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邓艾仅一人率领两千人马返回关城。
最终于两日后，正式进入关城小道。
小路崎岖、且紧贴崖壁而行，道路仅有一人可行。
“将军，此路如此难行，当真能够抵达白水关内么？”
一名校尉面露畏惧之色的问道。
“尔...尔等皆乃燕...燕军精锐，怎可因道...道路难行...而畏首畏尾？”
邓艾神色微寒，对着众人喝道。
“将军...”
将士们纷纷看向邓艾，脸上重新焕发着坚定之色。
“出身寒微不...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此次若是功...成，尔等皆有...有厚封，富...贵险中求！”
“进入小路，便无法后…后退，尔等考...考虑清楚。”
邓艾说罢，率先进入小路。
见状，将士们纷纷跟上，与邓艾一同进入了这条前途未卜的小路。
脑袋别裤腰带上的人，并不畏惧死亡。
一旦给了他们希望，那么他们就会爆发出无与伦比的信念。
由于道路崎岖难行，此次邓艾的两千人根本没有粮草补给，只有随身携带的干粮与清水。
若是在资源耗尽之前未能离开，那么这两千人将全部葬身于此。
不过邓艾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能够遇到姜战这种肯让自己施展才华的明主，在邓艾心中已经无比满足了。
至于生死...
人固有一死，若是能够死前扬名，那么也不枉此生。
邓艾的偷渡成功与否还是未知数。
姜战也不会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咚咚咚——
白水关外，战鼓之声连绵不绝。
燕军将士开始对白水关，发起了源源不断的猛攻。
白水关共有两员大将镇守，主将为老将严颜，副将为庞羲。
二人都是蜀中比较有名望的将军。
由他们率领一万大军镇守白水关，就算是姜战拥兵十万，也难以短时间内攻克。
若是普通的城池，姜战可以肯定的说，不到一天他便能够打下来。
但是白水关的地理位置实在是太好了。
由于道路崎岖，燕军想要攻克白水关，冲车这种冲击城门的利器已经派不上用场。
唯有云梯、小型投石机以及床弩能够施展开来。
战场中，箭矢纷飞。
为了能够掩护攻城士兵，姜战特命令郭淮，于关外二百米开外的位置建造了两处土丘。
土丘高七米，刚好与白水关对峙。
两处土丘各有百余名弓箭手立于其上，用强弓对城内的守军展开火力覆盖。
不要觉得二百余弓箭手数量太少，因为白水关的城墙上，一次性也排不开太多的兵力。
若是攻城一方，一次性仅有数十名士兵进攻，城上有几千人同时镇守，那么也就不用攻了。
第一日的攻城燕军几乎没有什么斩获，仅有弓箭手、投石车以及床弩射杀了数百守军。
但为此付出的代价更大，足足阵亡三百余，重伤轻伤更有六百余。
夜里，双方暂时罢兵，士兵们得以休息。
“第一日就有如此大的伤亡，然而却无一人可登城墙之上。”
姜战看着远方火光摇曳的白水关，苦苦叹息道。
蜀地这种地形，对于攻方实在是太不利了。
哪怕手握再多的兵马，也根本无法施展。
“陛下，务必不能萌生退意，此时乃是伐蜀关键之时。”
“双方拼的就是国力，唯有意志坚定，才能够将这个难啃的骨头吞下。”
法正担心姜战有退兵的想法，不禁在一旁鼓励道。
伐蜀唯有两种方法。
一种是磨！
用国力一点点的将蜀中的资源、人口消磨殆尽。
但是这种方法耗时巨大，且带来的后果也很严重。
另一种就是拼！
拼双方的国力，拼后勤的补给。
这种方法耗费钱粮巨大，但是见效却很快。
别忘了，燕国可不只有一路大军伐蜀。
两路进攻，仅凭孤立无援的蜀地，根本无法支撑太久。
战争就是烧钱。
益州这些年国力一直在降低，就连以往华贵的蜀锦，也渐渐的没了热度。
原因是燕国境内的布料也在蓬勃发展，这使得燕国在进口蜀锦方面减少了大量的钱财。
何况，燕国可以没有蜀锦，但是蜀地不能没有燕国的各种稀罕物。
此消彼长之下，益州根本拖不起。
按照法正的推算，如果燕国继续这么打下去，不出三个月，就算燕国没有攻破成都，益州也会自己乱起来。
“孝直，对于陛下，你还是不太了解。”
“陛下一统天下之心，已经无比迫切了。”
郭嘉半开玩笑的说道。
谁都知道姜战懒，想要早些退休。
那么退休之前，他这个开国之君，自然是要为后世子孙将该办的都办了。
“奉孝知我！”
“不过可惜，此次你也无计可施啊。”
姜战难得的笑了笑。
听到自己无计可施，郭嘉当即就不干了。
您都说我是鬼才了，鬼才怎么可能没有计策？
唉，tmd，这地形是真的没什么好办法。
于白水关相比，洛阳八关也没那么凶险了。
咦？
洛阳八关...虎牢关...
猛然间，郭嘉想到了当年攻破虎牢关时，张燕手中的那支无当飞军。
虽说无当飞军在第二次进攻洛阳之时有了一些损失，但是仍旧有两千余的编制。
“陛下，此间地形，颇适合张燕将军麾下的那支无当飞军。”
想到此处，郭嘉当即抱拳道。
啪——
“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姜战一拍额头，恍然大悟的失声喊道。
无当飞军本身就适合山地作战，如果无当飞军在此，攻破白水关的难度也将会降低一些。
“奉孝，立即命杨丰从水路前往南阳，让张燕给朕滚过来！”
姜战看向郭嘉，笑着吩咐道。
“诺！”
郭嘉点了点头。
身为执剑司暗部三号人物，杨丰的责任是跟在姜战身边，随时与其他暗部联络。
当郭嘉将命令下达后，杨丰立即启程，从汉水出发，经上庸前往南阳。
顺水行舟，将近千里的路程，不过三日便已抵达。
当杨丰找到驻扎在南阳的张燕后，立即将调令下达给了张燕。
“陛下，陛下啊！”
“你可终于想起我了！”
野王感动的差点流出泪来。
当天便提无当飞军乘船前往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