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夫人新嫁时,与伯爷感情本是极好的,二人如胶似漆,琴瑟和鸣,后来有了大爷二爷,恩爱奕是不减当年,再后来……
思及此,董嬷嬷长叹一声,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云氏,若没有当年之事,夫人的一生也是极顺遂的,四小姐也不至早产体弱,缠绵病榻,以至后来,无论伯爷如何弥补,都无法再令夫人真正开怀。
“这……”
柳吉解开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白布,露出了苏伯爷的手臂,看着手肘处那指甲盖一般大的淤青,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接收到自家夫人凉凉的目光,苏伯爷有些尴尬的搔了搔头,厚着脸皮问道:“柳大夫,本伯实在疼的厉害,你看看,是不是伤到骨头了。”
“……”
柳吉很是无语,心中腹诽,有没有伤到骨头,我能看不出来吗,可抬头看到苏伯爷眼疾再次发作,也只得昧着良心点头称是。
“伯爷说的是,确实是骨头错位了,不若小的给您打上石膏?您好生歇息几日?”
柳吉微歪着头,试探的问着苏木的意思,毕竟他每次幺蛾子层出不穷,他也摸不准苏木这次是想达到什么目的,是要往重的治,还是往半死不活的治。
“行吧,唉,老了老了,身子不中用了,这几日又得麻烦夫人照料了。”
“伯爷哪里的话,照顾您乃是妾身应尽的本分,妾身一定会好好的照顾您,让您尽早活蹦乱跳。”
云氏唇角轻挑,很给面子的附和了一句。
闻言,苏伯爷满脸开心,虽然着实太过敷衍了些,还夹带着嘲讽,但比起以往将他扔给亨通青匀却是好了很多。
锦兰院里闹腾个没完,紫愈院的苏清言也没好到哪里去。
“小姐,这么多桃,咱们要怎么吃啊?”
丫鬟桃秋累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一框框堆满了小厨房的蜜桃,有些愁苦的问道,该不会是她的随口一说,刺激到了林公子吧。
“林公子怕不是将整个梁京城的桃子都买过来了吧?”
桃春也累的够呛,只是一贯注重规矩的她,强忍着才不至于如桃秋一般倒在地上。
苏清言红唇微微抿着,小脸变了几变,神色古怪的摇了摇头。
“四…四爷,现在是……是不是能…能启程了?”
靖宁伯府围墙外,一名男子四仰八叉的平躺在地上气喘吁吁的问道。
“罚您们步行百里,即刻启程。”
林宇枫皱着眉,极其不悦的扫了眼地上男子与一侧扶着墙壁勉强站立的江慕释,转身离去。
“霖王爷,敢问慕释又犯了何错,为何受罚。”
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也终于有些撑不住了,满是幽怨的问道。
林宇枫脚步微顿,眉宇间闪过一丝纠结,好半晌才道:“她身子不好,你们放在院中,难不成让她亲自去搬?”
“…………”
二人脸色泛青,看着林宇枫离去的背影齐齐的翻了翻白眼。
要知道,他们可是用轻功上上下下飞了无数次,才将两车的桃,一筐一筐的搬进去,连那两个小丫鬟都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们,他竟然还怪他们没有直接搬进屋。
“早知道,我就削了皮,喂苏四小姐吃得了。”
“脖子刚离了刀,这么快就又不想活了?”
江慕释凉凉的扫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男子,淡淡的道。
男子一噎,摸了摸鼻子,呐呐的道:“好歹我也是御前统领,都快成市井泼妇和打杂工的了。”
袁庆揉了揉脸,想起白日里四爷干的事,心中那叫一个憋屈。
给了他区区一百两白银,让他购一百斤梁京城里最好的水桃,最好的桃子三两银子一斤,他硬是贴进去了一百七十两,身上银子都用光了,为了凑数实在没办法的他,只能舔着脸皮硬让掌柜的送了,就差没有撒泼打滚,骂爹喊娘了。
“霖王府影卫的刀架你脖子上时,你怎么不说,你是御前统领。”
袁庆:“……”
袁庆嘴角抽了抽,我没说吗?你没听到我扯着嗓子喊我是皇上的人吗?问题是有用吗?霖王爷要杀谁,何曾惧过杀的是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