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若仪是见过世面的,整个余杭,她的家族也是大户,家族势力不小,在余杭那也是吃的开的人家。
平常接触的人,非富即贵,她也算是见多识广,见识不凡。
周遭郡县,当中一些权贵子弟,包括世家武将,也是家中常客。
父亲对她教育极严,琴棋书画,自幼都有教育,虽是女子,但是儒家经典,也是专门请过老师讲授,她的见识,这些年也是不俗,处理起事情来,也是样样妥帖,不曾虚旁人几分。
要知道,这富贵人家,女子也是要学诗书礼仪的,只是哄骗那些寻常人家。
毕竟,这些贵人家的女儿,往后都是要嫁给大户人家,要是大字不识一个,又如何站稳与别的家族立足稳固?
若是连个书信都看不懂,家大业大,那账目名册,又该怎么看,到时候家中管理,又该如何去管?
所谓无才便是德,却又是一个笑话来说呢。
有些东西,便是这样,明面是一套,可是内里面又有一套。
若是无法查看清楚,损失的便是自个。
像是孙若仪这样的人家,便是将女儿当作宝贝精心培养,便是为以后大世家的做准备。
等到孙若仪豆蔻之年,家族长辈也是常常带她游山玩水,寻访名流,对儒释道,都有研究。
饶是她见多识广,眼界广博,可也没有见过像林冲这样的武将。
这林冲生得不是非常俊秀,却天生有一股刚正威猛的气息。
那股气势,含而不发,却是有一股天然的克制,不是那种毫无遮掩的释放,反而显露出其中的微妙与沉稳。
光是威猛,却不长久,世上又有几人能做到克制呢?
克制却是最难!
美食在前,鲍鱼山珍,让你吃到七分饱,又有几分真的到七分的是偶,真的停下碗筷呢?
美女在怀,即便是皇帝,又有几人能够克制欲望,不去做纵欲之事呢?
这人贪嗔痴,却都是欲望,而这欲望,克制与节制,却是人间最难事。
然而,眼前这林冲,好似便是将克制,拿捏的恰当好处。
这样的人,世所罕见,在孙若仪眼中,犹如罕见的珍宝一样,着实令人感慨万千,心生各种念头。
此刻,两人相隔几步远,孙若仪迎面扑来一股强烈气息。
那是林冲身上的气味,俗称男人味。
她下意识昂起头,这个武将穿着一身玄色重甲,披坚执锐,威风凛凛。
孙若仪瞬间恍然,那是狂奔厮杀过后,男子身上的汗味。
换作以往,孙若仪最讨厌闻到男子身上的体味,在他印象中,那种味道都是臭味,闻到的时候,她都会感觉到一种恶心,甚至有想吐的感觉。
今日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只觉得这一股味道,格外上头,一个劲地往鼻子钻。
最奇怪的还是这股味道,却是变了一样,竟然变得好闻起来,她竟然感到一阵心神动荡。
孙若仪浑身肌肉瞬间绷紧,竟然感觉是一股奇异的香气,直接冲入她的脑顶,让她神魂动摇。
上头!
她的脑子,鬼使神差冒出这个念头,犹如一股神秘的力量,冲涌入脑,让她竟然生出一种贪婪的想法。
那是想去占有和支配的想法,还有一种靠近的心思。
“啊!怎么会这样啊!”孙若仪浑身轻轻颤抖,她大脑严重充血,只觉得整个人都没有办法控制。
好像……好像一股阳光,在她的心田播撒,怎么都避让不开,实在太不一样。
孙若仪整个心脏,犹如擂鼓一样,越跳越快,她情不自禁地双腿夹紧,脸上露出娇羞难耐的神色。
“林大当家太过谦逊,若没有梁山诸位好汉拼死保护,我早就死了。”孙夫人收回炽热目光,极力克制自己,轻声道,“林将军,不曾问过,将军婚配否?”
这寡妇脸红得跟苹果一样,神色扭怩,一副思春模样,林冲早经人事,岂会不懂此女的心思。
只是这般大胆问询,倒也少见,这就是寡妇的胆大?
林冲并不在意,笑着道:“孙夫人,我已娶妻,只是尚无子嗣。”
“喔,那贵夫人还真是好命呢。此番上山,定要前往拜访。”孙夫人垂着脑袋,眼眸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只不过,她失望之色,很快便调整过来。
孙若仪暗暗骂自个,心中道:“你便是给自个找麻烦的,人家到这个年龄,岂会无妻子?非要为自个,途生烦恼,也是活该。”
孙若仪生得极为美丽,年龄也才二十有三,身段曼妙,体态轻盈,言行举止,端庄典雅。
她一言一行,举止得当,受过极好教养,说话的声音,犹如黄鹂鸟般,清脆而悦耳,落入耳中,犹如泉水叮咚,着实好听。166小说
一头乌发如墨,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一颦一笑,有一股说不出的风韵,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
这样的美娇娘,怪不得男人见到,都是疯狂无比,一个个都想一亲芳泽。
林冲望着孙夫人娇嫩如花的脸蛋,也是心生感慨。
这样的女人,不该遭受劫难与伤害。
美好的事物,在刀兵中遭到破坏与毁灭,才是最为糟糕。
这样的娇娘子,遭遇蹂躏与践踏,才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情。
一如林娘子,那样美好的女子,若是被高衙内那种肥猪凌辱,才是人世间最悲哀的事。
林冲觉得美人在灵不在肉,如果只是霸占身子那种俗事,其实并无多大的快乐。
男女只是,若没有女子的心甘情愿,那根本体会不到其中的别样乐趣。
一想到往后那些北方蛮族南侵,这些女人遭受劫难,这大宋的男儿,有没有站好脚步与根基?
能否抵御那一场好战?
林冲整理思绪,宽慰道:“也好,眼下宋万受伤,只怕要调养一阵,孙夫人此番受惊不小,还是先上山安神调养,等过阵子事态平稳,再行下山吧。”
孙若仪再次万福,柔柔地说道:“小女子一切都凭林将军做主。”
这个女子不再喊他大当家,而是以林将军为名,似乎在表示一种态度。
独一无二的专属称呼?
还是她某种层面的认同?
亦或者是一种暗示?
唉~
女人啊,便是各种暗示,或许,这就是一种天性吧。
.......
林冲摸摸脸,摒弃杂念,道:“那过一会,孙夫人与冲字营同去,一并上山。”
“我还有一些行李,在前面的营房,民女去去就来。”孙夫人低声说道。
林冲有些不放心,顺势走到路口,道:“行,我就在这里候着,若是有事,夫人只管喊我。”
孙夫人点点头,轻悄悄从林冲身旁走过,她媚眼如丝,一方粉红方帕手中一松,微风一吹,瞬间飘走,好巧不巧,正好落在林冲脚下。
林冲下意识捡起,入手丝滑,还有一股淡淡的胭脂香气。
一如方才孙夫人从他身旁走过,那一股清雅幽香,沁人心脾,让林冲想到栀子花的香味。
“可惜是个寡妇,还要肩负两大家族的重担,否则的话……”林冲突然生出一抹冲动。
他是个男人,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况且回到古代,他的欲望,似乎也得到某种释放。
也许,长久的精神压力,以及巨大的责任,让他体内的荷尔蒙,也得到某种爆发。
“夫人,你的手帕掉了。”林冲脱口而出。
孙若仪好似没有听见,自顾自朝前走。
林冲捏着香帕,一时之间,像是触摸到什么一样。
那种微妙而暧昧的情绪,让林冲都感到一阵口干舌燥,何况还是这种极品美女,简直是天生的尤物。
这可不是青楼那种艳俗之物,这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典雅而有礼,偏偏如此,才更容易让男人生出征服之心。
林冲穿越之前,曾经看过一本书,那本书具体的内容,他记不得太清楚,唯独有一句话,他过去很多年都记忆犹新,上面写着:
男人内心深处的本性,更偏向去亵渎圣洁。
原本这句话,林冲一直不怎么理解。
当他望见孙若仪逐渐远去,那晃动的曼妙身影,林冲好像明白点什么。
林冲将手帕顺手塞进手臂之内,转身大步走到门外。
“今日驻守小东村,后勤辎重先行回山!”
……
半日不到,小东村大胜消息传回,整个梁山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马匹、甲胄、刀兵等各类物资,尽数归拢。
朱贵早安排人,登记造册,河畔边,武松站在一旁,有些遗憾地道:“本想跟哥哥一起冲杀,哥哥却让我守在山寨,真是可惜。”
朱贵笑了笑,道:“武松兄弟,那是林冲哥哥爱护你,也是器重你。过些日子,你是要回家的,林冲哥哥肯定不想你有个闪失。”
“说是这么说,只是不能同哥哥并肩作战,着实窝囊。”武松摸着脑袋,叹口气,无奈道,“哥哥让我镇守山寨,就是轻松差事。这山寨有诸位哥哥守护,犹如铁通一般,谁有赶来?即便感慨,只怕也是有来无回。”
朱贵呵呵一笑,道:“山寨之中,让你留守,正是看中你的本事,让你保护我朱贵的安全呢。”
“哈哈哈哈,朱贵哥哥,您的才能,我是得学学。”武松心情大好,想着方才传来的消息,感慨万千道:“林冲哥哥神武,两千之甲兵,击穿何涛部三五千人,这样战绩,简直不可想象。”
“那何涛本是饭桶,心思不正之辈,岂能成大事!”朱贵面露不屑之色。
两人正说着,望见不远处一艘小船靠岸,下来一人,不是旁人,正是那书生吴用。
只是吴用脸色发青,一脸沉重之色,好似有心思一般。
武松轻声道:“听说林冲哥哥借他一用,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像是丢了魂魄?”
“嘿嘿,傲气一旦被挫,就跟人抽去龙骨一样,只会软趴趴的在地上爬。”朱贵何等聪慧,一针见血说道。
武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