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只有在需要我做什么的时候,才会给我递信,我并不曾见过他。”王氏摇头道。
“那信又是如何怎么到你手上的?”**郡主接着问道。
“都是直接出现在我房中的。”
闻言,云氏便与**郡主对视一眼,二人眼中都不约而同的闪过一丝清明,云氏立即扬声唤来董嬷嬷道:“嬷嬷立即赶往锦兰院,将梅月给我押过来。”
董嬷嬷应声离开后,苏老夫人却有些不相信的再次逼问王氏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不曾与人加害二郎。”
王氏垂眸苦笑了下道:“我害死他于我又有什么好处?他活着我守活寡,他死了我守死人寡,两者有何区别?”
苏老夫人却是一时无话反驳,说到底,的确是二郎对不住她,可二郎之死绝对与她口中的那个神秘人有关,哪怕她不曾参与。
云氏心中也很是不解,据王氏所言,那人应当就是拿苏清灵当个踏脚石,以此捞出被困深院的苏余,可他的目的已然达到,又为何要杀了苏林。
厅中几人一时都沉默了下来,各自思量着心中猜测,一炷香后,董嬷嬷急步走了进来,身后却并没有梅月的身影,云氏心中一沉,果然如她所料。
“伯夫人,梅月不见了。”董嬷嬷垂头说道,脸上满是自责,伯夫人将人交给了她看管,她竟然连人何时丢的都不知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云氏挥退了董嬷嬷。
忙活了半晌,她们只知道了那个神秘人的存在,其他一无所获,王氏被苏老夫人禁足在了二房,因着她的贪念,导致苏清灵与苏林横死,念在她为靖宁伯府还育有一子的份上,不将她休弃出府,却要一生幽闭院中,无事不得踏出院门一步。
苏老夫人因着苏林之死备受打击,当日便病倒了,苏林的死状太过凄惨,苏伯爷一直不曾告诉家中老母,怕她承受不住,他再三周旋关系,不惜重金送礼也要为自家二弟讨个说法,可当他回府找云氏取银子时,却被云氏制止了。
“夫人,我知你素来不喜二弟荒唐,可他毕竟是我血亲,难不成让我就这么看着他白白死了不成。”苏伯爷看着态度强硬的云氏,眼底划过一抹失望之色,他认识的如琳,从不会如此不通情理。
云氏淡淡的扫了一眼苏伯爷,自是将他的神情看的明白,却依旧挡在门口,神色坚定道:“此事到此为止,绝不可再查。”
苏伯爷原本以为云氏只是对二房心生芥蒂才不愿多管,可听她这么说,却是神色微愣,皱眉问道:“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伯爷想的意思,不仅不能追查,还要将此事立即压下结案。”
苏伯爷眉头紧锁,深深的看了一眼云氏,也不在僵持着要出府,转身进了里间,云氏也立即抬步跟了上去。
苏伯爷站在落窗前,神色复杂的看着外面的落叶,低声问了一句:“为何?”
云氏抿了抿唇,坐在了一侧软榻上,将今日在寿安堂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苏伯爷听得直皱眉,回过身不解道:“既然明知道二弟是被那神秘人所害,夫人又为何不让细查,反而让息事宁人,若是揪出了背后之人,一切不是都迎刃而解?”
云氏讽刺一笑,垂眸道:“伯爷心中只有你的兄弟母亲,可曾想过旁的什么人。”
“伯爷可曾想过,人都已经杀过了,那人又为何会在昨夜递那样的信给二弟妹。”
“他的目的不过是想让西北院的那对母女自由,才踩了灵姐儿作伐,可伯爷别忘了,这桩婚事原本该是言姐儿的。”话落,云氏便不再开口,兀自垂头把玩着手中锦帕。
苏伯爷却是浑身巨震,云氏的话如一记闷棍狠狠地敲在了他的头顶,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苏伯爷摇摇晃晃的走在大街上,连自己是如何出府的都不知晓,他找了一家酒楼,独自坐在包厢里喝着闷酒。
自从苏伯爷离开后,云氏就一直坐在塌上没动,看着窗外逐渐黑沉的天色,神色淡漠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