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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尊重她的选择
    最后还是让医生亲自打了那一针,没吊水。苏洛洛说不喜欢吊水,那他就不让她吊水,除非医生说为了她的安全一定要打。

    但心里还是很不爽。

    医生不是很懂这些有对象的人的心理状态。

    “上次发烧才过去多久,你怎么回事?”苏洛洛刚打完针,整个人都恹恹的,医生让她吃了药,药效差不多半个小时起作用,等药效开始了再回去。现在先休息一会儿,观察一下情况吗,别闹到肺炎的地步。

    两个人就站在诊所外边吹冷风,医生点了一支烟,问霍司宴要不要。

    “戒了。”霍司宴说。

    医生扬了扬眉,“这么厉害,说戒就戒了?”

    “她闻不来烟味,之前体检,说是过敏性鼻炎,干脆就戒了。本来我也没有瘾。”

    “了不起,当过军人的人,毅力就是不一样。”医生由衷地感叹。m.166xs.cc

    霍司宴望着夜色里身边人缭绕的烟雾,“她身体似乎并不是很好,最近一直在高强度工作,再加上压力很大,直接就病倒了。”

    医生点点头,“你是把她养到这么大的人,你应该清楚,她身体底子不好,按理来说是不能过度劳累的。但是,她似乎很害怕让你失望。这个任务是你交给她得吧?”

    “……嗯。”他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把这个任务交给苏洛洛了,这个项目明明不是一定要她上的程度,他也不需要让苏洛洛成为公司的左膀右臂,公司里已经有霍乾言和何昭,外面还有陈浅默和焦煜,她就应该快快乐乐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医生和霍司宴认识了很多年,他还是个少年的时候两个人就认识了,否则他不会这么多年始终是霍家的专用医生。

    “我知道你先爱上她的,所以患得患失。”烟雾藏着无数平常无法说出口的真心,“我身为局外人,我能看出来,她很重视你,不只是拿你当亲人和信赖的长辈,她心里很看重你。”

    爱情靠共性和吸引,那么婚姻呢?婚姻靠什么?婚姻当然不能只能靠爱。

    爱是必需品,但不能只有爱。

    在他看来,苏洛洛和霍司宴已经基本具备了一对合格的夫妻该具备的条件。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医生悠悠吐出一口烟圈,“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啊。她成年了,有独立的思考能力,有些事情她想与不想,都应该以她的想法为主。”

    霍司宴安静地看着渐沉的夜色。

    “你说得对。”

    如果苏洛洛觉得值得,那么他就不应该插手。也不该对她的想法过多的置喙。

    两个人又扯了快半个钟头的闲话,药效总算开始发挥作用,医生观察了一下,烧已经退得七七八八,只是还有些喘粗气和咳嗽。

    “带回去吧,记得按时吃药,多喝水。”

    把人带回了家,霍司宴守在苏洛洛的床边,她的睡相一直不好,只有生病的时候才会如此安静,让他有一种随时都会失去她的错觉。

    霍司宴很怕她生病,因为只有这种时候他没办法分担她的任何痛苦,只能让她像个溺水的人一样在病痛和噩梦里独自奋战。

    夜里苏洛洛又开始做噩梦,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霍司宴赶紧拍拍她的脸,试图摇醒她。

    “洛洛,醒一醒!没事了!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不是……不是,我不是孤儿,我不是!”

    苏洛洛猛地惊醒,喘着粗气。霍司宴是她黑夜的分岔路口中唯一的明灯。她扑进他的怀里,全身都在颤抖,无声地抽泣,像迷路在荒野的孩子。

    霍司宴知道她又回忆起自己那段像浮萍一样被亲戚甩来甩去的日子。

    他很后悔,应该早就把她带在身边的,现在的他只能把她搂进怀里,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道:“我在这儿,二叔在这儿,你不用怕。我不会离开你的。”

    霍司宴身上的气味很奏效,苏洛洛只挣扎了一小会儿就又睡了。

    霍司宴见苏洛洛安静睡着了。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发现她紧抓着自己的衣服不放,他想挣开,可苏洛洛生病时的力气出乎意料地大,他又不能用力,只能作罢。

    他摸了摸对方的脸,心想这人生病的时候像只小猫儿,哼哼唧唧的,又粘人,想去给她倒杯水都不行。

    苏洛洛平时不太爱撒娇,撒娇一般也伴随着目的性,霍司宴很了解自己的爱人。可是这时候苏洛洛对他自然地撒娇是出于骨子里的依赖,霍司宴希望这种时候多一些,却又不希望苏洛洛总生病。

    人大概都是矛盾而又复杂的。

    似乎感到身边的温暖,苏洛洛不自觉地往他怀里钻,蜷缩在他身边。他笑了笑,也陪着一起入眠。

    第二天,苏洛洛睁开朦胧的眼睛,伸张四肢,像刚冒尖儿的嫩芽一样摇头晃脑,转头,一张英俊的脸落入眼眸。

    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闭上眼又睁开,眼前人依旧是眼前人:“我回家了?什么时候的事?展会怎么办?”

    霍司宴没管她一连串的问题,而是把体温计拿过来递给她,“你是要含在嘴里,还是夹着?夹着比较安全吧。”

    苏洛洛乖乖点头,拿过体温计夹在腋下。她没问自己怎么了,只记得昨天她忙得晕头转向的,以为自己要晕在酒店了,没想到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体温降了,等会记得吃药。”

    “二叔,你是不是一晚上都没睡?”苏洛洛试探地问他。

    那人不回答。

    听说男人的胡茬是最明显的生物钟,只要一个晚上没睡好,胡子就会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看二叔这个样子,估计就是一晚上都在被她折腾。

    苏洛洛心中流过一阵暖意,却也生出一点愧疚,低声嘀咕:“其实你可以让阿姨进来喂我吃药的,不用一直守着我。”

    霍司宴叹气,“你这身体阿姨哪能一宿地看着你啊,那不还得是我这个老公的责任吗。”

    苏洛洛那双朦胧的眼睛还没完全清明,一眨一眨的,懵然地望着霍司宴。

    老公这个词她现在已经听习惯了,却还是不自觉地要害羞。

    “醒了就先去洗漱,我等下把粥水端过来,吃完了就吃药。老老实实在家休息几天。展会那边霍乾言和筝茹姐看着,不用着你操心。”

    苏洛洛忽然想到什么,急急地叫住他,“等下,二叔。”

    霍司宴穿上西装外套,回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