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万……山红老师吗”对方的声音有些犹豫,甚至有些发抖。
“对,你是”
“我是……怎么给您解释呢我曾经告诉你的姓也是假的,很多年前,您要我‘假离婚’的那个人。”
“哦——你当时告诉我,你姓余。当时在乌乡工作。”
“对。你记性真好。我的真名叫罗成。”
我离开客厅,走进卧室,把房门关上,说道:
“哦,罗成。你在泰国”
“对,离你不远,我也在芭提雅。”
“你怎么知道我在芭提雅”
“刚才在脸书上看到您和丽姐的合影。下面写的名字,我拼一下,是万山红。
我猜你一定也在泰国,试着打个电话给您,想不到打通了。这么多年,您的手机号码一直没变”
“对,我太喜欢这个号码了,后面五个数字是——就是就是我。”
他说“万老师,,很久很久没见到您了。我日日夜夜都想见到您,又怕见到您。
如果方便的话,我加上您的微信。通过之后,请您发个位置给我。明天来拜访您,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呢微信就是这个手机号码。不过……你最好上午来。”
“好的。那我先挂了。”
加上微信之后,他发了一条信息给我:
“万老师,我太高兴了。关于我的情况,明天见面详谈。祝您晚安。”
我回了一句:“好,明天见。”
放下手机,我靠在床头。回忆起这个真名叫罗成的人。
那时在乌乡,他是一家公司驻乌乡的销售员。不幸跳进了一个“仙人跳”诈骗集团的陷阱。(详情见章,章——午夜惊魂(上下二章)
我帮他测了“过难关”三字,字字都差,几无挽救的希望。最后替他想了一个“假离婚”的办法,才逃过一劫。
记得当时有他的微信,他的网名叫“逝水”。这个微信名字我特别有印象。
子上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意思就是时间像流水一样不停地流逝。
他当时的希望是,时间快点流过吧,让我忘了伤痛。
那么,今晚他为什么要打我的电话呢我不得不仔细推敲。
他要重新加我微信,证明他曾经删了我的微信,这个很正常。他要忘掉过去,特别是要与我这个掌握他秘密的人断绝一切信息。
情有可原。
他要忘记过去,又打我这个知情人的电话。这一切说明:
他混好了!
混得还不是一般的好。
他甚至很“感谢”仙人跳,如果没有那次仙人跳,他就永远在那个公司,上着的班,赚着一点工资钱。
成功者永远不受指责的。比如韩信同志,他被别人欺负时,小流氓叫他从自己的胯下钻过去,韩信同志二话不说(其实说了也没用),就钻别人裤裆。
成功之后,历史就这样写:韩同志能屈能伸,就是因为他具备忍辱负重的伟大性格,才干出经天纬地的事业。
不仅不是一桩丑事,还被人夸大为值得学习的——钻得别人胯,方为人上人的——男子汉精神。
再比如刘邦同志,带着一帮狐朋狗友,到嫂嫂家蹭饭,他嫂嫂直接往锅水舀勺水。他这种死皮赖脸的丑事,反而被历史学家称颂为:处侮辱而不丧志。
至于那些坐过牢,嫖过娼的当代成功企业家们,他们对自己的过往,并不那么计较了。传记文学作家,也会一笔带过。
说某某年轻时也走过一段弯路。但是,他不为过去的阴影而丧失斗志,在奋斗的路上百折不挠,矢志不渝,才有今天的成功。
只有失败者的丑事才是污点,是不可原谅的。
这就是这个社会通行的——胜利者法则。
想到这里,我不禁叹息三声。
应该没有例外,让我们一起期待明天的到来,听听罗成的故事。
好吧,还是早点睡觉吧。
突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立即起床。打开门,发现乍仑夫妇和莎莎站在门外。
乍仑夫妇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莎莎说:
“达娜腹泻,泻了两次了。”
我说:“走,去看看。”
达娜房间里有两张床,每晚都有一名女仆值班。一有情况,就叫醒另一间房子的女仆,两人共成帮助达娜排便。
我进去之后,打了一个寒颤,说:“温度调得太低,把空调关一下。”
乍仑夫妇问是什么原因。
我说:“这间房子的空调温度太低了,刚才把她推出房子,外面的气温太高了。
她从气温高的地方回到房间,寒气一下就进入到体内。这是感染风寒产生的腹泻。先加被子保暖特别是腹部保暖。
乍仑焦急地问:“要不要请西医”
我摇了摇头。
乍仑夫人不放心,再一次问道:“你能保证治好”
我一个字也不说,只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叫震慑力。
为医者特别需要一种震慑力,于纷繁复杂中镇定自若,要惜字如金,不要过多解释。
我对乍仑说,请他派个仆人到花园的柚子树上,采集一袋柚子叶。
乍仑虽然茫然,但马上打电话叫来了一个男仆。
通过莎莎翻译,男仆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带着莎莎去了厨房。先炒热几片姜片,叫她先放在达娜的脐肚上。达娜点点头,走了。
男仆进来,将柚子叶交给我。我把树叶洗净,放在锅里不停地翻炒。火焰一窜,我那炒粉功夫重现。
水份炒干,柚叶变软。
一翻一抛,柚叶变硬。
不停翻炒,柚叶干焦。
我不停地用锅铲碾压,柚叶渐渐成粉。
莎莎进来,我将柚叶粉倒进碗内,捡起还没碎的叶茎丢掉,用开水一冲,我才抹一下额头上的汗,
莎莎问:“这个有用这不就是树叶吗”
“一位老中医用此法治急性腹泻,疗效迅速,非常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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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乍仑夫妇也进来了,我指着那碗水,说道:“等会把这碗药水喝下去,就没有事。”
乍仑双手合十:“万先生辛苦了。”
本来洗了澡,现在又弄得满头大汗,衫衣都湿了。我觉得浑身不舒服,告诉他们,可随时打我房间电话,便告辞了。
回到房间,春来问:“没事了”
“应该没事了,你怎么不跟我一块去”
“我怕又要脱衣服扎针。”
我想,我应该带个女徒弟。如果今后遇到有学医出身的女子,是该带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