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姜战看着军中诸将传来的军报。
徐荣所在的江淮战线兵力最为整齐,并不需要太大的变动。
徐荣为最高指挥,其麾下直属将领有张辽、吕旷、赵楷。
兵力不多也不少,步兵两万、骑兵五千。
虽然有不少是近几年补充的兵力,但是有系统的兵营在,士兵的操练不成问题。
其下属其他兵团则是有张郃及其统领的一万陌刀军,高览统领的一万步兵。
江淮水寨还有由周泰、蒋钦统领的扩充到两万之数的淮河水军。
虽说这几支兵马都不在合肥一线,但是凭借徐荣大都督的身份,仍旧可以将他们在十天之内调到合肥。
相比于江淮战区,颍川一线是最混乱的,毕竟姜战心目中的大都督还没有足够的军功。
至于其他的人,诸如徐晃、赵云、张燕、甘宁他们是良将将才,却非有统领三军的能力。
这几人,你让他们统领个一两万人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但是让他们主导一场规模庞大的战争,他们任何一人都无法做到完美。
将争一时,帅谋一世!
一场战斗,良将如果想的是怎么击败对手的话。
那么帅才,却是可以将目光看的更加长远统筹全局,必要时拥有壮士断腕来谋得灭国之机。
帅才,纵观华夏历史虽然出现了不少,但是相比较良将的数量,却是如同行星与恒星的数量一般稀少。
“看来,是时候让我那个妹夫上位了。”
姜战目光看向南方,在心中想道。
南阳
“近几日,颍川有大量兵马调动的迹象,主公,我等应当尽快谋求破敌之法。”
赵俨看向刘备,目光凝重的说道。
“姜战贼子,取荆州之意已经昭然若揭,唉,只可惜我刘备无能,无法保住祖宗基业,竟然眼睁睁地看着燕贼做大,致使汉室倾覆。”
刘备面露哀伤与自责的说道。
看着自家主公的表现,赵俨不禁为之一叹。
论仁义,自家主公的确是很会利用。
就刚刚那句话,赵俨便明白自家主公又要甩锅了。
跟了刘备这么多年,赵俨此刻也算是弄懂了自家主公。
爱护羽毛堪称天下之最,明明想要谋取荆州来对抗燕国,偏偏还舍不得名声。
如果早听他赵俨的,就凭这几年刘表的表现来看,取荆州易如反掌。
“主公,是时候谋取荆州了,刘表自知无法御敌,只知在襄阳醉生梦死。”
“就凭我们这点人马,如何挡得住燕国数十万大军南下啊!”
赵俨神色严肃的对刘备劝说道。
“大哥,军师此言有理,此时并非是讲究道义的时候。”
“他刘景升能力不足却霸占荆襄七郡之地而不求上进,身为汉室宗亲却不知讨贼,如此庸人,怎配坐这大好江山。”
关羽看向刘备,附和道。
“二哥说的没错,那刘景升近几年什么做派,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
“听说现在都下不来床了,整日里都靠喝药才能够吊住性命。”
张飞一脸不忿的大喊着,话语中满是对刘表的不屑。
“唉,可是景升兄与我同宗,更是将南阳借我发展,我又岂能趁人之危,在他重病之时谋他基业啊!”
“可惜我四百年大汉,竟然落得如此下场,呜呼!”
刘备说着,用袖子摸了摸眼角的泪水。
“主公,再不取荆州,大汉就真的完了!”
这时,简雍急匆匆的从堂外跑来,神色焦急的喊道。
“宪和何出此言?”
刘备歪着头,哭丧着脸问道。
“我军探子最新消息,燕国境内有大量的兵马调往颍川前线的迹象,敌人随时都有南下的可能啊,主公!”
“若是燕国举全国之兵南下,仅凭一马平川的南阳根本守不住!”
简雍神色严肃的对刘备说道。
闻言,在场的众人人人面露凝重。
如果此事为真,那么凭借他们还真的无异于以卵击石。
哪怕这几年关羽紧锣密鼓的操练兵马,但是仍旧是太少了。
南阳的人口就这么多,而且百姓们时常听闻燕国多么多么的好,每年都有大量的百姓偷渡到燕国。
没错,就是偷渡。
从得知有百姓往燕国迁徙的时候,刘备就下令严防每一条前往燕国的关卡。
同时在南阳宣扬燕国多么多么的变态,对百姓多么苛责。
但是这种现象仍旧没有丝毫减弱,甚至于愈演愈烈。
百姓虽然愚昧,但是不傻。
燕国不好,你堵什么?
如果燕国不好,我们去看看就回来便是,你凭什么堵着路不让我们走呢?
做贼心虚!
“呼——”
“为了大汉,我不得不背负这一骂名。”
“大汉的列祖列宗啊,请你保佑我吧。”
刘备仰头望天,祈求大汉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
良久,他猛地看向赵俨:“伯然,让我们的人,动手吧。”
“三弟、叔至,立即调集兵马,准备南下襄阳,景升兄既然没了报国扶汉之心,那就让我刘玄德来承大汉列祖列宗之志。”
刘备刹那间气势变得锋芒毕露,眼中闪现出与往日不同的凌厉。
突然,场中的众人觉得眼前的刘备很是陌生。
往日的主公一提到正事不是哭就是犹豫不决。
但是这一刻,他们发现刘备突然间有了一丝雄主的感觉。
他们不知道是自家主公隐藏太深,还是突然觉醒,但是他们知道这种改变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吾等领命!”
张飞、陈到、赵俨面露欣慰与激动之色的抱拳道。
襄阳
刘表侧着身子躺在长椅上,眼睛盯着在屋内翩翩起舞的舞姬。
轻薄的衣裙、窈窕的身材,怎么不让人留恋?
刘表自知生命走不长久,便整日里流连在酒色之中。
进位楚王之后,他便在权力之中迷失了自我。
有时候他不禁在想,是自己真的迷失在了酒色之中,还是被人诱拐从而深陷其中。
想了许久,他也得不到一个答案。
最终他认为,无论是那些个让他又爱又恨的世家所为,还是自己意志不够坚定导致。
这结果永远都不会变。
就算再从来一次,他也仍旧会深陷其中。
接着奏乐接着舞,总比每天面对枯燥乏味的政务要好得多。
如果这种政务处理完,他能够将楚国的地盘扩大、将汉室复兴倒也还好。
偏偏,无论他怎么努力,荆州还是那个荆州。
一个看似属于他,却又从未属于他的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