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岛旁,不知从何时起建立了一座小木屋,它就驻足在海边,而那座小木屋上住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
距离许皖失踪已经整整过去了一个月,所有人都知道许皖凶多吉少,只有江云泽依旧不肯放弃。
他在月亮岛边建立了一个小木屋,依着海,而他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李谨,自己整日里就守着这片海,似乎这样就可以陪着许皖。
江云泽已经不会自己下海去寻找,但是还是会花昂贵的佣金来雇佣最好的潜水人员去询问许皖的踪影。
他每天都站在小木屋上看着海面,有时候一站就是一整天,甚至晚上也站在那里,他像是一块礁石,一直在等候着许皖。
而在不远处的月亮岛上,向稳和文知也住在这里。
自从女儿出事后,文知的身体在一日日的下降,若不是向稳一直陪在身边,文知怕是都撑不下去了。
文知整日里愁容满面,她经常看着大海默默流泪,也经常看到海边的江云泽伫立在那。
文知很遗憾女儿出事,但亲眼瞧见江云泽的失态痛苦,甚至变成现在的行尸走肉,她更多的却是心疼。
向稳做好了午餐,可文知却从床上爬起来说道把午饭端去阿泽那里吧,我们中午就在那里吃!
向稳点点头,他将午饭都给打包好,牵着文知的手来到海边的小木屋。
果不其然,江云泽就站在小木屋外,眼神就那么看着大海,明明之前他是那样的帅气迷人,可此时他整个人身上就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沧桑。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身上竟然有着沧桑的痕迹。
文知看着江云泽的身影,瘦的可怕,她眼睛红了下,连忙朝江云泽喊道阿泽,一起来吃饭!
江云泽听见文知的生意,机械般的转动了身体,然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向叔文姨!
自从那天文知对江云泽说了那样一番话后,江云泽的确没有再作死的下海,去糟践自己的身体,但他也似乎被抽空所有的精气神。
他每天都过的浑浑噩噩的,如果不是他记挂着要好好替许皖照顾她的家人,要替许皖打理工作室,江云泽真的怕自己会撑不下去。
甚至很多时候,江云泽就站在海边,他真的很想不顾一切的跳下去,然后再也不要醒来,这样就不会想许皖想的胸口疼的连呼吸都困难。
三人围在小木桌旁,向稳的厨艺依旧是很好的,只是此时大家都没有胃口。哪怕如今大家都已经接受许皖失踪的事实,但至亲至爱之人失踪,哪里是时间就能抚平的伤口,随着时间越长,越是觉着疼痛难忍。
看你瘦的,多吃点!文知给江云泽夹菜,到底还是觉着心疼江云泽。
也许一开始文知的确有些埋怨江云泽将女儿弄丢了,可这些日子文知也明白,江云泽比谁都内疚比谁都痛苦,而且两个孩子那么恩爱,她不想看着江云泽继续痛苦,更不想看着江云泽日渐消瘦,身为长辈她看着难受。
江云泽嗯了声闷头吃饭,曾经那个爱在他们面前笑着闹着的人,此时变得异常沉默。
阿泽!文知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开口如今皖皖不知道在哪里,这里有我和你向叔在呢,你回去吧!年纪轻轻的,总不能永远呆在这里!
文知这样说,也是怕江云泽再这样下去,哪怕身体没有问题,但心理出问题了。文知也希望江云泽可以离开这个伤心地,她此时已经确信女儿怕是真的遭遇了不测,但还是保留着几分侥幸的心思,但也不希望耽误了江云泽。
江云泽听了这话,摇摇头,在文知继续准备劝的时候开了口文姨,只有在这里我才能感觉我可以离皖皖近一点,我怕我离开这里真的撑不下去了!
是怎样的痛苦,才让意志力如此坚韧的江云泽,都觉着自己撑不下去了。
文知听的难受,其实她自己何尝不是这样,若不是有侥幸心理,若不是身边有向稳有江云泽,她也许也撑不下去了。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劝你什么了,但是阿泽,你得好好活着,皖皖还等着你呢!文知劝了句。
江云泽只是点点头,吃完午饭,向稳扶着文知离开,在离开的时候拍了拍江云泽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皖皖的事情,我们都没怪你!
说完,向稳和文知就离开了,江云泽却独自一人站在海边,他的表情似乎很平静,但平静中却带着麻木。
江云泽不止一次的在心里询问,他的皖皖到底去了哪里,她现在害不害怕,疼不疼,可是,没有人能够回答江云泽的问题。
江云泽就这样守着,哪怕成为一块礁石,哪怕这一辈子都守在这里,他也无怨无悔。
此时被江云泽惦记着,想的都要发疯的许皖,却被常达给送回了古堡。
因为揪出了内鬼,曾予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许皖自然对那些没兴趣,曾予也不希望有些事情吓着许皖,就让许皖先回去休息。
古堡似乎还是老样子,玛莎很客气的给许皖安排好一切,只是比起以前态度似乎恭敬了些。
许皖没在意这些,却在意到古堡里多出一个男人,一个长相和曾予有几分相似,但相貌更稚嫩的男人。
啊!你你曾哲看着许皖大声叫起来,他只是听说大哥出事了,这才急忙从赶来,却没想到竟然见到了许皖。
曾哲还记得许皖,也知道自家大哥对许皖是有着心思的,但怎么也没料到许皖会出现在古堡里,这简直比见了鬼还可怕。
许皖站在那,任由曾哲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然后询问许皖你怎么和我哥搞在一起了?难不成真的没有女人能逃脱的了他的掌心?
曾哲的话给了许皖一个警示,那就是曾哲应该也是认识自己,至少曾经是认识自己的。
许皖故意装作一副很平静的样子,摆弄了下长发,装作不经意的询问不然你以为我会在哪里?
许皖在试探,她想要知道她失忆之前生活的地方,只要知道了,她就一定可以找回去。
当然是华城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曾哲的手机就响了,原来是曾予知道自家弟弟来古堡了,这才给弟弟打电话,告诉他许皖失忆的事情,也让弟弟不要多嘴。
曾哲拿着手机同情的看了眼许皖,许皖明白了,看来从曾哲这里是打听不了什么了,可曾予越是拦着,许皖就越是好奇。
你行啊哥,人家失忆了都能被你碰上,不过你把藏在这里,要是被江哥知道了,不得杀了你!曾哲有些头疼道,毕竟看江云泽的样子对许皖可是真爱,而自家大哥把人家失忆的未婚妻藏在这里,这做法真的是太不地道了。
电话那头的曾予正在处理内鬼的事情,毕竟内鬼肯定出卖了很多曾予的机密要事,所以很多事情他都要重新布置。
若不是曾予得知自家弟弟曾哲来了,怕曾哲在许皖那里说漏了嘴,曾予可抽不出时间来打这个电话。
你只要把嘴给我缝紧了就好,我警告你,你要是让许皖知道她曾经的事情,小心我扒了你的皮!曾予警告了句,想了想又添了句许皖很聪明,小心她套你的话!
曾予的话让曾哲突然后背一凉,曾哲也不是什么傻大个,他想起刚刚许皖的态度,自己可是差点就暴露了,还好还好
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乱说话的,但是我最近看上一款新车曾哲哈哈一笑。
虽然曾哲是曾家的小少爷,每个月的零花钱也是很宽裕的,但这个年纪的男孩花钱大手大脚,再多的钱都不够花,而曾哲只能来找曾予要钱,毕竟曾予手里的钱数不尽。
知道了!曾予不耐烦的挂断了电话。
曾哲嘿嘿笑着,看来自己又要多一辆爱车了,也就是在此时,他看见站在楼下的许皖,此时许皖亲切的朝着曾哲招手,可曾哲却觉着冷飕飕的,连忙钻进了房间,他可不能说漏嘴了。
瞧着曾哲的样子,许皖也明白,看来曾予是嘱咐了曾哲一些话,真是可惜,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这天晚上,曾予没有回来,但他依旧派人回来和许皖知会了一声,而如今古堡里所有人都知道曾予对许皖的不同。
他会把许皖安排在自己的卧房旁,他会允许许皖每天陪着他吃饭,甚至在晚归的时候还会特意知会一声。更重要的是,曾予是个重欲的人,以前三天两头就宿在那些情人身边,可自从许皖来到古堡后,这都一个来月了,他竟然一次都没有去情人那里。
所有人都觉着许皖怕是要上位了,就连曾予的那几个情人也都是这样认为的。
曾予在会所那里忙了三天,在第三天晚上才赶回古堡,他特意在回来所那边洗了个澡,手中还拿着一个黑色丝绒盒子,这是曾予特意为许皖买的一条项链。
曾予刚刚踏进古堡,却被莱卡给拦了下来。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古堡里很安静,大家都睡了,而此时莱卡穿的异常性感,一身丝绒红色吊带裙,半遮不遮,白皙的肌肤充满诱惑力。
曾少!莱卡朝着曾予奔来,直接投入曾予怀中。
莱卡一直都是这样热情,或者说曾予的那些情人都是如此,怀中是软香的女人,如果是曾经曾予一定会抱起莱卡两人去滚床单了。
可此时,哪怕莱卡穿的很暴露,也画着最精致美艳的妆容,可曾予却一点兴趣都没有,甚至觉着莱卡身上浓烈的香水味有些刺鼻。
曾少,你都好久没来我们姐妹那里了,这是有了新人就忘了我们这些旧人了?莱卡朝着莱卡撒娇,伸出手指在曾予的胸口画着圈圈。
曾予笑着,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坏。
说什么呢,晚上天气冷,多穿点,乖,快点回去睡觉,我明天让人给你送最新款的包包!曾予哄道。
之前曾予面对这些情人的勾引示好,总是很受用,可此时却有些懒得应付,和许皖有着最自然的相处后,他才发觉这些情人对自己的态度有多势力。
莱卡今天打扮了一下午,为的可不是几个包包,她为的是宠爱。
房间里好冷,曾少给我暖暖?莱卡说着,去扯曾予的胳膊,却突然瞧见曾予握在手里的那个丝绒盒子,一看里面就装着首饰。
莱卡直接将曾予手中的盒子给拿了过来,还没等曾予开口,就擅自打开盒子。
只见盒子里躺着一条钻石项链,亮晶晶的,看着很好看,莱卡一眼就喜欢上这条项链。
给我!曾予带着笑意的脸色已经冷下来,他的确对这几个情人很纵容,但不能踩了曾予的底线。
莱卡的视线都被这条项链给吸引,自然没有发现曾予已经冷下的脸色,她期盼的询问曾少,这个项链真好看,可以送给我吗?
莱卡这样问也是因为,之前不论曾予手中有什么好东西,只要她们看见了提了,曾予都会大方的给她们,也是因为曾予的大方,才会有数不尽的女人前赴后继的只为了当曾予的情人。
没有回答,因为曾予已经将莱卡手中的盒子给拿回去,当着莱卡的面关上了盒子。
我明天让人给你送一条项链!曾予说着推开莱卡,一点都不想再应付莱卡。
莱卡眼睁睁看着自己盛装打扮一番,可曾予连看都没看一眼,甚至就直接离开了,而让莱卡更加崩溃的是,他瞧见曾予直接将东西交给玛莎,让玛莎明天给许皖,只是因为此时许皖睡了,而曾予竟然不想打扰许皖睡眠。
莱卡怎么能不嫉妒,如果曾予对她们几人都一视同仁就罢了,可这样明晃晃的偏爱,让莱卡觉着如同喉咙里卡着一根刺。
最重要的是,她害怕继续这样下去,她很快就会被曾予送走,离开曾予,她还去哪里找这样不劳而获的生活?
不,她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