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尘又请了一次假,反正他在这里待着也无事可做,半血草也已经救活了,李老先生便准了假。
在药院有一片湖泊,是专门用来种植水性灵药的,水性灵药一般都比较好看,所以这里的风景也是奇美。正在上课时间,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人在这边闲逛,只有某位孤独的少女,坐在湖边,在这里无助的抹着眼泪。
嘴里喃喃着:“真的不是我。”
她不明白,大家为什么会认定是她做的,明明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明明不是她,却无法解释,真没想到,这种毫无依据的怀疑竟然这样伤人。
“原来你在这里。”
突然出现的男声让少女抬起头,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中,隐约可以看到男子的轮廓。
“休尘?你怎么会来这里?”
少女又抽抽搭搭的低下头,显然已经放弃了解释的机会。
休尘严肃问道:“我来是想问你,绝根水是你下的?”
少女不想回答,却更不想无端的背负这份罪名。
“不是!”
纵然百口莫辩,少女依旧会辩解,哪怕毫无用处。
“好,我信了。”
休尘没有打算问更多,他直接转身,离开这里。
“站住!”姜荷谣向休尘喊道,对于休尘莫名其妙的信任,她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你就这么相信了?你就不怕我骗你吗?”
休尘没有转回身,只是侧过头,说道:“若你连自己都能骗过去,我还何必再问。”
她说的是实话还是谎话,休尘自然分辨的出来,除非她能连自己都骗过去。这种能骗过自己的骗子,才是真正的骗子,休尘也很难识破。
休尘的想法姜荷谣自然不知道,在她眼里,这就是一种无端的信任,这让姜荷谣产生了类似于幸福的错觉,同时,也让她感觉到了愧疚。她起身,向休尘那边躬下了身子。
“对不起!”
“因为灵药田?”
“不是,是之前的事,我不该找你麻烦,对不起。”
“若不是你,就回去上课。”
……
万万没想到,刚请完假的休尘又回来了,而且,还带回了姜荷谣?
真的是让所有人都看不懂,休尘的灵药田不是姜荷谣下毒毁的吗?那休尘为什么还要管她?就因为她长得好看?
昨天还一副深仇大恨,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今天就一笑泯恩仇了?
看不懂,着实让人看不懂。
见休尘带回了姜荷谣,李老先生马上走过去问道:
“你把她带回来,是因为不是她?”
休尘点点头。
“她没有说谎,她确实不知道是谁下的毒。”
李老先生思考了一下,确实,没有证据就不能凭空怀疑,既然休尘说不是,那就应该不是了。
若不是姜荷谣,那又该是谁?李老先生犯了执拗的脾气,他决定以后住在灵药园了,不抓到下毒者他誓不罢休!
“说起来,你是怎么发现土里有毒的?”
这个……
休尘有点不好解释了,他是个树啊,吸收了土壤里的元素之后,他感觉到脚趾有一些细微的麻痒,那肯定被加了针对植物根部的毒药,这种毒药不就只有绝根水吗。
“其实,是因为我体质特殊,有点类似于‘植物人’,只要碰触就能分辨出土壤里的属性和成分,所以我才能知道土里有毒。”
神特么植物人,休尘编了一个他自己都觉得离谱的瞎话。
但是,李老先生好像信了。
“哎呀呀,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竟还有你这种体质?不得了不得了,你简直是个天生的灵植师!”
呵呵,灵植师个屁呀,休尘就是个天生的灵植……
算了,能糊弄过去就行。
……
姜荷谣那边,就只剩一个余小鱼还在等着她。
见到姜荷谣回来,余小鱼激动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荷谣,你可算回来了。”
余小鱼飞快的跑向姜荷谣,她已经一个人在这里等了很久,旁边那些人总会看向这边,而且眼神皆是不善,让余小鱼很是难受。
见这边只有一个余小鱼,姜荷谣问道:“小鱼,就只有你还在这里?其他人呢?”
余小鱼答道:“他们……他们以为你回家了,所以都走了。”
姜荷谣了然,确实,她不在,那些人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那你呢?你怎么不走?”
“我,我担心你,所以跑出去找你,我觉得你没回家,所以满学府的找你,但是我找不到,文院我去了,丹院我也去了,但是你都不在,所以我就回来了。荷谣,你终于回来了,呜~”
余小鱼一把抱住姜荷谣,泪珠在她的眼眶里直打转。
姜荷谣有些心疼的摸了摸余小鱼的头,这傻孩子,去文院和丹院当然找不到,因为她根本没出灵药园,就坐在远处的那片湖边。
这孩子胆小,看样子一定吓得不轻,难为她了。
有这么一个朋友,真是一件幸事。
……
自这天之后,姜荷谣每次上课,身边就只剩下了余小鱼,其他权贵子弟不约而同的都不来了,除了文可夕和纪薇偶尔会在中午来这边听课。
但也只是听课而已,她们对姜荷谣都表现出了一种疏远感,不仅不会打招呼,甚至好像还刻意的在回避她。
姜荷谣都不明白,上次下毒的事,连休尘都承认不是她做的了,这些人怎么还会疏远自己呢?
自上次下毒事件之后,执拗的李老先生就偷偷住在了灵药园,他非要抓住这个犯了忌讳的恶贼不可!毒害灵药,是丹药界最大的忌讳之一,这种恶贼必不可留!
只不过在那天之后,灵药园恢复了正常,李老先生怎么等,都没有等到下毒之人再次现身。
可能他已经不敢再来了吧?
李老先生犯了倔脾气,下毒的人不来,他就一直等,实在不行,就直接把家搬过来,以后彻底住在灵药园!
休尘其实已经不在意是谁下的毒,他也劝了李老先生很多次,但是这个老头,完全是个不听劝的,怎么说都没用。无奈之下,休尘只好放弃,由他去吧。
学府里的生活好像就这样再次变得平静,每天上午上着文院课程,中午和陈先生聊聊做菜,下午要么药理课,要么炼丹课,休尘总能完成的非常完美。
姜荷谣已经不会再找自己麻烦了,两个人就好像真的彻底划清界限,经常落单的小姑娘也成了休尘的队友,那些需要两两组队的课程,自有余小鱼陪着姜荷谣。
这样平静的生活一连过去了几天,平静的,让休尘都感觉出了不对劲。
是不是有些太安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