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言这么对待慕念就是在打许世爵的脸。
“她是你的长辈!”
许世爵气得脸红脖子粗,就连许云野也不由看向顾良言皱起了眉头。
怒不可遏的许世爵横冲上前,俨然一副要拼命的架势,余光瞥见地上照片的内容,不由顿在原地。
“这是怎么回事?”
率先反应过来的许云野捡起照片,一张一张查看,照片里的信息量巨大,还有几张大尺度,而上头的主角正是爷爷分外喜爱的何跃己,一时间愣在原地,愕然看向顾良言,后知后觉转向慕念,像是意识到什么如遭雷击。
“妈,你一早知道?!所以这么积极撮合她和哥?”
许云野一开口,慕念恨不得没生过这个儿子,但她知道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一旦露出破绽,全都完了。
“胡说些什么!我上哪去知道这些。”m.166xs.cc
心里发虚的慕念嘴不饶人,意识到什么,瞥向顾良言,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反咬一口:“倒是良言你,表面看着斯斯文文,背地里手这么黑,偷摸把人查个底朝天,你这是侵犯人隐私,你还有没有底线?”
昨天还一口一个姐,今天就翻脸不认人,真是好大一出戏,好人全让他做了。
暴怒的许世爵仿佛被淋了一桶冷水,愣在原地,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对峙的两人,只觉得脊背发寒。
夫妻多年,他对慕念也是有所了解的,倒是顾良言让他大开眼界,之前还觉得他不争不抢,合着都是装模作样。
这一个两个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到这里,再去看同样一脸吃惊的许云野,许世爵心里稍安,好歹还有个像他的,要是都和这两个一样,家里迟早得抬出去一个不可。
许世爵生生惊出一身汗。
老爷子坐在首位不发一言,慕念替自己辩解说的正义凛然,何跃己为什么会来许家,他又是通过什么接触到何跃己动了撮合的念头,一切都有迹可循。
网络上因为陈息宁的事,一堆人追着顾良言骂,这些老爷子都看在眼里,因此一早就对陈息宁心有不喜,后来顾良言回京,又因为陈息宁将他派去的秘书给开了,犯了他的忌讳,这才有昨晚的事。
不承想,不知不觉间,他成了儿媳手里的工具,被间接利用了。
这事要真的成了,孙子娶了一个这样的女人回来,往后结婚被曝出在国外的私生活,万禾都会被连累,更别说他孙子。
老爷子强制冷静理清一切,暗暗自责,是不是真的如郑老头所说他年纪大人糊涂了。
“够了!”
再见不得慕念那副理直气壮为自己辩解开脱的模样,老爷子怒而拍案,“你给我闭嘴!”
赫然拔高的音量把慕念震在原地,顿了好半晌才缓缓转头,愕然看向前头的老爷子,眼里写满了不敢置信,“爸,这事您也怪我?”
她呆呆指着自己。
“在场的都是明白人,到底怎么回事,你比谁都清楚,现在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老爷子突然感到没由来的厌倦,阵阵疲惫来袭。
“哈,临了怪到我头上!”
察觉全家人投来的异样眼光,慕念只觉得可笑至极,“合着是我帮着您让您请何跃己到家来的,也是我强迫您给陈息宁下马威的!”
这么些年,她对老爷子尊敬有加,为这个家劳心劳力,可他呢!一心都在顾良言身上,有为她想过吗?不声不响的就把万禾转出去,她和许世爵还没离婚呢!难道只许他们家做初一不许她做十五?
隔壁郑家为了盛华车祸都整出来了,她没要顾良言的命就已经算仁慈了,一点算计又算得了什么,换做任何人,也咽不下这口气。
慕念也是大小姐出身,岂能受这种气。
老爷子怔住,感到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我的错了?难道你就没有错!你打这样的主意,现在被揭穿,就没有一点羞耻心?!”
到底是他低估了这个儿媳的心思。
“我怎么了?!”
慕念环顾在场的人,对散落一地的照片丝毫不感兴趣,后退一步,仇恨的目光对准了老爷子和顾良言,双眼发红:“我有错,也是您的错!当年是您求着我们慕家嫁女儿的!我慕家书香门第,嫁给一个二婚男,只有我委屈的份儿没有别人的。”
“要把许家全部都给前妻生的儿子,您提前说啊!看满京城,有谁会把女儿嫁给你们家!”
慕念只觉得可笑至极,对着老爷子冷笑连连:“您惯爱插手儿孙的婚事,落了一桩好了吗?前有你儿子,现在有你孙子,怪得了别人?”
她一字一句,把心里隐藏多年的怨气一口气发泄了个遍,说完,自己痛快了,收获儿子丈夫责怪的目光也毫不在意,更不看一眼喘不上气的老爷子,提着包包,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万禾都已经易主,说什么都晚了,事已至此,她和老爷子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脚步匆忙高跟鞋落地的声音渐行渐远,只留下一地狼藉。
“爷爷!”
许云野反应过来,忙不迭和顾良言上前察看老爷子的情况。
被自己亲手挑选的儿媳妇这样讽刺一通,对于老爷子来说绝对是致命的打击,本就上了年纪的老人身体毛病多,被这么一刺激气急攻心,眼前便阵阵发黑。
听到孙子的声音,老爷子才艰难缓过劲儿来,喘着气,抓着顾良言的手不停在颤抖。
“……”
这边乱作一团,那边出了许家的祖孙三代想法各有不同。
郑老爷子抛开拐杖健步如飞:“那老许爱掺和孩子的家务事是出了名的,当年世爵和第一任妻子过得好好的,就因为嫌人家世,生生给人拆散了。”
当年生过孩子的顾怡灰头土脸,踏足从未见识过的家庭,对比富养出来的娇小姐慕念根本不是对手,即使和许世爵最初再相爱,也被现实打得一败涂地。
厌倦豪门生活舍弃千金未婚妻的少爷,最终还是拜倒在千金的石榴裙下,顺应自然地抛弃槽糠之妻。