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将功成万骨枯!
自古至今,为了高官厚禄,又有多少皑皑白骨,化作粉尘。
这朝堂,重文轻武,对武将的提防,那是经历百年时间。
呼延灼小心翼翼之下,听到高俅这般说,心中大喜,赶忙说道:“恩相此番支持,我等有此武备,乃是天赐良机,让我等如虎添翼,定要将梁山贼剿灭一空,还世道一个清朗。”
高俅听得心神舒畅,大手一挥道:“那梁山头目林冲,当街挑杀我的儿子,这都过去数年,本官每每想到,都是肝肠寸断啊。将军,你只管攻打梁山,只要灭了梁山,本官为你向官家请功。”
高俅之子高衙内,被八十万禁军豹子头当街挑杀!
这个事情,当初可谓轰动天下。
当然,具体内情,也是因高衙内调戏林冲妻子而起,只是林冲此人,刚烈至此,居然怒发冲冠,当街杀人!
呼延灼内心有些佩服同时,也觉得林冲太过鲁莽。
不过,呼延灼转而一想,自个不是当事人,也不好胡乱评价。
若是自家妻子遭人调戏,也是高衙内的话,会有林冲那样的血勇吗?
这个念头一出,呼延灼竟是愣了两下。
呼延灼望着眼前高俅,联想到此人滔天权势,竟是犹豫一阵。
呼延灼赫然意识到,为了他的家族,乃至这一身官位,他竟然有些迟疑。
这个念头骤然生出,呼延灼莫名感到一种耻辱,作为一个男人,尤其是一员武将,他刚才居然犹豫了。
这是胆怯与畏惧啊!
可正因为如此,呼延灼再一想到林冲所作所为,方才觉得对方还真是悍勇。
呼延灼摇摇头,不再多想,与高太尉告别,当即带人前往甲库房。
一路上韩滔道:“高太尉认为我们军马太少,咱们三人步军和马军合一,也能够凑足两万之数,若是让咱们每人出一万五之数,那也太为难我们。”
呼延灼道:“两万人即可,便是杂牌军多了,也是无用。打仗打仗,打的是精锐,战斗力太弱的士卒,反而影响我军士气,一旦战场形势有变,反而坏事。”
韩滔点头道:“要是使点力气,凑够两万五千人,倒也可以,一万五的步军,一万马军。”
“一万马军?那是太高看我们,有八千之数,便是厉害。”呼延灼说道,“本将听闻,梁山有擅使火炮之人,这次咱们前往,也得带着几百门火炮,好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
韩滔欢喜说道:“若能击败梁山,最好生擒林冲,将此人押解到东京!那咱们一定会升迁,得朝廷重用。”
呼延灼点点头道:“那是自然!自从那林冲上的梁山,这些年惹出不少风浪来。江州闹事,炮轰江州城,让蔡九知府丢了脸面,又在沧州闹事,一场攻防战打得官军大败,去年年底,又是击败西军和河北军,真的要说起来,去年那一战,算是将梁山的格局打开。”
“西军和河北军的战力不低,居然都战败了,听闻姜良策都投了梁山。那梁山到底有什么好的?”韩滔摇着头,一脸不解。
呼延灼哼了一声道:“武将战败的惩罚严重,想必那厮不敢面对罢了。”
“将军言之有理,那此番进剿梁山,还得步步为营,方是王道。”韩滔主动说道。
“此战不应在意一城一地得失,而要寻找到梁山主力,只要一战而灭,梁山自然败亡。所以关键之战,当是首战。”呼延灼谋划说道。
韩滔又道:“那此番武备之类,当要齐全,否则只怕要吃亏。”
“太尉大人亲口许诺,只要我们打赢,武备之类,全部会满足我们。”
“那我们当要准备多少?”
“按照两万五千人的规模筹备吧,我们自有兵甲前后有七八千副,剩下的都去武库取。”呼延灼盘算说道。
两人不再多言,呼延灼也不客气,当即取了甲胄一万五千副,熟皮马甲九千副,铜铁头盔一万五千顶,长枪一万根,长刀一万一千把,弓箭之类,不计其数。
最为关键,还是领取火炮五百余架,全部装。
与此同时,呼延灼几人又取地图之类,商议数日之后,辞别高俅。
高太尉也不含糊,道:“此番进剿,风餐露宿,乃是辛苦,本官再拨战马五千匹,至于金银后勤辎重,都已安置妥当,军士们有钱吃饱,才好尽心作战。”
呼延灼、韩滔、彭玘立了军令状,回返汝宁州,整顿军马。
呼延灼回到自家地盘,将金银赏钱散发,又开始整合兵马,将甲胄武器分发,又命韩滔、彭玘两人,各自前往陈、颍两州,召集兵马,到汝宁周汇合。
“此番当要以连环军马打前阵,一战而灭梁山军!”呼延灼眼神锐利。
.......
半个月后,梁山将军府。
自济州一战,梁山震惊天下,便是辽国的权贵,都已听闻梁山之名。
这一日,林冲正在将军府处理军务,忽而刘黑子疾步而来,在林冲耳畔,悄悄说了一番。
林冲放下毛笔道:“天机阁那边,想必也有消息过来,等一会吧。”
果不其然,林冲话音刚落,便见外面吴用快步而来,一边走一边道:“哥哥,从东京的探子回报一事。”
林冲点点头道:“只管说来。”
吴用道:“我们攻占济州,天子大为震怒,高俅举荐一人,授命兵马节度使,想必最近要攻打我梁山水泊。”
“乃是何人?”林冲明知故问说道。
吴用正色说道:“那人名唤呼延灼,此人乃是开国功臣,河东名将呼延赞嫡系子孙。此人乃是汝宁州都统制,掌管军事,武艺极为高深,擅使双鞭,威猛无双。高俅更是金银器械,一应俱全,只怕有两三万之众,此番是奔着咱们来的。”
刘黑子听到这话,骂骂咧咧道:“怕他做什么?管他两万人,还会三万人,便是十万人来,老子也把他头砍了!”
林冲斥道:“就会咋咋呼呼,人家那么多人,你怎么去砍人家脑袋?长本事了你?”大风小说
刘黑子吓了一跳,道:“俺就是不服那些当官的,一个个都想拿我们梁山给他们做升官发财的勾当。”
林冲也不鸟他,道:“天机阁那边,还有什么消息?戴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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