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捧着盒子站在了原地,看看张河,又看看苏清雨不知该听谁的,毕竟他家大人对这位姑娘,好像很是忌惮。
“按苏小姐说的做吧。”
张河无声叹了口气吩咐道。
官兵闻言立即抱着盒子折了回来,哗啦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可都在这了?”苏清雨扶着苏清言让她坐在了桃秋搬的凳子上,上前一步问道。
“回苏三小姐,都在这了。”
苏清言点头说了句好,随即扫过周围食客与张河道,“那就请各位给小女子做个见证,以免某些人输了之后抵赖。”
苏清雨声音很大,却无一人肯接她的话,大堂中一时静的落针可闻,中年男子更是双手抱臂,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苏清雨也不在意,随即看向了张河,说出了一句令所有人都震惊当场的话。
“张大人,我今日出府带的银子,都是我外祖父给我的嫁妆,你只需命人一一核对锭银底部即可。”
苏清雨嗓音顿了顿,一瞬不瞬的盯着中年男子,再次戏谑开口道,“因为我的那锭银子,底部刻有三个字…”
“渊、王、府。”
苏清雨一字一顿说完,再不看中年男子一眼,垂眸看向了地上的一堆银子。
张河闻言面色大喜,连忙招呼几个官兵一一查验。
而中年男子却是面色青白,若是现在他还猜不到苏清雨的身份,便真的是脑子不好使了。
苏三小姐,苏家,**郡主,靖宁伯府!!!!
中年男子顿时面色如土,王家势大靠的是谁?
当今太后啊!!!!
而**郡主,则是太后最疼爱的亲孙女,那眼前这位,岂不就是太后的嫡亲血脉,时常宣入宫中教导的靖宁伯府三房嫡女,**郡主的独女。
中年男子眼睛闭了又睁开,心中早已沉到了谷底,他虽不知娘家与孙女,太后更看重哪个。
但今日,他是绝对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大人,找到了。”
一个黑黢黢的官兵突然举着一锭银子叫了起来,一脸欣喜的递到了张河的面前。
张河迅速接过,细细的看了几眼,随后冷冷的看向了中年男子道,“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
中年男子微抿着嘴,看了苏清雨一眼,再不复先前嚣张,垂头低声道,“小人的确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今天上午小人并不在聚仙楼,一切都是店中伙计与我说的,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中年男子一推二六九,将一切责任都推在了店小二的身上。
苏清雨美眸一厉,“你想抵赖。”
中年男子闻言拱手道:“小的不敢,小的只是说出事实而已。”
“那你命店小二殴打苏家二位小姐之事,又如何解释?”
苏河眯着眼问道。
中年男子此时早已平复了心神,面色平静的抬眸答道,“是店中伙计一人所为,并非小的意思。”
张河沉沉的盯了中年男子一会,冷冷的扯了扯唇角,这时候知道怕了,岂不是太晚了。
“你事先知情也好,教唆店中伙计也罢,无论哪一种你都得跟本官走一趟衙门。”
“速速履行你的承诺,磕完头就走吧。”
张河话落,众人的目光瞬间就集结在了中年男子的身上。
中年男子脸色难看,冷冷的瞥了一眼张河,随即看向了苏清雨,躬身道。
“小的替店中伙计给表小姐致歉,这十两银子,小的十倍赔给表小姐可好?”
苏清雨闻言瞬间愣在了当场,表小姐?啥表小姐?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男人莫不是为了不下跪,与她攀关系吧????
苏清雨眉毛一竖,正要说什么,却猛然听到了苏清早的一声轻咳,她们姐妹相处已久,自是听出了其中门道。
不解的扭头看了过去,苏清言轻轻张口,无声的说了一个字,随即摇了摇头。
苏清雨愣了几秒,脑子高速运转,想到苏清言的一系列举动,瞬间明白了什么。
王?
四妹妹刚才说的那个字是王?王家?太祖母的娘家?
如此便能解释通这男人叫自己的那句表小姐了。
想通这一切的苏清雨,不禁有些哀怨的斜睨了苏清言一眼,你们这俩腹黑的,感情拿你姐当枪使呢!!!!
苏清言回以安抚一笑,轻抿着嘴,看到她的可爱模样,苏清雨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接着演下去了。
“胡乱叫什么,输不起就开始与本小姐攀关系了?”
“赶紧跪,跪完本小姐还要去吃饭呢。”
苏清雨一脸不耐烦的斥道。
中年男子闻言脸色一黑,他都说的这般明白了,这小丫头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苏清雨一脸的傲然,王家与她虽有亲,可再亲又怎能可能亲的过她的嫡亲堂妹。
“哪那么多废话,赶紧的。”张河也蹙着眉催促道。
中年男子静默不语,还想再挣扎一番,他抬步走到苏清雨身前,还未开口说什么,便听一道柔柔的女声低低道。
“掌柜的还幻想着王家的人能来救你呢,或是赌太后更看重王家,还是更看重一个外嫁的孙女。”
苏清言话落,轻笑了一声又道:“若是你真的有那么重要,楼上的那位就不会扔下你跑了。”
“还有,即便太后更看重王家又能如何,那也是基于王家与我三叔母相互取舍之时,而你,配吗?”
苏清言笑的很是轻浅,苏清雨闻言也立即明白了苏清言话中意思。
太祖母便是在看重王家,也断不会允许王家一个奴才欺负到她的亲孙女头上。
中年男子被苏清言的话,惊的面容血色尽褪,不由后退了几步,抬眸看向了二楼,那里早已空空如也。
中年男子收起了原有谦卑,在不多说一句,后退一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磕了三下,随即起身,冷冷的瞥了苏清言一眼,往外走去。
不过区区十两银子而已,他便不信,张河还能判他死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