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齐被推的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不由指着门外气愤的怒道。
“粗鲁的臭小子,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
话音刚落,便再次被人拎住了衣领,向内间拖去,园齐气的吹胡子瞪眼:“你给老衲放手,裳柔女施主那般温柔的女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野蛮的浑玩意。”
梁天祁沉眸不语,一手拖着园齐将他拉到了床前。
“诊脉。”梁天祁言简意赅,冷声道。
“你让老衲诊,老衲就……”
园齐梗着脖子刚说一半就止住了声,一双老眼在梁天祁的身上来回扫视着,神色怔了一瞬,随即老脸满是青红。
“你…你…你你你……”
“佛门净地,简直有失体统。”
园齐老和尚红透了脸,跺着脚斥了一句,连忙双手合十,连声道着阿弥陀佛。
梁天祁眉心突突直跳,俊脸闪过一丝不自然,轻咳一声道:“别废话,快给她诊脉。”
园齐老和尚红着老脸瞪了梁天祁一眼,才转过头向床上看去,老眼转了一圈,眉毛一竖:“给谁诊?人呢?”
梁天祁面色闪过一丝尴尬,提溜着园齐的后衣领将他转过了身后,才走向床榻,将被堆在锦被中的小女子给扒拉了出来。
苏清言眼眸紧紧闭着,面色酡红一片,外衫落下,漏出了大片香肩与锁骨,脖颈处遍布的青紫吻痕看的梁天祁眼眸晦暗,血气不断上涌。
梁天祁皱着眉,拉过锦将苏清言盖了个严严实实,只余手腕露在了外面。
梁天祁道:“可以了,诊吧。”
园齐闻言转过身,嘴角不由抽了抽:“你这样也不怕将人闷死。”
梁天祁一记冷眼扫了过去,冻的园齐身子一抖,老嘴撇了撇,也不在多话,老老实实上前给苏清言诊脉。
梁天祁眉头紧皱,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一瞬不瞬的盯着一脸肃然的园齐。
园齐方一搭上脉搏,眉头便拧了拧,老脸顿时一沉,防若不敢置信般,又反复的诊了几次,才黑着脸站了起来。
梁天祁一看园齐的脸色,心便陡然一紧,沉声问道:“她可是被人下了药?”
园齐抬眸瞥了一眼气息依旧有些不稳的梁天祁,眼底闪过一抹赞赏,如此情况下他依旧能保持一丝清明,着实难得。
“得亏你悬崖勒马,否则苏四小姐必死无疑。”园齐脸色难看的回道。
闻言,梁天祁呼吸一窒,俊脸瞬间阴沉至极,浑身都散发着骇人的森冷杀意。
“哪种药?可能查出是如何下的?”梁天祁冷声问道,他敢肯定,此毒绝不是在落凤斋内所中,那便只有今日在院门口的那会了。
园齐也在不复先前嬉闹之态,老脸皱成了一团,捋了捋着胡子道:“王爷可听说过迭情香?”
梁天祁皱了皱眉,在脑中来回搜索一圈,方冷着脸摇头:“没有。”
园齐也不在卖关子,立即道:“以往老衲也只是听说过这东西,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迭情香药性也算是春药的一种,但毒性却堪比一步醉,其毒呈粉状,只要沾身便会中毒,毒性一个时辰左右后才会发作,起初会令人心神迟缓,恍惚呆滞,然后内里发热,会产生……”
园齐顿了顿,方脸色发红的又道:“会产生极强的**,本能的去靠近异性。”
言罢,园齐又上下扫视了梁天祁几眼问道:“方才王爷与苏四小姐亲近时,可有觉得头脑昏沉,心绪恍惚,欲气上涌之状?”
梁天祁面色几不可见的红了红,有些不自在的点了点头。
园齐叹道:“那便是了,迭情香药效散发极慢,你方才应当也是中了迭情香的毒。”
“迭情香的药性是所有迷情药里,药效最为强烈的一个,王爷能及时醒来不被控制,实是一大幸事。”
梁天祁抿了抿唇,心中却是清楚,也许后来真的有迭情香的作用,但起初他只是简单的被她所勾引,诱惑的他失了理智,才会……
梁天祁叹了口气,对他下过药的女子不知凡几,可正因为那女子是她,所以那所谓迭情香才会对他起了作用。
“你方才说必死无疑是怎么回事?”梁天祁拧眉问道。
园齐道:“迭情香于男子来说顶多就是助兴,于女子却无异于剧毒,尤其……”
“尤其是少女,一旦中了此毒与男子结合,事后……一炷香之内,便会暴毙而亡。”
园齐话落,梁天祁放在膝盖上的双手陡然握紧,后背被冷汗浸透,一阵阵后怕从他心口蔓延至全身,连指尖都微微发着颤。
眼眸狠狠的闭上又睁开,心中闪过一丝庆幸,还好,他极时止了手,差一点,他就害死了她。
庆幸过后,便是滔天的怒意,梁天祁的眼眸都因愤怒而染成了红色,竟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对言言下了如此龌龊的东西,他竟然毫不知情,还好他在,否则产生的后果他简直不敢去想。
“你可有办法解?”梁天祁收敛心神,抬眸问道,他方才无奈之下点了她的穴道,可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醒了。
梁天祁愁的眉头都拧成了结。
园齐犹疑一瞬,面色微红的道:“解倒是也能解,就是……就是……”
梁天祁道:“就是什么?需要什么东西你尽管说就是。”
园齐尴尬的笑了笑:“这毒老衲只能解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得需要有人辅助。”
梁天祁皱了皱眉,眯眼看着笑的不怀好意的老和尚,冷冷的吐出了一个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