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栩这话一出,两人顿时就不乐意了,拉着苏棠随后伸手开始指控自家老爹的恶行。
苏棠笑地无奈,摸了摸两小只的发顶,“乖,不难受哦,妈咪最喜欢你们了。”
她这样一说,前面的白栩顿时就不乐意了。
“糖糖,你昨晚还说你最喜欢我的。”
苏棠脸上是黑线,“开你的车!”
白栩在前面碎碎念了一番,“这女人翻脸的速度真是快。”
“你在说什么?”
“……”白栩后背划过一滴汗,“没什么没什么!”
见他专心开车,苏棠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小子这两天感觉实在不太寻常,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现在还是专心办正事吧,等事情结束了再继续哄。
今天,先前不理事的家主难得来了自家一趟,其他人包括赫连明漪在内内心都很奇怪。
其实老实说,和白栩比起来,和苏棠相处起来真的很轻松,赫连家也因为有了苏棠这个家主夫人在,没有过去那么压抑且人心惶惶了。
苏棠一直都在清扫障碍,但都是一些阴沟里的不法分子,清扫完了之后,不仅家主生意好了,口碑好了,先前停滞不前的产业也开始蒸蒸日上了。
大家日子有盼头了,自然就更加有干劲了。
虽然家主也很厉害,但他性格和老家主差不多,阴晴不定,残忍又狠辣,大家怕啊,哪里有夫人那么温柔耐心,深明大义。
但奈何人家白栩是家主,其他人自然是敢想不敢说。
而赫连明漪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就恢复如常了。
其实他也有些奇怪,对他来说,家主和家主夫人应该没什么区别,他只要照吩咐办事就好了。
但现在看见坐在位置上面的是家主不是夫人,他内心居然会有些排斥。
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他不怎么理解。
但他向来没有喜好,没有善恶,一切都是空白的。
就好像一朵黑漆漆的莲花,除了黑色,就没有任何的色彩了。
如果是出现在其他人身上,可能会很平常,但这种多余的情绪出现在赫连明漪的身上,就稍稍有些不寻常了。
但面上他依然恭敬地汇报着自己调查来的时。
“昨日偷袭的一行人底细已进行调查,来历暂且不明,但因为并不是我国的人,夫人让我去调查他们的武器,武器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随后属下又让人分析了他们口中咬碎的毒药成分,这是报告……”
赫连明漪将手上的报告递给了白栩。
白栩一开始还懒洋洋的。
他本来就看赫连明漪不顺眼,现在他那声音在耳边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的,他更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突地跳。
话说回来,糖糖先前也是坐在这里的吧?166小说
那赫连明漪就站在旁边,三步远啊……
有点近啊……
就在白栩内心九曲十八弯的时候,赫连明漪将东西递到了他的面前。
白栩是那种能够一心百用的人,全身上下都是心眼子,因此刚刚虽然神游天外,但赫连明漪在说什么,他还是知道的。
此刻他伸手拿着报告翻了翻,随后好像突然看见了什么,猛地坐起身,“这毒……”
“是,也不是我们这边的毒,倒像是东瀛那边的毒,但属下没有见过,也没有在数据库里面看见过,应该是新研究出来的,一毫克就可取普通人性命,是非常可怕的剧毒。”
白栩的腿在桌子上面换了一下,将报告举到头顶,这才懒洋洋地问他,“赫连明漪,如果是你,多少可以死?”
“大概……三十克左右,我会在三十分钟内毙命。”
白栩啧了一声。
如果是他,大概只有十克,最多就能坚持二十多分钟。
但白栩是不会轻易让自己中毒的,一般的毒药也是近不了他们身的,这和毒性也没什么关系。
他顶多就是看赫连明漪不顺眼,想看看他会不会承认自己其实是会死的。
不过这小子到底一如既往地坦率。
虽然他早就知道他的耐药性和抗毒性都比自己强。
白栩是跟着苏棠安逸惯了,偶尔才会给自己下毒,或者周岑这个师傅考他的时候,平常他也不会给自己下毒。
中毒的滋味可不怎么好受,有些毒药中了,可比死要难受多了,就算是白栩也是害怕的。
但赫连明漪不同。
他是墨堂堂主从小训练出来的杀人机器,目的就是替堂主扫清一切避障,再用命守护家主安全的傀偶。
从小到大,他除了要接受严苛的训练,还要吃各种各样的毒药。
家主出门在外,他也是被拿来试毒的存在。
这种情况下历代墨堂堂主的寿命反而是所有堂主里面最短的。
不得不说,赫连明漪这小子运气是真好,如果是跟着糖糖,他这辈子就不会再受到上辈子老堂主那般凄惨的命运了。
看这小子的气色就明显比初见时要好了很多。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不是遇到糖糖,他的命运可不会比赫连明漪要好到哪里去。
这样一想,怎么突然觉得这小子有些可怜呢。
该死的,他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情绪?
白栩真觉得自己变了。
如果是过去的白栩,说不定会起了把不顺眼的家伙直接杀了的念头,绝不可能产生同理心和同情心。
但他不想让这小子看出来,只是对他笑了笑,“你做地不错,这些人想害糖糖的命,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赫连明漪微微一愣,眼中闪过浓烈的杀意,“是!”
白栩翻了个白眼。
那是我老婆,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不过他倒是对着这小子挥了挥手,“去吧去吧,这段时间你不用跟着糖糖了,糖糖我会亲自保护,你该做回你的老本行,把躲在暗处的老鼠抓起来,然后彻底绞杀,不留痕迹。”
赫连明漪听见这句话身形明显顿了顿,不过还是低头颔首,“是,属下遵命!”
白栩看着他这幅呆呆的样子,在内心啧了一声。
每次他想发火的时候,这小子就一副乖的不行的样子,害地他想发火反而无处发泄了。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
是他杞人忧天了,就赫连明漪这小子能有什么威胁,别说是有非分之想了,就是问他女人什么构造他怕是都说不出来。
于是他挥了挥手,“去吧去吧,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