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媛皱着眉看着照片上的人。

    “这是陈浅默？”

    “是。”王曦点头，“老金拍到了他的近照，他身边一直跟着另一个人。”

    “另外的人？”刘媛眉头皱得更深了。

    “是的。根据老金的意思，他蹲守了很久，才确定了陈浅默到底住在哪个小区，但因为那个小区的建筑环境很复杂。有高楼，有别墅，也有早期留下来的楼梯房。”

    “复杂的楼房结构让他没办法确定陈浅默到底在哪儿。排除了没有人住的别墅和一些空置的楼梯房，老金重点查了一下最近大半年的出租或者购买记录。”

    “被他锁定了好几户。大概是因为跟陈浅默住在一起的那个人有很强的反侦查意识，他们阳台的窗帘一般都会拉着。你无法真的确定那里边住的人是谁。”

    “再加上那户人家基本很少出门，老金也不敢贸然过去打草惊蛇，就一直在那户人家阳台对着的房间窗户里用望远镜观察。”

    “终于有一天被他抓住了机会。”

    王曦伸手指了指照片，“才拍下了这张还算清晰的人像。”

    “……”刘媛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收获。“行吧，有具体地址吗？”

    “云广区光湖路光明里幸福小区，雅福苑A1座，1507号房。您要亲自去？”

    刘媛把照片一扔，椅子往后退了半米远，“当然了。好不容易遇到贵人，我没有派别人去的道理。”

    焦煜开门的时候，在心里后悔了一万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不开开了这个门。

    门外站着的就是刘媛，和她的秘书王曦。

    “你们找谁？”

    刘媛始终挂着礼貌的微笑，“你好，我找陈浅默。他应该住在这里啊。”

    她没有用疑问句，焦煜知道她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不会找上门来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能先报一下您的身份吗？”

    “刘媛。刘家的刘，名媛的媛。刘栩洋的亲姐姐，刘烨的大女儿。你可以帮我转告他。”

    “知道了。”他把门虚掩起来，“那就麻烦二位等我一下。”

    他走上二楼，敲了敲陈浅默的门。昨晚陈浅默发神经，非要拉着他看一部电影，一部孤儿因为自身际遇感到痛苦，长大以后变成一个杀人犯，最后被曾经的某个受害者的家属反杀的电影。

    焦煜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但是电影本身拍的不错，拍摄手法和拍摄角度都很特殊，反转很密，在该让人提心吊胆的地方都给足了喘息的空间。

    结尾也大快人心。是一部合格，甚至称得上是优秀的商业片。

    但陈浅默一直看到结尾，表情都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弄得焦煜一度在想他是不是也觉得自己有天会死于这种谋杀。

    然后今天他敲了两次门，里面隐隐传来还在被窝里的哼唧声。焦煜就没再敲，让他继续睡。

    这次陈浅默倒是很快来开了门。

    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怎么，有人找吗？”

    焦煜点点头，“刘家的长女。”

    “……”陈浅默一瞬间就醒了，“刘媛？”

    刘栩洋的亲姐姐。他俩应该没怎么见过面，刘栩洋的事情从不经过刘媛的手。他也知道刘媛对刘栩洋的意见不是一般的大。

    他吃不准刘媛这时候找上他的态度。

    “你不是说有你在绝对安全吗。”下楼的时候，他还在小声质问焦煜。

    焦煜哪能知道有人能够全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在家阳台对面正对的窗子里守着啊。

    再说他也没忘记拉窗帘，可能是有好几次，他在阳台做锻炼，陈浅默拨开窗帘露出一个头问他今天能不能出去透个气的时候，恰好被发现了。

    下次应该让老板找个家里窗用单面镜的，或者直接在窗上贴单向透视膜。

    “应该不是坏事吧。”焦煜自己心里也没底。

    陈浅默瞟了他一眼，“你怎么能确定？”

    “她和一个，应该是她秘书的人一起来的。没有杀气，也没有能感觉到的恶意。所以我才让你过来。”

    陈浅默翻了个白眼。

    恶意。他知道有些做刑侦的或者干生命危险很大的活儿的职业，会专门学这个词。

    听说经验老道的家伙们能在十米之外察觉到这种恶意。

    今天居然也能被他见识到。前提是这个人感知恶意的能力是真的靠谱。

    焦煜打开门，让外面等待的两位女士进来。

    刘媛不满，“叫个人怎么叫了这么久？”

    焦煜在饭桌上倒水，“他昨晚熬夜看电影，所以今天没起来。”<a href="http://www.166xs.cc" target="_blank">www.166xs.cc</a>

    这句话引申了一点歧义，刘媛看向陈浅默，有掉转头去看倒水的焦煜，神色捉摸不透。

    陈浅默赶紧申明：“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那种关系？哪种关系？刘媛没问。

    但王曦好像很好奇。

    “我今天来，不是为别的。主要就为了两件事，”刘媛接过焦煜的水，用眼神示意王曦别站着，“第一件，刘栩洋现在被老头儿流放到某个岛上去了，被没收了卡和智能通讯工具。”

    焦煜心想，这是好事儿啊。要是能让他自然在岛上死亡就更好了。

    事实证明，刘栩洋的讨厌程度确实可见一斑，是不止亲姐恨得牙痒，连陌生人听了他的事迹都想往他身上踩一脚的程度。

    陈浅默听了也就是点点头，有点心不在焉的情绪在。

    刘媛以为他不信，于是接着说第二件事。

    “第二件事，是我希望可以和霍总合作。你现在应该是在霍总的庇护下吧？”她下巴一扬，拿下巴尖指着焦煜，“你应该就是霍总派过来的？”

    焦煜没说话，他不负责对外社交，陈浅默才是负责这一块儿的。但现在陈浅默还在神游太虚。

    于是刘媛和焦煜一齐看向陈浅默，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态度。没想到陈浅默的注意力好像都在王曦身上。

    王曦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把头低下来，生怕耽误了刘媛他们谈正事。

    焦煜拿胳膊肘捅他，“等你态度呢。”

    陈浅默如梦初醒：“我是不是之前在刘栩洋的公司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