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身边沉睡的殷语柔,东絮小心地替她捏好被角,忍不住伸手抚着她被汗液沾湿了的发。
东絮的目光有些深了。
她是那么重情义重感情的人,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事……
而他今天明显感觉殷语柔情绪有些不对。
于是他缓缓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了上去,悄无声息地走出室外。
东烨就睡在隔壁的房间,不过这边隔音很好,而且他还巴不得走地远远的,不要打扰自家少爷和妻主休息。
此刻东烨正在呼呼大睡,东絮在门外敲了一下门,他还迷迷糊糊地出去。
“唔……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
东烨本来气势汹汹地开门,看见门口是东絮,顿时又愣住了。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他唔了一声,自家少爷不应该和妻主温存恩爱吗?怎么现在居然出来了。
不会是经验不足,服侍地人家妻子不开心,没满足人家被赶出来了吧?
东烨脸上立刻浮现出了危机感,“少爷啊,您这……”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
他家少爷没理由会不行啊!
东絮却不知道东烨心里的弯弯绕绕,只是淡淡道:“出来吧,我有事要让你处理。”
东烨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家少爷这幅样子,还是快步走了出去。
东絮将手上的东西交给他,说,“帮我去查个事,必要时,用些手段吧。”
东烨看着上面黑色的牌子,眼中是惊讶。
少爷这是要动用从小守在他身边的暗卫吗?
东华早算到东絮的姻缘,从小在他身边就安插了暗卫,在这个世界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着,但其实是各个实力不凡的族内人,而且是族长亲自调教的。
东絮可以随意调动他们,此外东絮如果有生命危险,他们也会出现用生命保护他。
但平日里东絮从来没有用过这些人。www..cc
暗卫很厉害,但东絮更厉害。
不过要论调查的话,这些人的确是不错的人选。
而且应该很快就会有想要的结果。
到那时如果她为难,他可以替她动手……
东絮想到这,平静温和的目光第一次流露出了一抹冷冽的肃杀之意。
任何想要害她性命之人,他都会一一铲除。
而在正事上,东烨向来都很有效率。
听见东絮说要调动暗卫,他立刻不废话了,转身就去安排了。
东絮摆弄着手上的银针在修长的指尖把玩了一瞬,见月色渐深,这才起身回去了。
东絮躺到她身边,见她睡得还是很沉,心中升起一丝暖意。
她睡觉向来警觉,一有风吹草动都会醒来,但对自己,她却将自己的警觉都收了起来。
东絮在内心叹息一声,倾身上前微叹一声,“语柔,别老是这么好啊……”
她这么温柔,对身边的人全心全意,一旦被背叛,那伤害就是翻倍的。
东絮再度叹息一声,抱着她缓缓地闭上眼睛。
……
而此刻,白栩这边。
他回去的时候苏棠刚刚把两个孩子哄睡着。
她刚刚走出去呢,就被身后伸出来的这双手抱住了。
白栩灼热的身躯贴上来,呼吸不断喷洒在她的耳畔,“糖糖,想死我了……”
苏棠还没开口,就被他堵住唇抱到了房间里。
身体被扔到床上,苏棠忍不住伸手推他,“阿栩,你还没洗澡。”
白栩却猴急地脱她衣服,呼吸急促地像拉风箱,“你还嫌弃我不成吗?我都想你想了一天了,况且你不是想要孩子吗?我这不是在努力实现你的愿望吗?”
苏棠仰天翻了个白眼。
说要孩子要孩子,结果几个月了一点信都没有。
如果白栩没在自己吃的东西里面做手脚。
那苏棠就该忍不住怀疑是不是两人做地太频繁了。
天天要天天要。
她都快累死了!
而且平常也就算了,今天可不一样。
她好不容易提前把孩子哄好,可不是要和他做这事的。
于是苏棠这回格外坚决地继续推着他,“你别动,今天不做,赶紧起来,我有话要问你!”
苏棠躲来躲去,不断推着他。
虽然白栩能武力压制,可自家老婆,他还是要疼的,因此只能不甘不愿地停了下来。
“糖糖……”
“撒娇没有用哦。”苏棠伸手推开他。
白栩有些不甘愿地翻身,却还是紧紧搂着她狠狠蹭了好几下。
苏棠有些好笑,不过还是任由他抱着,开始询问今天的事。
白栩倒是耐心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简略说了一番,苏棠越听眉头皱地越深。
白栩笑着伸手抚平她的眉眼,有些无奈地道:“所以我才不想说嘛,瞧你这眉头都快成麻花了。”
苏棠说,“你个混蛋,语柔也是你师傅!”
她伸手掐着他的腰,这个没心没肺的小鬼!白眼狼!
苏棠知道他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见白栩求饶,倒也顺势放开,“我问你,那个闫冰,你觉得人怎么样?”
白栩眯着眼睛想了半天。
苏棠有些无语,“你要想这么久?”
“是有些费劲,毕竟除了你,其他女人我真的看都不想看。”
苏棠双颊一红,骂了一句,“什么时候了,还没个正经!”
白栩笑着上前,“我说的是实话嘛,糖糖我好想你……”
“我不就在这吗?”
“你知道我指地是什么的,白天你要陪孩子们还要工作,也就晚上这点时间是属于我的,糖糖,你好狠心……”
要不是她不喜欢,他真的恨不得24小时都粘着她。
然而看着他凑过来的俊脸,苏棠毫不留情地拍飞。
“少来!”
美色这一套今天不管用。
白栩摸着自己的脸,在内心啧了一声。
每次一涉及到殷语柔的事,糖糖就对自己格外绝情呢。
真是太难受了。
白栩只能强忍着心里酸溜溜的醋味,开口道:“闫冰的话,还挺好的吧。”
苏棠有些意外。
能让白栩肯定的人貌似还真不多,她说,“就是说她可以信?”
“不,我说她好,但是可不可信,就是两件事了。”白栩摸着下巴思索了一番,才说,“她对验尸的确很有能力,这方面能力不在我之下,但我和她接触不多,至于人品……”
白栩想了一瞬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说,“她这种人吧,如果真要拿我们认识的人里面拎一个出来,那我觉得和风诀有些类似。”
“风诀?”苏棠其实是觉得自己眼里的风诀和白栩眼里的风诀可能会有些不一样。
但白栩却来了兴致,格外认真地点头,“只能说类似,不是完全一样,这种人基本上都是死脑筋,非常有原则,看似无情实则蠢笨到容易钻牛角尖。”
白栩是学心理学的,分析一个人的特点其实很到位,几乎就是十之八九了。
如果要让这种人改变自己的原则,那是杀了他也是不可能的。
但关键在于,在白栩的角度看去,闫冰是热爱这份工作的,她对待殷语柔的态度也看不见丝毫的深意和不妥。
哪怕对方善于伪装,可如果是白栩,那一定能够察觉到。
可关键是,白栩并没有察觉。
因此他才觉得奇怪。
苏棠和白栩老夫老妻了,白栩这样一说,她哪能不懂。
于是苏棠说,“我大概知道了。”
白栩见她面色平静,忍不住说,“糖糖,你不担心了?”
“怎么可能不担心。”苏棠叹息一声,不过面色依然很平静,“不过照你这样说的话,我觉得你的任务或许可以改一改了。”
白栩眼中是兴味,“糖糖你想到了什么?”
他觉得苏棠的眼神让他觉得事情可能比他想象中要更有趣。
苏棠点了点他的鼻尖,骂了一句,“这些日子,让你憋坏了吧?如果想玩的话,就去玩一玩吧。”
白栩顿时眼前一亮,“真的?”
“不过要注意安全。”苏棠笑道:“而且经你这样一说,我觉得事情貌似比想象中更加复杂了,如果你们的怀疑成立,那我是不是可以怀疑,那具尸体其实并没有死,她是被有心者乔装,目的就是接近语柔,所以从一开始,从发现尸体的那一刻,他们的目标就是语柔。”
一开始殷语柔和白栩都怀疑是有人想借机害殷语柔,而尸体只是一个契机。
因此他们的调查方向会更偏向于抓到凶手。
可白栩的猜想是有内鬼,那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们是掉进了对方设的局,而且这个局还是一个圈。
要想理清楚这个圈,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殷语柔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今晚才会心不在焉还找他比试吧。
白栩抱住苏棠,亲了亲她,“我想应该是的,不过师傅她能力卓绝,一般人是不可能害得了他的。”
苏棠却抱着他缄默不语。
白栩知道她的心思,搂着她翻了个身,好让她能舒服地躺在自己身上。
“我也不会让她有事的,糖糖,她是你在意的人。”
苏棠微微一愣,随即她鼻尖有一抹几不可闻的叹息,“你还是那么混蛋……”
冷血无情的小狼狗。
白栩笑地格外得意,“那你不还是爱着我,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说着,他就已经按捺不住将她压下了,“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就来一次吧……”
苏棠很想骂人,但还没骂出口就被他堵住了唇。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气喘吁吁地趴在他身上,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
白栩拍了拍她的后背,“睡吧……”
苏棠摸了摸他的脸,轻声道:“阿栩,我没有求过你什么,但对语柔,你要像护着我一样护着她,不能让她有一点点事,可以答应我吗?”
白栩神情一僵,握着她腰身的手微微紧了紧。
但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吸了一口气说,“好,我答应你。”
苏棠这才安心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