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罗成和张千五回来了。罗成邀我吃晚餐。我婉拒了他的邀请。因为这一天,是一个重要的分水岭。
我将打通达娜的任督二脉。俗称全身扎。
莎莎提前向乍仑夫妇通报了,乍仑夫妇早早地在小客厅等我。
双方见面合十,坐下,仆人上茶、水果,退去。
我示意了莎莎一眼,她点点头。
我开始说话,莎莎同步翻译:
“乍仑先生、夫人,达娜的治疗,我的计划是扎针,每天七针,需要天,已经过去了天。今天是第天。
按到中国文化中的‘逢七生变’原则。我在每一个节点,都注意观察了她的进步。这些日子是第七天,第十四天,第二十一天、第二十八天,第三十五天,第四十二天。
并把结果及时通报给了夫人。上述节点,只是正常的,例行进步。今天是第四十三天,我将实施第一次全体检查。”
乍仑先生问:“除了例行检查,为什么要在第四十三天再进行第一次全面检查”
“因为:是个关键时段,分开相加就是+=。我说过中国传统文化,逢七生变。”
乍仑问道:“,加起来也是,为什么不进行全面检查”
这并不会难倒我,只是要把一种文化说清楚,需要点时间。
“因为,,这两组数,前面的十位数小于后面的个位数,表示当时还弱小。
只有,,这三组数,前面的十位数大于后面个位数,才能检查出正气是否上升,邪湿是否下降。”
尽管我作了解释,乍仑夫妇还是难于理解。
在他们看来,这等于是一种形而上学的数字游戏。
最后,乍仑表示:中国文化太博大精深,他们相信我。我说什么,他们就积极配合。
我告诉他们,今天一整天,由我和莎莎操作。扎满针,就是要扎个穴位。以后,我会在第五十二天,第六十一天也会扎满针。
通过三次扎满针,加速达娜的恢复。
乍仑夫妇听完我的解释,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莎莎没有翻译,我估计跟中国人进庙,嘴中念菩萨保佑是一回事。
最后,乍仑表示,他今天不上班,会一直在家守着。
我理解他的心情。
我对莎莎交待了几句,起身往后面的旅游池房子走去。
她们先进去做准备工作。
一会儿,门打开了。
我进去后,先和达娜作心理安慰。告诉她今天要扎满针,将是比较难熬的一天。
上午扎当面,下午扎背面,有些穴是第一次,会有胀痛感,一定要忍受住胀痛,越胀痛越好,如果受不住,可以呻吟。
她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不过,瞬间又消失了。
毕竟,怕痛是人类的通感,何况这种痛是胀痛。是从下针部位向四周一点点扩展,非常痛吗不是。就如一只蚂蚁在体内轻咬的那种感觉——非常不舒服,又无可奈何。
我从百汇穴扎起,仍然在脚底扎一针。两针固定后,就从她小腿开始,一个穴一个穴地往上扎。
最后,在她的**之间脘中穴上扎上一针。
全部扎完,我满头大汗,乍仑夫人不断地给我递纸巾。
一会儿,达娜开始难受。
这种难受达到了一个新高度——她不能动弹。一动就会伤到自己。因为她身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银针。
她的嘴唇不断地抽颤,额头冒出大汗。
乍仑夫人一边给她擦汗,一边握着她的手。莎莎也拉着她的另一只手。
我没有办法,无法解除她的痛苦。如果不是扎针灸,我可以给她催眠,但针灸不能催眠,就是要刺激她的神经知觉。
我也不能离开房间。如果是平时扎四针,她会很安静。我可以到室外抽支烟。
但现在,她万一受不住,一动弹,针就会歪,
她终于忍不住了,嘴里说着什么,莎莎翻译给我听,她的**格外胀痛。
我不得不给她指压。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滴答。过得特别慢,我好像在爬珠穆朗玛峰一样,大汗淋漓,好像空气中的氧气越来越稀薄一样。
我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我不至于如此难受,达娜也不至于如此痛苦。
假如下一步还有这样的活,出一个亿我也不想接手。
这是对我神经系统的一次摧残。
……
仿佛亿万斯年凝固不动。
仿佛恒古文明一片苍白。
仿佛出了这扇门,我就只能倒下。
半小时,对我足够漫长。
在一次又一次看墙上挂针的过程中,在度秒如年的滴答声里,我终于迎来了收针时节。
“拨针。”我对莎莎下令。
两人一起收针。
收完针,我快速地离开房间,在门口中,看见了乍仑,他一直守候在门外
我只说了一句话:“下午四点才有结果。”
我一个字也不肯多说,回到房间对春来说:
“我冲个澡就休息,在下午两点之前,不要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