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滢不服,“凭什么柳蔓宁能去,我不能去?”
“邱同志,你心里应该清楚你为什么不能去才是。”
陈所面色冷凝,眸中满是警告,“还请你放下儿女私情,以大局为重。”
这话说出来,邱滢立时抿紧了唇,恨恨看了眼柳蔓宁。
末了,还是没忍住,讥诮道,“难道她就是为了大义了?还不是想趁机会在我玉师哥跟前刷好感……”
陈所几乎气笑。
“柳蔓宁是医生,出了危险她能上,你能吗?”
邱滢张嘴想说自己能,但话到嘴边又顿住。
她不懂医术,甚至不懂简单的急救,如果玉师哥与齐隽出了事,她……或许真的帮不上什么忙。
陈所瞥了她一眼,心里头已是对她多了几分烦躁。
“行了,晚一分钟他们就多一分危险,出发!”
分好组的人员同时答应,各自朝自己的方向快步出发。
邱滢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走远,心里头一阵懊恼。
“亦清哥!”
“玉副总工!”
“齐隽!”
“齐工!”
“玉南楼……”
一连串声音喊出去,传不出多远,就被风吹散。
柳蔓宁拖着灌满沙子的脚,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指定的方向走,可放眼望去,沙漠连成一片,看不到边,没有参照物,她连方向都不确定。【1】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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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柳蔓宁回头看了眼车子,与同组的小伙伴商量纠正了下方向,又继续往前走。
半小时候,两人抵达在车旁看到的位置,一无所获。
其余人遥遥招手,也是没有发现。
众人启动第二套方案,把两人的点画成一条线,朝邻近人的点走去。
结果,依然一无所获。
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他们重新走回来聚集在一起,陈所问熟悉地形的员工,“怎么样?还有旁的找人的法子吗?”
员工犹豫了片刻,“去流沙地附近看看吧。”
他这话一出口,陈所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咬了咬牙,“走。”
陈所挑了几个打配合极好的人员,又捎带上柳蔓宁这个唯一的医生,带上家伙什,朝流沙地大步走了过去。
邱滢想跟上,被陈所的手下拦住。
“邱同志,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不要给我们添加负担!”
邱滢不甘不愿的坐了回去,望着几人的身影逐渐变成一个黑点儿。
流沙地,顾名思义,就是流沙地。
流沙地被周围一圈堆积成小山的沙丘隔绝了视线,不到跟前根本不知道里面的状况。
柳蔓宁等人踏上沙丘,才看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亦清哥!”
“齐工。”
两人都陷在流沙中,不同的是玉南楼有大半个身子在外面,而齐隽已经下陷到胸口了。
陈所几人齐齐变色。
陈所拉住柳蔓宁,“你别过去,流沙会吞人,速度极快。”
听到他的话,柳蔓宁答应了一声,抿着唇退在一旁,让专业人士上。
“小胡,快把绳子丢过去。”
玉南楼嘴唇发干,侧眸看到柳蔓宁,笑了下。
柳蔓宁眼眶有些发红,不敢让他瞧见,故意露出八颗牙齿,冲他笑了笑,“亦清哥,加油。”
玉南楼舔了舔干裂的唇,看着想把绳子先抛给自己的男人,出声道,“先救齐隽,他腹部受了伤,不能再拖下去了。”
小胡扔绳子的手一顿,侧头看陈所。
陈所没有犹豫,立刻点头,“听玉副总工的。”
小胡哎了声,拎着绳子在手中打了几个转儿,借力猛的甩了出去,正好落在齐隽胸口。
“收紧了!”
他吆喝一声,一群人迅速抓住绳子尾巴,在引刺激引发的流沙再次快速流动的空隙,猛的往后一拔。
像拔萝卜一样把齐隽从流沙中拔了上来。
然而,他还没脱离流沙,几人又故技重施,接连几次,把他拉到流沙地边缘,将人救上来。
齐隽嘴唇惨白的没有血色,腰腹部的伤口血液已经凝固,上面沾的全是沙。
人更是虚的好似只强撑着一口气,随时都要没了的模样。
柳蔓宁见了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陈所一根心弦紧紧绷着,一边指挥小胡继续救人,一边示意柳蔓宁处理他伤势。
齐隽朝她摆了下手,“柳同志,劳烦你等会儿,我怕我忍不住疼昏过去,我得先看到玉副总工上来。”
柳蔓宁的神情立刻就柔和了。
看在他关心领导的份上,一会儿清理的时候给他放点灵泉水,免得在这沙漠里感染,那才是真要了人命。
小胡重施旧技,抛出绳子缠住玉南楼腰部。
但这一次,他们显然没方才那么幸运,流沙的速度极快。
几乎在眨眼间,就连带着绳子,把玉南楼往流沙内拖。
“玉副总工。”
陈所急的脸都白了,两个试验所都在等测试结果,玉副总工要在这折了,造成的损失简直不可估量!
更何况,玉副总工的脑子更是重中之重。
小胡额头、脸上全是汗水,抓着绳子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这个时候要是找不到好时机,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看着流沙一点一点把人往里拖,眼看就到脖颈处了。
柳蔓宁心急如焚,就要自己上去薅了。
忽听陈所咬着牙道,“所有人,一起上,硬拔!”
小胡张嘴想阻止,但看了眼玉南楼后,又闭上了嘴。
这个时候,除了硬拉,好像没有别的办法了。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柳蔓宁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手镯,心中默念了一句很中二的话,“福运手镯,赐我好运!”
然后,三两步走到小胡身后,一把抓住绳子。
“我也来。”
几人围上来,抓住绳子,小胡扬声,“我数一二三,一二为一个节拍咱们一起松一起使劲儿往上拽……”
“好。”
“预备!一二……”
“一二!”
流沙的速度莫名其妙的不动了,平时掉进去就拉不上来的情形也没发生,众人一二一二的往上拽了几下,竟然奇迹般的轻轻松松的把人拽了上来。
柳蔓宁摸了下手腕上的手镯,心底重重松了口气。
不管是什么原因,亦清哥没事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