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有什么秘密吗？

    在张清面前，张家所有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所以，他也没有去找张百刃。

    这位家主的力量，得自造化本身，细化下来，就是真正的凌霄所在。

    在已知的张家之中找不到任何的答案，但张家还有许多未知。

    ……

    忘川，黄泉。

    即便是强大如今的张清，想要靠近轮回，唯一的办法还是让张葬将他的肉身埋葬，然后乘坐红花悄无声息的跨越忘川，进入一潭死水的黄泉。

    “君夜族兄。”

    黄泉之上，乌篷船，张清坐在这一端，张君夜撑杆在另一端，双方谁也看不见谁。

    “生死不见，你不应该来这里，每来一次……”

    “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只知道，对你没有好处。”

    张君夜开口说道，他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在神墟中陨落，却出现在这里，成为了摆渡人。

    他们是张家人吗，只要他们的意识清醒，那就是的。

    所以他会回答张清的一些问题。

    “既然我已经来了，那轮回也阻止不了我。”

    张清站在乌篷船的这一端，负手而立，他隐约感受到了轮回的大恐怖，那是三界一切万物糅合而成的影子。

    “你想知道什么？”

    “凌霄。”

    张清开口，他始终都有一个疑惑。

    那就是究竟是凌霄机缘的出现，导致了张家的崛起，还是张家本身的存在，是获得凌霄机缘的必然。

    同样的问题，他问过张神陵，那位太上，最初执掌张家的太上家主。

    后者沉默。

    没有给出答案，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张清逐渐猜测到，早在凌霄机缘出现之前，张家的一些人就已经非同凡响，不是当时的眼光，而是此时此刻，作为无上存在，作为大圣的张神陵看过去，依旧非同凡响的意思。

    也就是说，凌霄机缘，或许并非是机缘。

    而是……必然。

    必然会落在他们张家的血脉之中。

    这是张家的源头，顺着这个源头，就像是顺着这条黄泉，他能够找到轮回一样，真相不一定会出现在未来，也能存在于过去。

    “我不知道。”

    张君夜的声音回荡，每说一个字，他都承受着秩序的可怕劫难，说多了，他会彻底的死亡，被轮回吞没。

    但这里是三界一切有意义和没意义的的汇聚，黄泉摆渡，他们能够在世界的弥留之际，找到很多三界没有暴露出来的东西。

    所以，张君夜继续开口。

    “但是我知道，凌霄的九成九，都坠入了轮回当中，被轮回彻底磨灭了痕迹。”

    “包括你想问的第二个问题，三十三天。”

    “列仙打碎了三十三天，打碎了凌霄，一切都出自于他们之手，他们是故意的，为的……就是将三十三天所有的痕迹，包括三十三天本身，都打入轮回中，让轮回吞没一切。”

    “但很显然他们失败了，凌霄最后的余辉在三十三个纪元之后落在了我们的血脉，三十三天的碎片散落人世间，成为了修行道统的秘境。”

    “或许列仙本应该成功，但是轮回晚了三十三个纪元。”

    乌篷船消失了，张清感受到了极致浓郁的死气，比阴司浊气衍化出来的死气还要纯粹，张君夜再逗留哪怕一息，都会彻底的死亡。

    但他的话让张清眼神微凝。

    轮回晚出现了三十三个纪元，照这么算的话，轮回本应该在三十三天破碎后的第一个纪元就诞生。

    然后一股脑的将三十三天和仙道所有的痕迹全都吞进去，磨灭所有的痕迹，让三十三天，就像完全不存在于三界之中一样？

    许久之后，张清摇摇头，至少他抓住了一些东西。

    比如，三十三天消失的是什么。

    是凌霄仙庭，是三十三物质。

    轮回就像是垃圾桶一样吞掉所有的垃圾，而现在张清知道了轮回吞掉的那些垃圾具体是什么。

    把垃圾捡回来是捡不回来了，但是补天本源道可以重建。

    “我不知道过去的三十三天有什么，但我知道，我创造的三十三天有什么。”

    难怪补天本源道中，有混沌生灭之法，有创世之道韵，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为了缝补这个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三界。

    张清消失在了轮回，在秩序之外的某座禁区之中爬出来。

    “你想要飞升，很难。”

    张清看着张葬，这样说道。

    在他看来，张家接连三位飞升无上之后，剩下的人中，张百刃是最有可能的，只要自己能够修复九重天，张百刃就能成为掌驭部分造化本源道的无上仙。

    接下来的族人中，全都很难，包括了他自己，补天本源道最终如何飞升成为无上，他现在都还没有头绪。

    或许要修复完整的三十三天之后，才能够做到吧。

    张葬无疑是最接近飞升的那一批，但是大道压制太可怕，即便是张清出手，也无法帮助他们抵挡几成的压制力，剩下的依旧能够把他们死死的压制在道一境界。

    听到张清的话，张葬摇头一笑。

    “仙祖们能够飞升，是我等血脉之幸，至于大道压制下的我们。”

    “我相信，只要不被轮回彻底吞掉彻底死亡，活着就是有希望的。”

    “希望？”

    张清有些惊讶，然后笑了起来，在阴司之中制造禁区的张葬，内心中的一缕光竟然是希望二字。

    “没错，会有希望的。”

    张清消失不见，降临在混沌裂隙之海，他扣响混沌在惊涛骇浪之中响起震耳欲聋的轰鸣，最终一座城池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人间无终殿。

    之前修复三十三天，一直都是张神陵的事情，即便是如今，他也在从另一个方向做着此事。

    不仅仅是他。

    还有其他的几位大圣。

    诸多道统要镇压，仙道和大圣，并非一路人。

    所以，将三十三天修复，将那些位并肩作战的仙"放逐"到三十三天，是他们平定人世间安宁的最后一步。

    “你想要知道过去的岁月中的三十三天？”

    张神陵猜测到了张清的来意，他也一直在寻找，因为历史中埋藏着张清所需要的无上道韵。

    “我想要知道，三十三天还存在的时候，每一重天孕育的无上仙术。”

    三十三道仙术，每一道都代表了一重天的模样。

    这个所谓的模样，不是看到的天地，而是道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