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干嘛去了,现在想离婚,你想的美!”
一家子人都针对她,还反过来怪她,到底谁不想好好过日子!
二伯娘委屈的眼眶泛红,指着柳二伯骂,“你们一家子,欺人太甚了!”
“你蛮不讲理,不可理喻!”
柳二伯气的胸口疼,只觉这女人脑子里都是浆糊,你跟她怎么说都说不清!
明明前些年还能听进去劝的。
这些年被她娘家人撺掇的,整个丧心疯了!
“老二……”
柳大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站在不远处叫柳二伯。
柳二伯不想让大哥看笑话,提醒二伯娘,“你敢再闹,咱们过完年就直接离婚,不信你就闹个试试。”
“柳二水,你敢!”二伯娘气的不行。
柳二伯闭了闭眼,看着她,“你试试我敢不敢!!”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时,脸色已经恢复正常,快步走到柳大伯身边,“大哥,不碍事,玉钧妈不小心打破了一个碗。”
“哎,没事就好,辛苦你媳妇了,一回来就要帮着做饭,实在是……”
柳大伯满脸愧疚,“我做的饭爸不喜欢吃,妈又……”
“大哥,没事。”
柳二伯看着亲大哥头发里花白的头发,比柳老头的精神头也好不了的模样,心底翻腾的厉害。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拉着柳大伯回了堂屋。
被外头冷风吹了会儿,柳大伯咳的脸都涨红了,才把那口气给顺下。
柳二伯担心,问,“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嗓子有点不舒服,弄了甘草片,回头煮上喝点就好了。”柳大伯笑着道。
柳老头在一旁看着柳大伯,脸色有些不好看。
第二天的早饭是柳玉钧与柳玉斐两兄弟一起做的。
吃过早饭,柳父柳母带着一家人来了,每人手上都拿着东西,连最小的晨宝脖子上都挂着一个中国红的小挂兜。
踮着脚给柳老头看,“太爷爷,看,好看,给太爷爷……”
给柳老头欢喜的,抱着孩子扔了两下高高,晨宝高兴的抱着他的脖子,踩着他的肚子,大叫,“太爷爷,再一次一次……”
柳老头给踩的哎呦哎呦叫,却不舍得把孩子放下。
顺着他的意又举了几下高高……
柳大伯看的心惊肉跳,一直在旁边支棱着手,“爸,你小心点儿……”
一家人先去看了柳老太,柳二伯拉着柳父回堂屋说话。
柳母带着柳大嫂和柳蔓宁去厨房准备年夜饭。
二伯娘在屋里没出来。
一开始,谁也没计较,年年准备年夜饭,她年年都要掉链子,大家都习惯了。
只是,没多久,二伯娘她出来了。
她不但出来了,还一嘴的阴阳怪气儿。
先是找柳母打听,“三弟妹,你说妈这病到底怎么回事儿?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二嫂你要是没事,和点包饺子的面吧。”柳母道。
二伯娘没动,似笑非笑道,“你怎么会不知道?老太太那病不是因为你们三房得的吗?”
柳母蹙眉,抬眸看她。
“二嫂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揣着明白装糊涂!”二伯娘嗤笑一声,“人医生说老太太这是心病,心病得心药医!她哪来的心病,还不是柳弯弯那事儿,宠错了人,护错了人,心里亏的慌,才会把自己给撂倒了,要我说啊……”
她斜了柳蔓宁一眼,撇了下嘴,“百善孝为先,蔓宁啊,你学上的再好,你二哥官做的再大,也得守孝道不是,传出去你们气病了老太太,可不得被人在背后戳烂脊梁骨!哎,大过年的你二哥一家居然没回来?这眼里也太没有老人了……”
说完,心头涌上一股愤懑。
凭什么柳兰舟过年不用回来?
就因为他在省城当官,就高人一等?
就不用孝顺长辈?!
呸!
“二嫂这是又想在大过年的找茬?上回那把刀的教训你是一点没记住是吧?”柳母冷着脸道。
柳大嫂拿着菜刀在案板上剁了剁,“二伯娘倒孝顺,一年也不见露几次面,怎么,光嘴上孝顺?”
二伯娘恨恨的瞪了眼她,和她手中的菜刀。
宁欣这臭婆娘,不是她提醒,自己都想不起来还有这档子事儿。
她咬咬牙,皮笑肉不笑道,“我可没把老太太气病!都说了心病需要心药医,蔓宁,你奶也不是故意的,你为什么不给你奶说句话,把她这心病给去了?”
柳蔓宁眸色极淡的看着她。
二伯娘看不出她这算什么情绪,但不笑肯定是不高兴。【1】
【6】
【6】
【小】
【说】
不高兴就对了。
他们不高兴,她才高兴。
“即便你们不怕被说不孝,难道就不怕影响你二哥的官路?这要是有人举报上去,他得被人从省城扒下来吧。”她不怀好意的笑了声。
“二伯娘是在说自己吗?”
柳蔓宁缓缓走上前,“我二哥升官就这么让你眼红?我考上京城的大学就这么让你心气儿不顺?这些话在心里憋了很久了吧?要不当着全家人的面再说一遍……”
她说完,一把抓住二伯娘的手往堂屋拉。
二伯娘不妨被她拉的踉跄前行了几步,等反应过来后,死活不愿意去。
她虽然觉得柳二水不敢真的跟她离婚,但也不想当着全家人的面说那些话,显得她为人太小气了。
柳蔓宁怎么会给她挣脱的机会,纤细的手指圈住她的手腕,像结实的钢圈,直把人拖拽着,拉扯着去了堂屋。
柳母与柳大嫂紧跟上去。
屋里正说笑的人都愣住了,“阿宁,这是怎么了?你二伯娘她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了吗?”
柳二伯最先反应过来,脸色有些难看,问道。
柳蔓宁看二伯娘。
把她说的话概况说了遍,抬头看柳二伯。
柳二伯,“……赵秋丽,你真的是疯了!你一点没把我的话听进去,你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他满眼失望,看二伯娘的眼神冷的很陌生。
二伯娘心底莫名升起一抹恐慌不安。
嘴巴却硬的很,“我难道说错了?老太太不就是觉得心亏才给自己折磨病的?柳蔓宁只要说句原谅她的话,她说不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