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是证人？”

    张英也不知道杨桂山从哪里找到了这么多人，当下也只能开口盘问。

    “你们有何证词，赶紧说出来！”

    两人还是第一次进宫面圣，一进入大殿就感觉两腿发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又被张英这么一喝，什么事情都交代了。

    “潘大人的确是派了杀手刺杀桂总管，就是黑白双煞！当时得知白煞还活着，还让我们去刑部大牢刺杀……”

    两人都服用了杨桂山的毒药，之前已经发作过一次了，那是一个生不如死。

    如果没有杨桂山的定时给药，他们只有思路一条。

    现在小命还握在杨桂山手里呢，他们是如何敢有所隐瞒，嘴巴一张就倒黄豆一般全都说出来了。

    全场大臣听得是心惊胆战，人证都这么说了，那还会有假吗？

    杨桂山看着潘仁，冷笑着说道：“潘将军，如何？”

    “这下子你该相信了吧？”

    潘仁依旧强装镇定说道：“我怎么知道这些人是不是你收买的，你不是说有证据吗？把证据拿出来呀！”

    只要他们没有证据，潘仁就可以咬死这些杀手、护院都被杨桂山收买了。

    自己是大将军，现在还拥兵在西北，这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他就不信龙世天会直接治自己儿子的罪。

    “茉莉，你说！”

    茉莉这才开口说道：“我的确是被收买了，不过不是桂总管，是潘尚书。当时我拿到了五十黄金定金，被我收了起来的……”

    杨桂山补充说道：“时间关系，我已经把这些黄金都找出来了。”

    刁兰拍拍手，边上的陶钧跟刘征顿时就抛出两个包袱，“哐哐哐”的声音响个不停，刹那之间金光闪闪。

    黑白双煞那边已经找不到这些黄金了，但是茉莉一拿到黄金就跟着出征了，只能暂时先藏起来。

    没想到到了今天，反而变成异常重要的证据。

    杨桂山拿起其中一块，“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金子，我想问问，这上面的‘潘’字是什么意思？”

    潘仁全身汗毛都要竖立起来，他看了一眼地上儿子，浑身颤抖，眼泪鼻涕都被吓出来了。

    到了，这里他再想说什么，也是回天无力。

    杨桂山冷冷地问道：“潘将军，潘尚书，你们不说吗？那你们认不认得这黄金是不是你们家的？”

    两个护院全身哆嗦，刚刚都全部交代了，也不差这么一点了。

    “的确是潘府的黄金，当时我们说暗杀了白煞，潘尚书也赏赐了几块。”

    说着，两人就从兜里掏出两块黄金。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那两块黄金跟杨桂山手里拿着的，不能说毫无关联，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杨桂山拿着金子，摇晃着说道：“潘尚书，我知道你很不喜欢我，所以你为了报复我，一而再、再而三派人刺杀我，是不是？”

    潘世美浑身哆嗦，哪里还说得出话，“你胡说，我没有！”

    “爹，救我！”

    “外公，救我！”

    江成文低着头，一言不发！

    潘仁也是牙齿咬碎，一点办法都想不到。

    现在几乎已经是铁证如山了，还有这么多证人，证据。刚刚那些帮潘仁潘世美开口的人，现在一个个也是哑口无言了。

    谁知道一会圣上会不会也治他们的罪呢？

    “既然你们都选择沉默是吧，都以为是我收买了这些人是吧？”

    全场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回答。

    “我小桂子进宫也只不过半年有余，虽然前面做了后宫总管跟工部尚书，但朝廷给我的俸禄有多少，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我要收买他们，哪里有这么多金钱？”

    杨桂山站直腰杆，字字铿锵地说道：“我还有一个办法，只要圣上派人去潘府搜一下，看下他们家的黄金是不是这个样子，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潘尚书，到了这里，你还不肯认罪吗？”

    潘世美浑身控制不住地哆嗦，肥胖的身体好像是一条蛆虫一般。

    “废物，别人污蔑你，你不会辩解吗？”潘仁再次开口，暴怒说道。

    只要他们不承认，说什么都没有用。

    潘世美也反应过来，“我没有，你个死太监不要乱说！”

    龙世天直接开口，“张英，派人去潘府！”

    “圣上！”

    潘仁也服软了，拱手说道：“桂总管跟潘世美有摩擦，这个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而且桂总管手艺巧夺天工，什么意大利炮跟火枪都能造出来，一块带有姓氏的黄金而已，想要伪造还不简单？”

    老脸已经拉下来了，潘仁说什么都不能承认了。

    哪怕是铁证如山，他依旧是不依不饶，还想再争辩一二。

    “依老夫看来，一切只不过是桂总管的阴谋而已，如果之前就盘问出白煞，为什么当时不提出来，还说什么已经死在刑部大牢？”

    “你不是包藏祸心，慢慢计谋又是什么？竟然还想借此污蔑朝廷命官，我看你才是最大阴谋家！”

    潘仁一开口，江成文也补充说道：“可不是吗？如果当时就发现白煞，为什么又要欺瞒圣上，说已经死在大牢里面。傅鸿鹏，你们是狼狈为奸，欺君之罪！”

    “一定是当时还没计谋好？”

    “不然他早动手！”

    “肃静！”

    潘仁果然是个人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就逆转局势。

    现在大殿里面的官员已经分成两派，一边人以为潘世美有罪，另外一边认为这一切都不过是杨桂山搞鬼而已。

    张英已经忘记，这是第几次喊“肃静”了，她都有些疲倦了。

    杨桂山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们会这样，“当时可是潘将军提议，将金沙城攻打下来，我跟随晋王出征。如果那个时候说出来，只怕全国震荡，哪里还有心思攻打金沙城。”

    “事有轻重缓急，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

    “方才你们说庞思远是奸细，三言两语就给人家定罪了，可怜的庞思远跟了你这么长时间，到头死在自己统帅手里。”

    “现在我人证物证俱在，你竟然还说我污蔑你们，说我收买了他们。潘将军，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不是想把事情再搞大一些？”

    潘仁拱手说道：“圣上，宦官乱政啊！此人包藏祸心，一再针对我们大宋朝廷命官，如此奸贼，应该原地诛杀！”

    潘仁被杨桂山呛得不轻，现在反过来咬他一口。

    说话的时候，他两只眼睛瞪大得好像牛眼一般，恨不得将杨桂山生吞活剥。

    “小桂子，你可还有其他证据，继续呈上来！”

    龙世天一开口，整个场子瞬间震住了。

    “茉莉，把东西拿出来。”

    茉莉点点头，随即又从兜里掏出一张银票，“这是潘夫人给我的另外一半定金，这张银票上面有潘夫人重印暗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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