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佳悦双目圆睁,愤恨不已的盯着苏清雨,那眼中的凶光好似恨不得撕下她的肉一般,苏清言眉头紧蹙,拉着苏清雨不易察觉的往后退了退,生怕这女子突然发疯伤了苏清雨。
听到众人议论声,秦佳悦才立即收敛了神色,垂下头抽泣道:“是文彬哥哥说会护我一生,我们两情相悦,起先又并不知晓此事,才会……才会……”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不会与苏三小姐争什么的,我只求三小姐,能给我们娘俩一条活路,便是为奴为婢,民女也都认了。”
秦佳悦说完,又对着苏清雨重重的叩了三个响头,额头青紫一片,趴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
周围的百姓看到这一幕,大多都心生同情,摇头叹息。
“她也是个可怜人,不如这位小姐就高抬贵手算了吧。”
“就是,再怎么说,人家爹也是为救你未来郎婿才没了的,若是这点度量都没有,也着实太狭隘了些。”
“这位姑娘都说了,人家是两情相悦再前,你后来插足也就算了,怎还能逼迫人家母子去死?”
各种各样的低低指责声纷纷响起,虽碍于苏清雨身份说话不敢太过难听,可每句话无不都在说苏清雨恶毒,抢人婚事还没有容人之量,苏清雨气的浑身发抖,更加紧张的是怕那人听到了这些议论,会讨厌厌恶她。
“你们不要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这女子,怎么就逼迫她了?”苏清雨眼中满是雾气,怒声说道。
看到苏清雨发火,周围人的窃窃私语慢慢的停了下来,纷纷不悦的看了过去。
“有胆子插足还不让人说了不成。”一个中年夫人不屑的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
“就是,别以为你家世好我们就怕了你,吼什么吼,有本事把我们都抓起来啊。”
“这怎么能叫胡说呢,我们这叫伸张正义,对不对啊,大家伙?”
“对……什么该死的破规矩,见鬼去吧,小小年纪,如此恶毒,长的在漂亮也是个黑心肝的。”
苏清雨气极的一句话引起了众怒,围观群众纷纷大声指责了起来,有一就有二,有前头几个人起了头,后面也都大着胆子叫了起来,有句话叫做法不责众,她们就不信靖宁伯府与渊王府当真能只手遮天,把他们都给抓进牢里去。
一看这情况,秦佳悦脸上溢满了得意,微微的抬眸挑衅的瞥了一眼苏清雨,低低的哼了哼,在高贵又怎么样,如今还不是众矢之的,想嫁给文彬哥哥,简直痴人说梦。
苏清雨性子本就直爽,炮筒子一般,自不是心思重,擅长伪装的秦佳悦对手,不过刚一开口便落了下乘,苏清言叹了口气,拉了拉苏清雨的衣袖,冲她微微摇了摇头,便往前走了一步,立在了秦佳悦的身前,温声开口。
“姑娘一来便跪在地上要死要活的,要我家三姐姐给你条活路,知道的是求人,不知道还以为是有多大的仇,姑娘才非要致我家三姐姐于千夫所指,被人诟病呢。”苏清言声音轻轻浅浅,目光平静的看着地上的女子淡笑道。
言罢,又侧头吩咐身后的丫鬟道:“桃春,还不快扶这位姑娘起来,有什么话是不能站着好好说的,非要哭着闹着趴着,你说是不是,秦姑娘?”
苏清言温柔的反问道,短短几句话便将舆论又推向了秦佳悦,围观百姓也都纷纷止了声看了过来,桃春应了声,便极其有礼的弯腰去搀扶秦佳悦。
秦佳悦却是猛的抬头,双眸愤恨的瞪着苏清言,脸色怨毒,苏清言神色不变,依旧温温柔柔的注视着她,唇角挂着得体的笑容。
“秦姑娘,我家姑娘都是极有涵养的,您不必害怕,咱们站着体体面面的说,主子们自是会体谅你的难处的。”桃春弯着腰温声细语的安慰道。
围观人群无不称赞苏清言行事得体,有贵女风范,将下人都调教的这般有礼,完全不似她们之前所见的那些官宦之家狗仗人势,颐指气使的奴仆。
秦佳悦却是气的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恼恨不已,那些贱民难道就没听出来这丫鬟句句都是在讽刺她吗,说她家小姐有涵养让她不必害怕,是说她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让她站着体体面面的说,是说她行事无状,不要体面,什么体谅难处,还咱们,可不就是把她贬成了与这贱婢一样的下人,苏清雨那贱人成了高高在上的主子,身份云泥之别。
她虽清楚,可围观百姓们不知道啊,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又都齐刷刷的看向了她,秦佳悦看着丫鬟递到身前的手,拳头握的死紧,额头突突直跳,不站起来就相当于承认了那女子方才所言,她是故意装可怜,有意陷害苏清雨,可若是就这么起来也太窝囊了些,秦佳悦气的脸色发紫,好半晌都没有动。
看她不动,苏清言眉毛微挑,淡声道:“秦姑娘可是还有什么疑虑?”
问过后也不等秦佳悦答话,又兀自说道:“有这么多的百姓乡亲旁观为你做主,秦姑娘大可放心,何必非要死呀活的,多不吉利。”
苏清言话说到此,她在不站起来就成了真的别有居心了,秦佳悦咬着牙只得强忍下这口恶气,用力的攥着桃春的手站了起来,起身的那一瞬,她立即收敛了神色,将头垂的低低的,身子也微微颤抖着,一副害怕至极的模样,苏清言温柔的看着瑟瑟发抖的秦佳悦,轻声道。
“秦姑娘,你先前说你与吴大公子两情相悦,既如此,你们直接成婚便是了,来寻我家三姐姐做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