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金的墙壁,闪钻的地面,灯光是蓝色的,餐具也是蓝色的,华丽的水晶吊灯每个角度都折射出如梦似幻的斑斓彩光,这里处处散发着金钱和贵族的气息,这里是华城有名的一家高档会所——濠河酒店。
濠河是华城前十的一家私人会所,能出入这里的无一不是华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今天濠河三楼一整层都被人包场,不说其耗费多少金钱,单是能包场濠河的人身份自然不低。
三楼最大能容纳数百人的包厢内,闹哄哄一片,各个打扮美丽俊秀的年轻男女簇拥在一起,而在众人包围中心,一道纤细的身影众星拱月般站在一个精心雕绘的蛋糕前。
而她,就是今天宴会的主角,也是今天过生日的许家大小姐——许皖。
许皖能被众人如此讨好,不外乎是许家的财力和地位,许家虽不能算是华城数一数二的财阀,但也是华城前五的富豪,而许皖身为许家唯一的女儿,自然是前呼后拥。
不仅仅是许家的财力让许皖如此高调,还因为许皖的长相。圈里谈起许皖,谁不赞叹一句:白璧无瑕,清艳脱俗。
许皖今天刚满十八岁,正是青春正好的年纪,她站在那,如同用血盛开的美貌。妆容上极度的精致,发型带着极度的线条感,是黑暗中盛开的艳丽,就像是带着毒的罂粟,美而危险。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我们皖皖生日快乐!”数百来人齐声高唱生日歌,大家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祝福的笑意。
“皖皖,快许愿!”站在许皖身边最近的是她的好友——丁羽。
许皖眉梢带着不自知的风情,她默默闭上眼许下愿望:愿年年岁岁皆如此。
如果是旁人许愿,也许会许很多东西,可许皖不需要,自小出生在许家,她所需要的唾手可得,财富、美貌、声明她都握在手心,于她而言,早就没有可以许愿的东西。
睁眼,新月型眼眸带着小鹿的无辜,可当她看向你的时候,却又带着极致诱惑。
“快吹蜡烛!”丁羽催促道。
许皖稍微弯了下柳腰,将蛋糕上点燃的十八根彩色蜡烛一口气吹灭,听见周围都是祝福声。
已经有人去切蛋糕,这种事情自然无需许皖动手,她的身份,让她的身份不论在哪里都会有溜须拍马的人。
“皖皖,你是不是许愿和梁少长长久久啊?”丁羽好奇询问,略微有些圆的眼眸里有些艳羡。
听见丁羽提及梁润,大家也不免竖起耳朵。梁许两家交好多年,两家老爷子当年为彼此的孙子孙女定下娃娃亲,虽然如今时代讲究自由恋爱,但梁许两家走的近,特别是梁润在国外读书只要一回来就粘着许皖,而且两人已经正式交往,家中长辈也欣然赞同,圈里人都明白,这娃娃亲自然是要成真的。
许皖身子像是没骨头般靠在紫色玫瑰花纹沙发中,白腿细腰,让她看起来格外诱人。
“没有!”许皖否认,提及梁润,她倒是想起来这人了,昨天梁润还说要来给自己过生日,看了眼时间,许皖有些不耐。
许皖自小就被娇宠着,锦衣玉食的捧着,性子难免有些娇纵,偏偏她长的美身份高,身边无人不讨好着。
许皖和梁润自幼相识,一开始也只是将这人当成大哥哥般,后来年岁渐长,梁润每次看自己总是面红耳赤,终于在自己十七岁生日那天告白。
许皖已经记不清当时自己的心情,她不厌恶梁润,甚至比起围绕在自己身边的那些公子哥,她对梁润是有着好感的,在梁润不懈追求中,她在两个月前才答应做梁润女朋友。
“唉,按说今天是皖皖生日,梁少这男主角怎么没来?莫不是故意放皖皖鸽子吧?”有人发出吊儿郎当的声音,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挑拨。
许皖本就因为梁润没出现有些不耐,如今听见这声,艳丽的面容冷下,如一朵带刺的黑玫瑰,她朝发声的少年看了眼,语气软软的却带着攻击“再话多,滚出去!”
此话一出,再也没有人敢在这事上开玩笑,丁羽连忙笑着打哈哈活跃气氛,而大家也同样说着讨喜的奉承话。
许皖就是这样,她是许家大小姐,向来喜怒不定,却也爱憎分明,只要你不招惹她,她很好相处,但如果你惹她不高兴了,她必定会弄死你。
“皖皖,听说你最近演戏了?怎么想的?不会是有兴趣演戏吧?”郑跃凑过来笑着询问。
郑跃和许皖认识多年,他也是梁润好友,好好的衬衫被他自己给涂鸦的乱七八糟,生的一副浪荡模样,比许皖大个两岁,平日里倒是挺照顾许皖。
大家都凑过来,圈子就这么大,有个丁点的事情大家都传来传去,更何况还是华家大小姐去拍戏的事情。
虽说如今艺人活跃在各大荧屏,但在这些正儿八经的华圈富二代眼里,还真是不够看的。
许皖没作声,她去拍戏只是偶然,那日逛街被星探给看中了,缠着许皖多日,许皖本可以拒绝,只是当时觉得无聊就去试试,不想拍了下戏,还真生出几分兴趣来。
许皖自小爱玩,玩的五花八门,但真的没什么感兴趣的,如今倒是对演戏挺感兴趣的,但许皖也知道,他们这身份,玩玩可以,当真不妥。
“说什么呢,皖皖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去当戏子,不过是玩票罢了!”丁羽在旁连忙大声嚷嚷。
许皖没否认,大家也都是这样认为的,他们这些人,看似私下怎么玩都行,但最后每个人的道路都事先被规划好。公子哥们大多是要继承家业的,而名媛们几乎都是联姻的存在,故而女孩子们更格外珍惜自己的羽毛。
包厢里大家开始打牌喝酒,兴头上有人开始玩真心话大冒险,许皖这个主人公坐在一旁,素白的手捏着一杯红酒,眼眸充满懒散。
有人推开包厢门,众人玩的尽兴并未多瞧,可许皖握着酒杯的手一紧。
来人四十多岁,中等身材,身材匀称,两肩很宽,他是许皖父亲的得力助手向稳。
平日里稳重的向稳此时紧绷着脸,眉毛下是一双焦急的眼眸,这是许皖从未在向稳脸上见过的神色。
向稳入包厢,一眼就看见如同明月骄阳般坐在众人中间的许皖,他眼眸带着复杂,脚步跨过去。
“向叔!”许皖开口,手中的红酒杯已经放下,向稳虽然是父亲的助理,但自小却很喜欢许皖,童年里甚至比起父亲陪伴她更多,许皖很敬重他。
向稳脸上颤动了下,声音带着疲累“皖皖,生日快乐!”
许皖点头,她知道向稳过来定不是为了和自己说句生日快乐这样简单。
果不其然,向稳看了眼一屋子的小年轻,凑近许皖耳边道“先随我出去,公司出事了!”
手心紧缩,许皖的心也跟着收紧,她明白,如果不是大事,向稳自然不会在i自己的生日趴上出现。
许皖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身边的郑跃“郑哥,我有点私事,这里你组织!”
郑跃此时正和一群富二代们打牌,听了这话连忙摆手“放心,我铁定给你办的妥妥的!”
许皖起身,跟在向稳身后准备出去,丁羽此时急忙凑过来,挽着许皖白生生的手臂,眼睛里都是好奇“皖皖,是发生了什么急事吗,不如我陪你吧?”
“不用了!你们玩!”许皖推开丁羽,此时她没有心情去解释什么。
向稳的脚步很快,而今天许皖为了美美庆生穿了一双闪着细钻的高跟鞋,往常,向稳从不会在许皖前面走这样快。
黑色的豪车停在路边,向稳打开车门,许皖俯身上车,心口狂跳,一种直觉让她觉得大难似乎要来临。
果不其然,向稳坐到驾驶位置,一边启动车子,从后视镜观察着许皖,一咬牙开口“皖皖,许氏...破产了!”
整个人像是突然失重,许皖眼眸带着茫然无措,从向稳出现,许皖就知道事情不妙,却怎么也想不到,明明昨天还看似平常的许氏怎么会在一夜之间破产!
贝齿狠狠咬着口腔内的软肉,这才让从未经历过任何风雨的许皖冷静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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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我爸呢?许氏为何会突然破产?”许皖着急询问,许氏向来经营独到,许皖的父亲许薄眼光毒辣手段精明,如今这个时候,父亲应该有能力挽狂澜吧?
向稳的眼光闪躲不止,握着方向盘的手背凸起青筋,但他什么都没说,他不知该怎么和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少女说出残忍的真相。
“那我妈呢?”许皖有些迫不及待的询问,既然向稳不肯说出父亲的事情,许皖知晓有他的缘由,连她都不能接受这样的噩耗,更何况是一直养尊处优的母亲。
“我现在就去接夫人!”向稳说着,车速加速。
许皖无力的靠在车窗旁,明明在刚刚,她还是众星拱月的许家大小姐,谁能想到许家说破产就破产,这一刻,许皖的心如同坠入深渊。
车停在许家别墅门口,不等向稳开车门,许皖已经推开车门朝别墅跑去,途中她崴了脚却顾不得疼痛。
往日里见着她都低头尊敬喊大小姐的佣人们,此时一个两个站在走廊,看着许皖的眼眸里都是同情和怜悯。
若是曾经,谁又敢这样看她,谁又能这样看她,可如今许皖顾不得这些,她已经听见楼上母亲的嘶吼。
长长的裙摆在此时变成累赘,海蓝色的裙摆被许皖双手提起,她以最快的速度跑上楼,可眼前的一幕却让许皖觉得天翻地覆。
她的母亲,那个总是爱温柔教导她,会抚摸着她头发唱歌的母亲,此时整个人倒在乱七八糟的地上,地上有着散落的衣物和奢侈品,向来打扮优雅的母亲朝着父亲大吼“你好狠的心!”
而那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小棉袄的父亲,那个说要把她宠成小公主的父亲,此时正揽着一个身段妖娆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人,他的脸上不再有慈爱,不再有温和,有的只是拆下面具后的薄情。
“妈!”许皖惊呼一声,连忙跑过去扶起母亲,她目光不解的看着陌生的父亲,声音里都是颤抖“爸,你在做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夜之间,许氏破产了,连父亲似乎都变得不认识了。
看见自己的女儿,许薄脸色有着些许不自然,他掩饰般的咳嗽了下“皖皖啊,爸养你这么大,给了你衣食无忧的大小姐生活十八年,如今许氏有难,你要)不要帮帮爸爸?”
“皖皖,别听他的,不要听!”文知,也就是许皖的母亲连忙想要捂住女儿的耳朵。
“姐姐,大家都是一家人,如今许总有难,身为女儿难不成不该出手相帮吗?你疼许大小姐我们都懂,但做人呐,可不能这样自私!”林姿摆弄着自己新做的指甲,眼神带着同情。
“你给我闭嘴,你个贱人!”文知气的喘气,一向出口成章知书达礼的她竟然说出这样粗鲁的话,甚至伸手去推林姿。
还没等文知触碰到林姿,揽着林姿的许薄却是一把推开自己的结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