟吕红旗说了。
问他愿不愿意跟着她干?
她这批布料能做不少于六千件,一件风衣给他提三毛钱,另外每天给他开五块钱工资。
让他按照她画出来的风衣样子,自己找人裁缝制作,监督质量。
吕红旗瞪着她,脑海里狂风海浪一般来回卷着。
半晌,算明白的他,点了头,“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