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个病而已,为何一定要是信重之人?”
“这……”
主仆二人对视几眼,神情微愣,云氏蹙眉沉思起来。
“董嬷嬷,你说女子能得什么病,既会危及性命,又不可被旁人所知呢?”
“这…奴婢也猜不出。”董嬷嬷摇了摇头,她琢磨了一早上,也没看明白二房葫芦里究竟装的什么坏水。
“嬷嬷,你让董纪去查查,昨日苏清灵都做了什么,去了哪,吃了什么东西,经的何人之手,都要事无巨细。”云氏皱眉吩咐道,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哪出了问题。
“是。”董嬷嬷应声离去,董纪是董嬷嬷的幺儿,在外院做府卫,长的俊逸轩昂,很会讨小姑娘欢心,是以,做起事来也很是得心应手。
“嬷嬷确定,当真如此?”一个时辰后,听到消息的云氏双目微睁,不敢置信的问道。
董嬷嬷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道:“绝不会有错,二夫人院里的腊雪心仪我家那小子已久,此事是她亲口说的。”
“呵,她当真是好大的狗胆,竟然敢纵女出府偷情,当真是蠢的冒烟,好好的一个女儿,非要送出去让别人如此糟践。”云氏简直是难以置信,这世上怎会有这般的人母。
“可说苏清灵是得了什么病没有?”
董嬷嬷摇了摇头:“那丫鬟只是二房的一个三等洒扫,这还是她之前偷听到的,其他的却是不清楚。”
“闺阁女子不能见人的病,无非就那几种,陈家那混账虽是个没脑子的软脚虾,但因着陈老国公的严教,也不会太过胡来,染了脏病。”
“若不是那腌臜病,那是……”董嬷嬷疑惑抬眸,却对上了云氏嘲讽鄙夷的目光,神色一顿,转而震惊道:“难不成……”
“哼,我当真是小看王欣华了,她可真是豁的出去。”
“二小姐到底是她的亲生女儿,她怎能如此作践?”
“为了她那拎不起的废儿子,她有什么是不敢做的,这次捅了这么大窟窿,我倒要看看,老夫人还能不能护的住她。”云氏眉间一冷,有些嘲弄道。
“秽乱家门,无媒苟合,这可是要沉塘的,老夫人应当不会这么糊涂吧。”董嬷嬷皱眉犹疑道。
“若是不会,昨夜苏清灵便已经突发恶疾病逝了。”云氏捏着帕子,淡淡道。
“老夫人行事当真是越发糊涂了。”董嬷嬷叹气道。
“她才不糊涂呢,她怕是还做着苏清灵能嫁进陈国公府做世子夫人的美梦呢,送个人情,日后才好拿捏不是。”
“二夫人与二小姐如此欺负四小姐,设计属于四小姐的婚事,我们可要做些什么,搅合搅合。”董嬷嬷眸光冷冽道。
“什么都不必做,珠胎暗结可不同于私定终生,闹大了去,连言姐儿的脸面都没了,随她们去,我们看着便是。”
“她们自己造的孽,结的苦果就够她们喝一壶了,何必脏了咱们的手。”
“夫人说的是,没了孩子,二小姐这次怕是连个妾位都捞不着了。”董嬷嬷点头道。
“还好,言姐儿心明,否则嫁入这样的人家,只怕我的言姐儿有的苦头吃,那混账也真下的了手,好歹也是他的亲生骨血。”
提及当日之事,云氏还颇有些心有余悸,不由得庆幸随了幼女的意思,没有强逼,否则怕是今日二房的凄惨,就要发生在她们大房身上了。
“还是夫人疼四小姐。”
云氏虽不打算出手,却还是让董嬷嬷将此事告知了苏三夫人。
她对苏清言的婚事虽寄予希望,可心中也清楚,实是可能不大,除非配个平头百姓,便是才子秀才也是艰难。
若是说影响最大的,便是正在议亲的苏清雨了,**郡主先前不指望苏府人脉,便也睁只眼闭只眼不予理会,私定终生看在渊王府的面子上,也可是两情相悦,可珠胎暗结,便是赤果果的打脸了。
且据听闻,渊王府似乎看中了于洲吴家,有意与之结亲,现如今两家已经商议的差不多了,便等着择个吉日,纳礼下聘过明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