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刚走不久,苏三爷却又找了来。
“母亲为何如此做?”苏森眸中满是失望,低声问道。
“在母亲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儿子?”
“我不过就是请你岳丈家帮个忙而已,如何就没你这个儿子了,灵姐儿也是你的亲侄女,难不成就眼睁睁的看着她丢了命不成?”苏老夫人气极,怒声说道。
“您是让帮忙吗?您分明是在用雨姐儿威胁**。”
“我若不如此,她怎会愿意出手。”
闻言,苏森猛的抬头看着苏老夫人,眼中的失望愤怒达到了顶点。
“您是心疼灵姐儿吗,你分明是想用她与陈国公府做交易,好给你的宝贝元哥儿换前程。”
“你好好当你的老夫人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搅和的家宅不宁,当年若不是你强迫大哥纳妾,大哥大嫂又怎么会心生隔阂,若不是你暗中支持妾室争宠,大嫂又怎会被害早产,言姐儿又如何会缠绵病榻。”
“二房若没有您的偏心加持,又怎敢如此肆无忌惮,您敢说灵姐儿与陈家世子私通一事,您毫不知情,您敢说此事没有您的暗中默许。”
“您拿雨姐儿的婚事,逼着**给二房收拾烂摊子,一个妾,就算入了陈国公府又能如何,能帮二哥多少,一个男人自己立不起来,靠着卖女儿过活,也不怕被人耻笑。”
“放肆,你…你…他是你的亲哥哥,你怎能如此羞辱他。”苏老夫人气狠了,便随手拿起手中茶杯,砸了过去。
“老夫人不可。”李嬷嬷想上前阻止,却为时已晚。
茶杯径直砸在了苏三爷的额头上,一瞬间,鲜血直流。
“森儿,我…”苏老夫人看到苏三爷额头流下的血,流了满脸,顿时有些后悔,想开口解释一二,可还不等她说完,苏三爷便一言不发的扭头走了。
“森儿。”苏老夫人又唤了一声,苏三爷确是头都未回一次。
二房接到消息的苏清灵,却是丝毫都高兴不起来,没了孩子,她即便嫁过去也是死路一条。
想起昨晚陈溪辰的话语,他唇角的讽刺与不屑,以及那冰冷无情的目光,苏清灵只觉得心底升起一股寒意,直冲头顶。
“二小姐,你要保重身子为好,来日方长,待你身子好了,在细细谋划便是。”身旁的梅香看着坐在床上呆呆楞楞的苏清灵,劝慰道。
“我没有来日了。”苏清灵眼神空洞,大夫说,她伤了身子,这辈子都不会在有孕了,所以,她没有来日了,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废人,一枚废棋。
她呆呆的坐在床上,时而面露甜笑,时而皱眉苦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曾以为,这世上还曾有人真心待我,可后来发现,原来我只是一个笑话,只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苏清灵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梅香与梅月面面相觑,谁也没问她口中的别人指的究竟是谁。
“你们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会。”苏清灵躺下,拉过被子蒙上了脑袋,窝在被子里,小声的抽噎着。
梅香与梅月守在外间,听着苏清灵由低声抽泣,转而变成失声痛哭,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任凭她发泄着心中情绪。
“桃春,外面在做什么,怎的这般吵”,翌日清晨,连着几日不曾睡好的苏清言有些恼火的问道。
“小姐醒了,是二房那边出事了。”桃春就守在一旁,闻言低声回道。
“出事?出了何事?”苏清言坐起身伸了伸胳膊问道。
“…二小姐没了。”桃春垂头道。
“没了?没了是什么意思?”苏清言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抬眸的问道。
“今个早上发现的,说是昨儿夜里上了吊,丫鬟发现时,人已经咽气了。”桃春低声回道,眼中闪过一丝惋惜。
“好好的,怎会突然上了吊?”苏清言心头一跳,忙问道。
桃春上前两步,附于苏清言耳边,将早上董嬷嬷送过来的消息,又重复了一遍。
听完,苏清言怔怔的坐在床边,久久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姐莫多想,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与人无忧。”桃春只当苏清言多思了,想起董嬷嬷的话,连忙上前宽慰道。
苏清言却是面色平静的摇了摇头道:“我总觉得没那般简单,可找人查过了,当真是自杀?”
“不曾,这等丑事,怕是捂着都来不及,又怎么大张旗鼓去查死因,丫鬟看到时,人便在梁上挂着,老夫人让人取下来就立即封了棺,待停灵七日下土,二老爷是个不着家的,现在还没找到人。”
桃春摇了摇头,叹息道,二小姐虽做事不择手段的些,可终究是桃李年华,出了这等事,还是令人唏嘘不已。
“二叔母是何反应?”闻言,苏清言再次问道。
提及王氏,桃春的脸色有些难看的道:“嚎了两嗓子,便叫嚷着是陈家世子害了二小姐,闹着要去要个交代,刚过中门,便被三夫人的人给拦下了,现在还被关着呢。
“她想要什么交代,人都死了还想要在利用一把,她也算是个可怜人,竟摊上了这样一位母亲。”苏清言一听,便心知王欣华打的什么主意。
桃春道:“三夫人搬了渊王府,才将此事兜下,又怎会由着二夫人胡来。”
“渊王府…”苏清言皱眉捏着帕子,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却又实在想不起来。
“阿娘在哪?”
“夫人现在还在二房那边。”
“给我更衣,我们走一趟。”苏清言站起身道。
“小姐,还是别了吧,您身子不好,可别冲撞了您。”闻言,桃春连忙劝道,她虽也希望小姐能出去走走,可却绝不是去那种地方。
苏清言皱眉摇了摇头道:“我心中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儿要发生,我要亲自见见阿娘才好。”
见苏清言坚持,桃春也不在相劝,手脚麻利的侍候苏清言更衣,梳妆打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