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人故意设局,又岂是如此便能轻易压下的,云氏虽给那三个婆子灌了哑药,可不出一日,各种流言蜚语还是层出不跌,比起当日那三个婆子所言更加的污秽难听。
就连于州吴家那边也曾派人多次旁敲侧击此事真假,本已经定好的纳彩礼,也因此事的风波,而一推再推。
“实是对不住,终究还是连累雨姐儿了。”
三房正厅里,云氏亲自登门,对此事给苏清雨婚事带来的周折,深感歉意。
“嫂嫂别这么说,都是一家人,谈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郡主一叹,连忙安慰云氏道,相比前些日子面对二房那起幺蛾子事时,态度简直天壤之别。
云氏无奈道:“我那大嫂是个混的,被人当了靶子使,还犹未可知。”
“也是我的疏忽,人家内贼都放眼皮子底下了,我竟连个风都没听着。”
云氏很是羞愧,她掌家十几年,还从未出过如此纰漏。
“府中丫鬟婆子几百人,哪是你一个人能看的住的,只是那三个婆子,嫂嫂可曾派人跟着?”
云氏摇了摇头道:“跟了,刚出了府门,她们便在西城河那边齐齐投河自尽了。”
闻言,**郡主眼底划过了一抹警惕:“如此狠辣,这可不像是内宅妇人的手段。”
云氏点头:“确实如此,我今早已经派人去告知伯爷了,只是最近宫中事忙,也不知那小厮有没有将消息递进去。”
“我最近总觉着不安,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郡主皱着眉点了点头,又道:“嫂嫂可曾问过伯爷,可是最近在朝中得罪了什么人?”
“这接二连三的事件,手段之高明,步步直逼人性命,此等不死不休的做法,更像是家族之间的斗法。”
云氏道:“这…前些日子我也曾问过伯爷,伯爷说不曾得罪过谁,再者,伯爷只是一个文官,手中又没什么实权,大事上也说不上什么话,能得罪什么权贵。”
“且,府中有你我两大家族为盾,敢与我们三家拼个生死的门第,屈指可数,更遑论大家族最看中基业底蕴,除了血海深仇,谁又会用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形式,换个玉石俱焚呢。”
“先前二房一事,虽看似揭过去了,但其实咱们是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不仅不能细查,还得出钱出力的给背后之人擦干净手,着实是憋屈。”
云氏攥着帕子,重声说道,很是恼火,都是聪明人,在**郡主面前她也不藏着掖着,直言苏林之死,是她买通人顶了罪。
**郡主抿唇,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垂眸思索半晌,突然抬眸说道。
“我怎么觉着,每次的事情好像都是冲着言姐儿去的,尤其这次,流言漫天飞的情况下,想保全我们三家声誉不被波及,便只能舍了言姐儿,此人的每一步路,都像是在逼着言姐儿…”
**郡主的话并未说完,云氏的脸色却已经煞白一片。
“他们休想,若让我查到是谁暗中搞鬼,我定与他不死不休。”
云氏咬着牙,眼中迸发出浓烈骇人的杀意。
**郡主点了点头,深表赞同,此事虽影响了雨姐儿的婚事,可她亦能理解云氏的心情,若是有人千方百计的想害死她的雨姐儿,她也会倾尽一切,哪怕与那人同归于尽,这便是她们之间的相同之处。
**郡主犹豫一瞬,略为斟酌着再次开口道:“言姐儿自出生起,便一直居于闺阁,便是我见她的次数,亦是屈指可数,如此一个豆蔻少女能得罪什么人,以至他们屡下毒手?”
闻言,云氏一愣,转眸看向了**郡主,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