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朕用,本该杀之。”南宫烨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可看了一眼身边的清颜,杀意又渐渐消失:“罢了,朕这个人情给你,不为朕用,为你所用也可。”
清颜嘴角一勾,讥诮道:“为我所用,你不猜忌?”
此时眼看着就到了府衙,严娇拉着严果在门口玩,看到严硕的时候招呼了下,严硕难得快跑了两步。
眼看着几个孩子走远。
南宫烨忽然俯身凑到清颜的耳边,暧昧道:“再惦记,又有何用,晚上你还不是要跟朕睡一个被窝……”
清颜:……
南宫烨无赖地搂着清颜,用先前清颜的话说道:“你的就是朕的,朕的,还是朕的。”
学以致用,南宫烨在这方面总是学得特别快。
两个人贫着嘴,几个孩子进了府衙里面,眼看着南宫烨和清颜也要进门。
就在这时,角落里突然冲出来一个灰头土脸的乞丐。m.166xs.cc
手中拿着的是讨饭用的竹竿,他忽然大喊了一声:“红阳劫尽,白阳当兴!”
说着,猛然掰断了竹竿,削尖的竹竿直朝着南宫烨刺来——
先前南宫烨为了与清颜一家人团聚,所以侍卫什么的,没让跟着,此时侍卫距离很远,鞭长莫及。
眼看着刺客举起竹刀就要刺入南宫烨身上,清颜突然挡了上来,飞起一脚,将竹竿踢了出去——
没等两个人放松,那刺客又再次掰断了手中剩下的半截竹竿,里面又是尖锐的匕首。
他此时近身不得,直接朝着清颜扎了上来——
清颜冷笑一声,她武艺再是退步,对付这样的一个人,手拿把掐。
谁曾想,没等她发力,一旁忽然冲出一个人影,拥着她,将她拉拽到一旁。
头上方传来南宫烨的声音:“别以身犯险,万一伤到了,不是开玩笑的。”
他话音刚落,先前不远处的侍卫已经一拥而上,将乞丐扑倒。
乞丐脸上都是灰,清颜看到他是之前村落里的,不知姓名,疯疯癫癫。
圣驾驾临一般都会排查一下周边,等闲之人不会近前,想必也是提前排查,坐地户没放在心上。
想不到居然隐藏得如此之深。
侍卫拿着乞丐刺客起身,疯疯癫癫的乞丐忽然拉开了胸前——
火药焚!
只听砰地一声,乞丐带的火药不多,倒是没带来大范围的炸伤,只把自己胸前烫了个大窟窿,整个人犹如火炬,熊熊燃烧起来。
离着他最近的侍卫胳膊被灼烧起来。
侍卫眼明手快,赶忙松手,朝着一旁打了个滚,其余的人见状,也是眼明手快地脱下衣服,拍打着他的胳膊。
火很快灭掉,而之前的那个乞丐,如今成了火人,如无头苍蝇一般不断撞着,没走几步,倒地不起。
众人再次拿着衣物过来拍打着他身上的火,对付他众人倒是没客气,甚至有的上脚踩。
火终于灭掉,人也没了气。
“陛下,人没气了——”侍卫低头探了乞丐的鼻息,禀报道。
南宫烨此时脸色深沉,方才还充满笑意的双眸,此时寒光阵阵,咄咄逼人。他手握成拳,牙齿咬得咯吱响,鼻子里喘着粗气,整个人如同一只愤怒的狮子。
他胸膛起伏,怒极反笑:“好!好一个天理教!简直是邪教,妄图匡扶社稷,该死!其心当诛!”
南宫烨鲜少有如此情绪起伏的时候,清颜走过去,却被他一把拉住,抬头问道:“你怎么样?可有事?”
清颜刚才不过是一脚踢飞了竹竿,第二次都没近身,哪里有什么事。
不过幸好南宫烨拉开了她,否则若是真的自焚,被烧到胳膊的就可能是她了。
“我没事,你——”
没等清颜说完,南宫烨一把将她拉入了怀中,抱得死死的:“朕不用你来救!朕又不是没武功。”
行行行,是是是。
清颜闭上眼睛,知道他这是后怕,所以并没跟他争辩。
方才也不知道是谁反应慢了一步,整个人都立在当场。
这头的动静不小,惊动了不少人,不多会儿。
徐闻知府王璞允与儋州知府傅怀安齐齐过来,跪倒在地:“臣王璞允,臣傅怀安,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平身吧。”南宫烨脸色仍旧不好,却并没迁怒二人。
“你俩联手排查,定要将白莲教天理教的余孽,找出来,铲除。”
“臣,遵旨!”
两人齐齐叩首。
南宫烨这才牵着清颜的手,进入了府衙。
刚进屋,没过多久,傅怀安前来求见。
南宫烨看了清颜一眼,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宣。”
傅怀安被六福领着过来见礼,等行礼之后,南宫烨开门见山问:“先前朕有事找你,但是那日早起身体抱恙,所以耽搁了……”
傅怀安垂下头,耳朵却红了下。
见两个人说正事,清颜本是要告退的,刚转身听到南宫烨的话,忍不住后知后觉。
他什么时候早起身体抱恙……
早起……
清颜忽然想到先前早起的孟浪,以及南宫烨捂着她的嘴,将她顶在墙上……
难道,那个时候,隔壁……
清颜脸瞬间如同火烧,转身逃也似得离开了。
南宫烨望着清颜落荒而逃的身影,嘴角勾了个笑。
“爱卿,坐。”
他收回视线,望着傅怀安。
傅怀安一席翠绿官袍,黑顶官帽。寻常人穿着,显黑又显黄,好似冬日栽在地里,干瘪的大葱。
偏偏傅怀安五官精致,眉清目秀,脸色白皙。
身着一身墨绿袍子,倒似林间的青竹,便是放在文武百官大葱里,也是一只脆嫩的青葱。
南宫烨只打量了他两眼,难得竟有了一丝的容貌焦虑。
他下意识地正了正身子,挺直了背,不留痕迹地看了下远处铜镜里倒影的自己。
直到铜镜里,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的五官,眉锋上挑,气势迫人,生动形象。
他这才微微放下了心。
终归在长相这一块儿,自己不输任何人!!!
全然忘记了方才提到卢湛时,他还言之凿凿地跟清颜讲,睡在一个被窝的人是他。
口口声声不在乎,满心的大度……
他又看了傅怀安一眼,手摸索着茶盏,脑海里似乎思索着什么。
李相的女儿,先前好像相中过傅怀安,也不知道如今……移情别恋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